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蛇死死咬住玉櫻脖子,疼得她猛地瞪大了眼,困意消散,面目猙獰。
阿虞笑著踢著地下癱軟無力,魂不守舍的葉玉,「你這般善良,要不還是幫賢貴妃分擔幾條蛇,她也能少受些罪。」
葉玉聞言神情更加慌亂,臉色宛如惡鬼慘白,死死地盯著玉櫻。
江晏行輕笑著舉著燈籠,而那堆蛇順著燭光慢慢纏著女人身子,吐著信子。
葉玉心臟宛如驟停般,已是說不出話,只知拼命搖頭,聲嘶力竭道,「我不要...我不要...」
蛇咬得玉櫻身上血肉模糊,傷疤觸目驚心。她整個人猶如失掉魂魄,眼神空寡無光,如同死屍動彈不得。
江晏行眉眼彎彎,無害笑著,「這籠蛇本該輪到同父皇親近了。」
「但兒臣清楚賢娘娘同父皇伉儷情深,自是不忍心看父皇受苦受罪。」
「所以還需請賢娘娘再忍兩個時辰。」
江鴻身上疼痛難忍,他身上的肉每日被剜下養著老鼠的胃,人如灘爛泥般爬不起來。
如今她為他承受蛇刑,江鴻只覺得心如刀割般,疼得難以喘息。
他眼眶布滿血絲,聲音沙啞,「玉櫻。」
蛇再度攀附上玉櫻的身上,她眸子通紅,渾身滴著大顆汗珠,朱唇打顫不止,宛如瘋婦般大喊大叫著,「我不願意!我不願意!」
阿虞驚呼一聲,很是意外道,「宮裡傳聞貴妃娘娘同皇上互相傾慕,情深似海。」
「真沒想到傳聞為虛,我還以為你們是真的情深義重呢。」
江鴻身形一僵,怔愣在原地,他難以置信地盯著玉櫻,喉嚨哽住,費力道著,「你...」
他話音未落,玉櫻臉色慘白如紙,歇斯底里喊著,「拿走!拿走!」
江鴻眼底落寞難掩,心猶如被巨石碾碎般,疼得撕心裂肺,人宛如失了魂魄般笑著。
江晏行安靜垂眸,將蛇扔於地下男人身上。
蛇尾緊緊纏著男人,蠕動進衣里,咬的江鴻額上青筋凸起,臉憋的通紅,疼得神智恍惚。
葉玉已嚇得魂不守舍,死死閉著眼,不敢多看旁人一眼,聲音發顫道著,「放我離開,放我離開…」
陳氏雙目瞪大,人已是魂飛魄散,崩潰的痛哭不止,不停道著,「我錯了,我錯了...」
「看在我多年養育之恩的份上,你就放過我……」
阿虞笑意盈盈地看著滄桑消瘦的婦人,輕搖著頭。
江鴻身上血腥味極濃,他眼神空洞,眼前浮現著他與玉櫻的過往,儘是他的一廂情願,她從未歡喜過他。
他身上已沒一處好地方,被蛇咬的猶如筋骨盡裂般,疼得呼吸停滯,喘不上氣。
阿虞神情懶懶,慢步走向陳氏。
她微彎腰,嫣然笑著,「到你了。」
「你是要讓這蛇鑽進你衣里,還是葉玉衣里?」
第47章 第四十七章(加更700字)
◎葉玉母女反目成仇◎
阿虞真的想知道, 陳氏與葉玉能有多母女情深。
她勾唇,眼眸平添幾分譏諷,「選啊。」
她話音剛落, 身後葉玉便已哭得滿眼淚痕,慌不擇言道著, 「阿娘,我好怕, 我好怕。」
阿虞微挑眉,看向臉上血色盡失,一言不發的陳氏, 「她認你這生母了。」
陳氏狼狽地趴在地下,頭髮如雜草般散亂,灰濛的眼驚恐不已, 身上顫顫巍巍發著抖,不肯出聲。
阿虞眼眸微彎, 雙手合十笑著, 「看來,你是高興的說不出話了。」
「那便是要為葉玉受蛇刑折磨了。」
江晏行拾起江鴻身上那幾條蛇裝進蛇籠,他耀黑眼眸閃著細碎的光,慢步走向陳氏。
阿虞莞爾一笑, 連連後退了幾步留了處空地。
江晏行眼眸微垂,安靜將蛇籠打開。
他聲音很輕, 耐著性子道,「蛇的毒牙已經被拔掉,不會咬死人了。」
陳氏神色驚恐, 她吞咽著口水, 額上冷汗黏著額發, 身子打顫不止,已是面無人色。
葉玉惺惺作態,聲音微弱道著,「阿娘,阿娘……」
她哭得潸然淚下,傷心欲絕祈求著,「葉虞,你放過她,阿娘年歲已高經不起這般折磨,你有何怨恨沖我來。」
「你沖我來!」
陳氏頭髮花白,她眼皮疲憊合上,死咬著乾裂的嘴唇,淚水順著臉頰滑落,嘶啞道著,「我這把老骨頭要殺要剮隨你,別傷了阿玉,別傷了她…」
阿虞溫婉笑著,為難地看著葉玉,「你們兩人真是母慈子孝。」
她輕抬手,笑著道,「不過母女連心,若是只有生母受罪,女兒心裡定是難受極了。」
葉玉眼眶哭腫如同核桃般,淡粉色指甲深深嵌進肉里,聲音發顫道,「你說過…要放我離開…」
阿虞微微笑著,認真道,「你剛剛說要替陳氏受罰。」
她盯著葉玉良久,「還是這話只是你隨意說說,心底並未打算……」
阿虞話音未落便被打斷,葉玉氣的渾身發抖,她眉眼間怒意滿滿,臉色憋得通紅,咬牙切齒道,「葉虞,你個奸詐小人!」
若是從前便是美人生氣惹人憐愛,可她那張臉早毀了。
葉玉臉上是數道細微鮮血的疤痕,額上的撞傷沒好好修養,已是成了如條蟲子般的深棕疤痕,以至於怎麼看都是她惱羞成怒了,毫無美感可言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