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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呀,我老家在洛城呢。」衛媽媽笑了笑,眼角泛起褶子,「那可真是好看呀……只是我現在待在京城,已經是楚府的下人啦,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去洛城。」
聽衛媽媽這麼說,楚秋月不免對洛城更添三分嚮往,因著這樣的原因,不免又想到了說要把洛城雪和梅畫給自己看的江文成,不禁莞爾一笑。
楚秋月踏著雪往大廳走,小綠跟在身後,楚秋月見她也有些冷,想了想,也分了她一個手爐,小綠笑嘻嘻道:「多謝二小姐。」
小綠年紀本就比小竹小,又和楚秋月認識時間長,一直是這樣慣了的,楚秋月也沒說什麼,笑了笑踏進大廳,小綠順手幫她把披風解開了,掛在手中。
大廳里人不多,大概是因為有雪的原因,多添了幾個火盆在角落,噼里啪啦的響著聲音,大廳里比外面暖和的多了,楚秋月叫了人,拿過熱湯飲了兩口,這才舒心的嘆了口氣。
「今年的雪落的可是有些晚。」何相思看了看楚秋月笑道。
「不算晚啦,若是在水禮城,現下恐怕是一點雪影兒也見不著呢。」楚秋月搖搖頭。
江倩倩笑了笑,看見楚秋月依依不捨的不停往外面看,道:「秋月是極喜歡雪的,五歲那年,偷偷的跑到了外面玩了一場,小手凍得通紅,還不敢跟我們說,一個人半夜躺在床上,發起了高燒,年紀那么小就生了那麼重的病,大夫說就算醒來,也不知道腦子還好使不好使,好在上天保佑,秋月醒來了,而且雖然不夠聰穎,但好歹懂事,也足夠讓我開心了。」
江倩倩哪裡知道,便是那一場,送去了自己原本女兒的性命,又讓一縷來自千年之後的魂魄附進了楚秋月的身子?
楚秋月聽江倩倩說起以前,心裡有些害怕,畢竟,是她占了別人的身子,所以也不多說,只笑了笑,繼續吃起了飯。
沒多久其他人也陸續的來了,大概是楚春月拉著楚流婉說了一個晚上的話,兩人來的時候,看起來精神都有些疲憊,尤其楚流婉,大概不如楚春月亢奮,心情又不好,更是隱隱生出了一點黑眼圈,看起來有些好笑。
何相思在飯桌上問起兩人做生意的事情,楚流婉只點頭:「唔,唔。」,心思卻飄的很遠——楚春月昨兒對她說,不做胭脂水粉的生意了。
當時楚流婉聽了,那是又怒又驚,道:「不做胭脂水粉,那做什麼?你別事到關頭忽然打岔!」
楚春月卻是胸有成竹:「我打算做……呃,就是那個!」
「哪個?」楚流婉見她支支吾吾,心下不耐,「違法的事情可做不得!」
「當然不是啦!」楚春月趕緊拉著她道,「大堂姐,雖然我現在尚未來葵水,但估計也近了,我也曉得,現在古代女子來葵水,不過是拿菸灰加上布匹弄一弄,非常不方便!」
楚流婉聽她這麼說,也凝神想了一會兒,點頭道:「那倒也是。」
楚春月趕緊接著道:「所以說,我打算,呃,做衛生棉來賣。」
「這個……」楚流婉心想,這倒的確是個好辦法,只是未免有點拿不出手,畢竟,衛生棉就算在現代,也是有點讓人羞澀的,何況古代兩個未出閣、未及笄的女子?
「恐怕爹娘不會同意,你爹娘也是。」楚流婉搖了搖頭道。
「哎呀,我們先瞞著他們,把店鋪什麼的都張羅好了,到時候,店也開了,東西也弄好了,由不得他們!」說罷扯了扯楚流婉的袖子,「大堂姐,你別在猶豫了,做這個,賺的絕對比胭脂水粉店多呢!」
楚流婉心裡也這麼認為,思前想後,覺得自己總是不能虧,於是道:「那你知道怎麼做嗎?又可以教得會別人做嗎?這事兒可馬虎不得。」
「大表姐放心,只要你支持我,那就可以啦!」
楚春月笑嘻嘻的道。
楚流婉心中暗罵,她還不夠支持她嗎?自己原先存的私房錢都拿出來了不說,好在楚連平和楚連汀也都給了錢,何相思也給了一些,但楚流婉凡事都希望最好,而且這事還關乎她的面子,所以楚流婉只好偷偷典當了一些貴重的但是不常用的首飾。
這事兒她沒跟任何人說,只因拉不下臉,也不願別人曉得自己多可憐。
兩人又一陣討論,包括大概在哪裡開店,要去哪裡找做事的工人,還有開店之後,定然不可以讓她們自己親自在門口賣——這是她們難得的共識,畢竟哪個女主角不是在幕後呼風喚雨,作為一個傳說的?在門口招呼客人的人,又需要值得信賴,本來自家姐妹是最好不過的了,只是楚秋月、楚流霜年紀太小,楚煙波又有些木訥,所以兩個思來想去,只能決定先把這個問題拖一拖。
入誰房
林康夜
吃過飯,何相思拉著江倩倩去打牌九,江倩倩不大懂這些,畢竟這都是京城裡富貴婦人才喜歡做的,何相思只道沒事兒,把孫瑟纖和白悠悠也叫了來,四個人一起坐在側屋裡打。
平日裡何相思都是去和自己另外的朋友玩的,但現在江倩倩來了,就不得不招呼江倩倩,所以只好和另外兩個妾室一起。
今日不必逛街,也沒有蹴鞠大賽,楚流婉和楚春月都去了外面看情況,楚秋月無所事事在院裡亂逛,沒多久,果然如衛媽媽所言,忽然下起了不小的雪,楚秋月樂極,一個人在西廂的院子裡玩雪,最後亂弄一通,居然堆出了一個雪人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