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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春月「嗯」了一聲,道:「娘,我曉得了……您別擔心。」
然後微微一笑,自信道:「不瞞娘您說,其實我也知道啦,反正總會有阻礙的,不然故事怎麼發展?平平淡淡,難道要我種田?呵,我才不樂意呢。」
江倩倩:「?」
楚秋月:「……」
看來這個楚春月,是反正要離開了,所以在前一個晚上乾脆亂說話是吧……
楚秋月正經無言,也不說什麼,只和江倩倩一起裝作沒聽懂的樣子。
楚春月見兩人迷惑的樣子,微微一笑,道:「好啦,娘,秋月,總之你們放心,不會有人欺負我的,最多我欺負別人。」
「那也不好,須知樹大招風,何況你娘家也沒甚勢力,雖說你叔叔嬸嬸頗有地位,可畢竟也不是直接的關係。」江倩倩勸道,「你切記,不要太掉以輕心,也不要欺負別人。」
「嗯,我知道我知道。」楚春月只點頭。
楚春月看了看楚秋月,道:「秋月,以後,我們就不能常見面了。一開始我怨你把這事情告訴給娘,現在倒也慶幸,一開始那樣,沒什麼標準的名分,也的確不對。」
楚秋月笑了笑,道:「阿姐不怪我就好。阿姐嫁入周家後,便是周家人啦……哎。」
楚春月一笑,道:「你嘆什麼氣?反正你以後也會找到如意良人的。」
雖然肯定沒她的那麼好。
楚秋月一笑,不再說話。
見道別道完了,江倩倩一笑,對楚秋月說:「秋月,你先出去,我還有事同你阿姐說,是你不能聽的那種。」
楚秋月一愣,點了點頭,大概猜到兩人是要說什麼——一般來說,結婚前,母親似乎都會告訴女兒一些洞房花燭夜需要注意的事項……所以,還是挺私密的。楚秋月當然不能聽了。
於是一笑,走了出去。
這夜楚秋月心中平平,無甚想法,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,第二天早早便被叫起,要食「姊妹桌」,即惜別宴,整個楚府的人包括白悠悠都來了。
吃了幾口飯,楚連平告誡楚春月:「勤謹小心,早晚聽舅姑、丈夫言語」;江倩倩告誡楚春月:「必敬必戒,三從四德。」
這其實都是套話了,真正要說的,昨晚他們已經說過了。
同時,楚府外鑼鼓震天,吹吹打打,便是周子佳帶著媒人及親朋六人作迎親客而來,吃了「雞蛋湯」,楚府便鳴炮表示已經準備好了,周子佳便在門口等候著。
楚春月雖然恨不得立刻飛去花轎之上,卻還是按著規矩作出依依不捨的樣子,媒人上前催促,讓她上交,她才叩拜祖先,叩別了父母舅嬸,作別姐妹兄弟,由媒人牽引著去了新郎身邊,跟著新郎由西階步出。
跟著周子佳一起來的一個看起來歲數很大的女子,作為「好命人」扶持楚春月上了花轎。
才上花轎,便聽得裡面依稀傳來楚春月的哭聲,這便是俗稱的「哭好命」,以示好命。
楚春月既已被接走,那便是已經嫁女了,江倩倩和楚連平久久的看著那喧鬧的隊伍遠去,一時間,都是感慨萬千。
楚春月坐在花轎里,心中滿是歡喜,真想偷偷探個頭出去看看外邊坐在大馬上的周子佳。剛剛周子佳牽引著自己出了楚府的時候,他的手緊握著自己的手,實在溫暖至極。
花轎行了一段路,楚春月放下了手中的紙扇,這俗稱「放扇」、「送扇」,以示嫁出臨別紀念,也有以此表示拋棄不好「性」癖,以求和順。
楚春月心中好笑,她事事都做得好,哪有什麼需要放下的?
想了想,又偷偷拾了起來,但是過了一下子,又覺得被人看見不大好,所以又放了下去……折騰了一路。
外邊聲響很大,這讓楚春月很是滿意,覺得算是周子佳一片心意,靠在花轎中,一路顛簸,楚春月卻又開始有些茫然了--是不是太快了?
還沒有遇見男二號,還沒有被爭搶,她就忽然嫁給了一個男人……
真是奇怪,她來之後,所作唯一可以算的上穿越女該做的事情,似乎只有開了一家夜紫館,發明了乾淨褲而已。
不過……橫豎這事情不會這麼快完,她總會有機會碰上男二號的,現在是好事的日子,不要想這麼多吧。
楚春月理了理思緒,過了一會兒,轎子微微頓住,大概是到了周家,只聽得外面一些細細聲響,楚春月不明所以,又不好探頭去看去詢問,只焦急的在轎子中等待,沒一會兒,楚春月感覺到了自己的轎子掉了個頭,又開始走,雖然鑼鼓聲還是有的,可是卻小了很多。
心中大震,楚春月趕緊偷偷挑起轎子旁邊的一個小帘子,露出了一隻眼睛往外看,卻見自己這轎子,居然從側門入了!
楚春月心中大為生氣,心說從側門入?那不是標準小妾了嗎?!周子佳當初可是口口聲聲說要讓自己從正門入的!
當下也不管什麼禮數什麼的了,掀了紅蓋頭,對著外面大喊:「停!」
抬轎的前兩個轎夫也算是身經百戰,抬轎無數次了,還是第一次碰見有新娘自己探頭出來喊停的,嚇了一跳,還果然真的停住了腳步,而後面兩個轎夫被鑼鼓聲籠了耳朵,沒聽見楚春月的叫喊,依舊是往前走,這一來二去,那轎子嘭的一下就翻了,楚春月尖叫一聲,只感覺身子往右邊傾了過去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