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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為江成文是無心之錯,誰知道原來他心裡門清兒呢!還居然為了哄楚流霜開心,把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情說出來,一點兒也不顧忌她的一切,真是氣死人了。
就算她以前對他有意思,現在就是不認,難道還不行嗎,江成文難道又有什麼證據嗎?!
氣煞人也……
楚秋月坐在椅子上,臉鼓的漲漲的,想到江成文就頭痛的厲害。
沒多久江成文就跟著楚流霜來,神情有些尷尬,顯然是沒想到楚流霜居然會真的把事情說給楚秋月,現在見楚秋月坐在那裡,臉色陰沉,就知道秋月不高興了,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楚流霜進去了。
楚秋月瞥見江成文來了,哼了一聲,江成文上前道:「秋月表妹……」
「表兄,你尚知道我是表妹啊。」楚秋月不冷不熱道,「我還當你只記得流霜一人呢。」
江成文不知道該說什麼,嘆了口氣道:「秋月表妹,這事情,呃,也是我不對,因流霜不大高興,便隨口說了些事情哄她,卻不知道竟會把這事情告訴了她。」
楚秋月好笑道:「我倒是慶幸你告了訴她,我們現在還可以對質一下,否則如果流霜不告訴我,卻告訴了別人,那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。」
楚流霜在旁聽著,驚訝萬分,可沒想到江成文一來就先對楚秋月認錯,她讓江成文來,是要讓楚秋月和江成文對質一下,然後楚秋月承認了自己的心思,好讓她出氣一回,怎麼也不該是現在這情況啊!
於是連忙問江成文:「成文表哥,上次你可不是這麼對我說的呀!難道,難道你只是為了哄我開心?那你幹嘛亂說啊!」 楚流霜氣都要氣死了,又覺臉上無光,是以不再看江成文,只氣鼓鼓的把臉扭到一邊去。
江成文現在可真是里外不是人了,楚秋月生氣也是應該的,可現在連楚流霜都不高興起來埋怨他,卻讓人不知如何是好。
江成文猶疑不決的看了看兩人,楚流霜正背對自己,顯然還是在生氣,而楚秋月只是淡淡的坐在那兒,也瞧不出什麼喜怒之色,江成文咬了咬牙,對楚秋月道:「秋月表妹,胡亂說話的確是我的錯,還請原諒則個。」
楚秋月笑說:「你都說了,現在說什麼原諒也是枉然。表兄,你有沒有發現,來京城之後,我要原諒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呢。」
江成文低眉沒說什麼,只道:「流霜尚小,我總不能一直瞧著她不高興。」
「嗯,所以我怎樣都可以。」楚秋月冷冷道,「表兄,你怎樣我都不管了,但是以後切莫再牽扯上我,上次上山那事也是如此,我沒有說什麼,卻反而被你們弄得一頭霧水。以後你要如何逗流霜開心,也是你的事情。」
江成文舔了舔嘴唇,忽然皺眉道:「秋月表妹,難道,我的話,全都是錯的嗎,沒有一點說中嗎?」
楚秋月愣了:「你說什麼?」
江成文這回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,臉色不再像開始那樣抱歉了,只是看著楚秋月說:「那時候我送你洛城梅花九九消寒圖,是當真希望你開心一些的,所以其中艱苦你也曉得,但我並不放在心上。送了你之後,你很是喜歡,也很開心,後來娘和姑姑曉得了這件事情,還常常拿它打趣,你……那時候,不也還挺歡喜的嗎?」
好你個江成文,這種事情也可以拿出來說?!
楚秋月在腦內把江成文狠狠揍了一頓,面上只是冷冷道:「你送圖,費心費力,我自然是高興感謝的,至於娘和舅媽打趣,我當然也只能聽聽就是,難不成還反駁她們嗎?她們也只是說笑,又非真的有意。」
江成文為了不讓自己和楚流霜這麼尷尬,所以才把那時候看見的楚秋月的神色都給說了出來,好證明楚秋月其實對自己有意思的,現在卻被楚秋月三言兩語撥了回來,不免有些喪氣:「說是這麼說,但……」
「但什麼但,你」楚秋月幾乎連禮數都懶得顧了,「表兄,你光是猜測就得出這麼多結論,倒也是好本事,只是猜的不准,又拿出來說,未免不該了。何況你如此說,難道是想告訴我--當初畫那圖,還有後來的種種事情,都只是為了要讓我對你生出別的意思?如果是這樣,真是太可惜了,我從始至終只把你當表兄。」
說這話的時候,楚秋月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或者心虛,反正此刻她心中是徹明如鏡,以前那小心思不知道飛哪裡去了,只覺得自己那時候有些可笑。
江成文正色道:「並非如此。我那時候是真心對你好的,你是我表妹,什麼也都挺好的……可那時候,還沒看見流霜。」
他話里意思,就是楚秋月不如楚流霜,楚秋月倒也不在意,反正現在江成文喜歡楚流霜,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,他覺得自己比楚流霜好還喜歡上楚流霜,那才是怪事呢。
但楚流霜卻高興起來,扭過頭道:「成文表哥,我不怪你啦。」
原本是做錯事情的二人現在居然又在楚秋月面前開始言笑晏晏起來,真是讓楚秋月哭笑不得。
「咳。」忽然,院外傳來輕輕的一聲咳嗽聲,三人一齊向外看去,卻見一個人慢慢走過來,一襲玄色長袍,腰間繫著銀紋墨邊腰帶,居然是林安夜。
林安夜身後還跟著個小廝模樣的人,楚秋月認得似乎是大廳門口伺候著的一個下人,那人看了一眼裡面,笑道:「林公子,楚三小姐就在這裡啦。」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