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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實在不行,還非得含著嗆人的生薑,肚皮上也貼一塊……
倒是楚春月,她大概是第一次坐貨真價實的馬車,也不暈車,也不管馬身上那股有些怪、怎麼洗也洗不了的味道,興奮的直溜達。
馬車裡面有限,楚春月還不安生,四肢著地都想跑,讓楚秋月看著更糟心,一個沒留神,哇一下全吐楚春月身上了……世界清靜了。
當然,之後楚春月又是好一頓鬧,但是楚秋月又不是故意的,她也不想吐啊,而且楚春月還是當姐姐的,所以江倩倩只是讓楚春月自己安分點,讓楚春月非常不滿,非常不高興,之後就換了衣裳,氣鼓鼓的坐在了位置上一動不動。
天黑之時便要去驛站或沿途小客棧休息,如果是大點的地方還好,至少吃住不會太差,但如果剛好卡在了不上不下的小店裡,那被子都是又冰又潮的,有苦難言。
一路風塵,好不容易到了京城。
楚秋月和「楚春月」都算是第一次進京,一入京城門便被期間繁華震撼。比之寧和且比較小的水禮城,京城實在是讓人眼花繚亂。
到了楚府,便立刻有等候已久的幾位僕人上來迎接,行李什麼的都弄了過去,然後迎著他們進了楚府大廳,楚連汀和他三位妻妾和楚潮生也馬上出來了。
「大哥。」楚連平看見楚連汀,想起多年未見,不免有些尷尬,只笑了笑點頭喊了一聲。
楚連汀卻是頗為高興,拍著楚連平的肩膀說:「好啊,你終於肯來啦!若不是潮生這次在我們這兒住下,也不知道要等你等到猴年馬月呢!」
「大哥。」一旁的江倩倩也連忙喊人,楚秋月和楚春月則恭恭敬敬的道:「大伯!」
楚連汀「誒」了一聲,看向楚秋月和楚春月,笑吟吟的道:「兩個小丫頭都這麼大啦……這個是春月,這個是秋月吧?都出落成了大姑娘了可惜我這個大伯,是一點沒看到她們如何長大的呀。」
楚連汀處處都在責怪楚連平一直沒來,看來的確是很不滿自己這個弟弟的行為,楚連平好笑的搖頭:「大哥,別說了,我這不是來了嗎。」
說罷,對旁邊站著的楚潮生招招手:「也有日子沒看到你了,過來讓爹瞧瞧。」楚潮生一笑,走過喊:「爹娘,春月,秋月。」
楚潮生是內斂的,這種內斂,和江成文的羞澀是完全不同的。江成文羞澀,是因為他年紀小,而且一直跟著父母走南闖北,天天埋在醫術里,不常和人打交道。而楚潮生是因為他的懂事,而且楚潮生也有17了,年紀不算小了,按他這年紀,其實都可以娶妻了。
楚潮生站在那兒,也是好看的緊,他不如江成文秀氣,但是有種淡淡的書卷氣味,沉穩溫和,讓人從心底生出想要親近的味道。
楚秋月是極喜歡這個哥哥的,前世她是獨女,一直希望自己有個哥哥,在自己成績不好的時候輔導自己,在自己受人欺負的時候為自己出頭,無奈全都是空想。這世平白得了一個哥哥,而且和自己的想像完全吻合,實在讓人歡喜。
「大哥。」楚秋月笑眯眯的去扯楚潮生的袖子,「好久不見你啦,大哥又好看了幾分。」
此話讓楚連平和江倩倩哈哈大笑,楚潮生也哭笑不得的說:「秋月,你還是喜歡胡鬧。」
楚秋月笑嘻嘻的說:「我說的可都是實話!」
楚連汀見狀,插嘴笑道:「秋月童言無忌,說出來的倒是實話,潮生年紀輕輕,就已有如此造詣,加上長相英俊,京城不知多少女子暗自心折!潮生來後,我常常被同僚拖著問潮生的狀況呢。」
一旁的一個打扮的頗為妖艷女子笑了笑,嬌聲說:「老爺似乎一直受這樣的困擾呢,以前是被人拖著問流婉的事情,現在多了一個潮生。」
楚連汀看了看她,恍然大悟道:「連平,弟妹,我都忘記向你們介紹了。」說罷指了指那個打扮的有些妖艷的女子,她身穿淺紅色衣裳,大冷天的也不怕凍,只穿了單衣,只外面套了一個貼身的紅綾襖青緞掐牙背心,顯得曲線玲瓏。
「這是我前年新納的妾室,白氏。我在家書中跟你們提到過的。」
那女子被介紹了,自然很是開心,笑盈盈的對著楚連平和江倩倩行了個禮,道:「二老爺,二夫人。」
她是姨娘,自然不可以直接喊楚連平為弟弟,喊江倩倩為弟妹。
楚秋月看著她,心中隱隱有些印象,這個白姨娘叫白悠悠,是京城裡有名的清倌,據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尤其跳起舞來風姿卓越,引得無數風流才子競折腰。她初次接客的喊聲極高,價錢也是嚇人,只是誰都沒想到,這樣的女子,居然忽然退隱,甘心給楚連汀做妾。
楚連汀也是個的主兒,以前一直沒什麼動作,忽然就趁所有人不備,把白悠悠給買了下來,讓她從良了。
這都是以前楚秋月聽王婆和小桃她們嚼舌根聽到的。據說白悠悠嫁入楚家之後,非常安分,可現在看她模樣,倒還真不向個安分的主兒。
江倩倩也是個通透的人,她和楚連平都沒對白悠悠說什麼,只禮貌的點了點頭,江倩倩就首先對楚連汀右手邊一個穿翠綠衣裳,頭戴綠雪含芳簪的女子打招呼:「大嫂。」
那女子臉上一直帶笑,卻並不如開始那個女子那麼著急開口,儼然就是大房的派頭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