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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父是偶遇,砸錢送他不成器的兒子上私立中學,對著領導點頭哈腰,原主恰好路過。
林母出現在原主外婆的葬禮上,匆匆見了一面,話都沒說幾句。
他們將不負責任貫徹到了極致,生下女兒後不久,把她放在鄉下,讓外婆養,生活費、學費要打電話催很多遍。
沒幾年,兩人離婚,又各自結婚,有了兒女,更將大女兒忘在腦後。
外婆有自己的親孫子要帶,原主從小就活得小心翼翼。
林清詞穿來後,手機里連父母的聯繫方式都沒有,從沒想過要去找,直到今天,她才想起來自己不是。
「她怎麼還沒下來?」林父左顧右盼,眼神熱切。
「現在是大明星了,肯定有點架子。」林母抱著胳膊,不時看看「薄清霆」,打量這個便宜女婿。
的確是個出眾的年輕人,好是好,以他們這種出身,絕對高攀不上,不如見好就收,省得鬧得難看。
林清詞與林母對視,幾乎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,有這樣的父母,還不如是個孤兒。
「清霆,你上樓去叫她下來。」薄夫人再次看向林清詞。
林清詞依言上樓,只覺得今天有些不好收場,她一向有吵架恐懼症,又很抗拒這樣的場合……一想到下面那倆人,就心生厭煩。然而問題總是要解決,逃避只會讓麻煩越來越多。
「怎麼了?」薄清霆正在看文件,房間隔音做得很好,他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麼事。
「你媽把我父母接來了。」林清詞言簡意賅。
「我和父母不熟,他們應該是為財而來。」
「我下去看看。」薄清霆蹙眉。
「我們把身體換回來吧。」林清詞拉住他,想去拿顧雲天做的玉佩。
「不用,很快就到交換的時候了,半小時不到。」薄清霆其實希望這種狀態能維持得更久一些,他不希望林清詞被他媽責難。
「你介不介意我請律師?」林清詞問。
不管薄夫人目的如何,她都要把父母的事解決,以後按照法律規定盡到贍養義務,多一分錢都沒有,想從她這裡撈錢,絕無可能。
「叫律師團來。」薄清霆掏出手機給嚴洲打電話,再遞給林清詞。現在林清詞還在薄清霆身體裡,電話打通以後,便由她來說。
「方律師也在,他說上次欠了薄總人情,如果有需要,他也會過來。」嚴洲道。
「沒……」林清詞正要拒絕,薄清霆拿過手機,「方律師能來,再好不過。」
「薄總,您看?」嚴洲嚴特助已經習慣薄總的「妻管嚴」作風,可能是老房子著火,薄總分外聽話,林小姐說什麼,就是什麼。
他跟在薄清霆身邊已經跟了好些年,從薄清霆上大學的時候就做了助理,越來越覺得薄清霆與林清詞之間有些微妙,或者說過分相似?
一樣的處事方式,說話時一樣的語氣。
嚴洲除了敬佩薄清霆的擇偶觀非同一般之外,也沒有別的看法。
果然就聽「薄總」開口:「那就這樣,如果方律師方便,讓他一起過來。」
方思禮方律師,三十出頭,年輕有為,幾乎沒有他拿不下的官司,擺不平的糾紛。
上回蘇雪兒試圖扒薄清霆的衣服,正值關鍵時刻,林清詞與薄清霆交換身體。
當時,大受震撼的林清詞直接報警,蘇雪兒被抓走,被方思禮保釋出來。因此,方思禮欠薄清霆一個人情。
薄清霆當時意識昏沉,最後並沒有從他的血液中檢測出可疑成分。即使要定蘇雪兒的罪,也不會判太重。
如果方思禮鐵了心要保蘇雪兒,這事很難收場,可能變成長期拉鋸戰,薄氏當家人被卷進這樣的新聞,會嚴重影響企業形象。
後續兩人議和,薄清霆高抬貴手,方思禮成為薄氏的長期法律顧問,從此十分自覺,哪裡有需要,他就出現在哪裡。
「你以後要拍電影,必須把這件事處理好,被纏上會很麻煩,讓方思禮過來是因為他有相關經驗。」薄清霆一開始有種會見岳父岳母的不安感,見林清詞如此冷靜,那種不安轉為心中隱秘的鈍痛。
薄清霆很欣賞林清詞的性格,她意志力很強,很自律,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絕。
剛開始接觸公司的事,能看出來她完全沒有相關經驗,後來查資料、做筆記、看過往案例,一點點上手,到現在遊刃有餘。
他欣賞她,是對同伴的讚賞,是對強者的認可。此刻,他清晰意識到,造就這種性格的成因是何等殘酷。
沒有退路,才拼命向前。
薄清霆又擔心自己這麼說顯得太冷漠、太不近人情,就像他只從商業價值的角度考慮這件事,絲毫不在意林清詞的感受。
他正要組織語言,林清詞與他對視,向他笑了笑。不需要他開口,林清詞就知道他的未竟之語,半點怨懟都沒有。
「我知道了……謝謝你。」林清詞此時心情有些微妙,可能是因為家庭問題工作化,她沒有那麼緊張了。
如果是工作,她有信心克服困難,逐步攻克。家長里短,她是真的怕,好像已經對此pstd,尤其懼怕吵架。
「下去吧。」薄清霆曾經查過林清詞的相關信息,但對她父母的印象只停留在書面上,幾張紙,幾行字,就將她的家庭情況寫完了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