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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臣婦也知曉大人不會相信,故而適才臣婦便沿著那條路往前去瞧了,卻也什麼都沒有發現。」卓氏無奈搖頭,隨即又道,「還請大人儘快派官差前去一查究竟啊,那些家當可都是家父的心血。」
「家父?」羅權一愣,「可是卓府的老太爺?」
「正是。」卓氏仰頭看向京兆尹道,「如今不翼而飛,前來報信的家丁也死了。」
「那報信的家丁的屍體呢?」羅權見卓氏說的有理有據,可,他卻是一個字都不信。
「家丁……在鳳家的後院內停著。」卓氏斂眸道。
「你帶著人去將屍體抬過來。」羅權低聲道。
「是。」面前的捕頭拱手應道。
鳳如傾站在一旁,聽著卓氏所言,只覺得好笑。
她是太自信了?
還是太盲目自信了?
這京兆尹見識過各色各樣的人,如此說辭,他怎麼可能相信?
尤其是還關乎自己的官帽,很顯然,這位京兆尹並非善類。
卓氏對這京兆尹也是有所耳聞的,只不過,如今是騎虎難下,她原本打算利用劫匪劫走東西,而讓此事兒就此揭過。
畢竟,即便報官了,也是無從查起的。
可,卓氏並未料到,竟然撞上了二皇子在場,那此事兒便難辦了。
卓氏此刻也是心中忐忑不安,若真的深究下去,她不敢保證,短時間內,她能夠做的天衣無縫的,後面必定會露餡。
所以,她只能將計就計地,將所有知情的人都滅口了。
鳳如傾深知,兔子急了還咬人呢,更何況是她這位一心想要將她的東西占為己有的母親呢。
君昊陌也沒有想到,上回在姚家瞧見的便已然是大開眼界了,今兒個一瞧,姚家那事兒,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啊。
京兆尹頭一回坐在公堂內如坐針氈,他巴不得此事兒趕緊有個了斷,也好過他被無端端的背上這失職的罪名,到時候,皇上必定會降罪與他,那他這頂官帽怕是不保了。
一時間,公堂內的幾位都是各懷心思。
鳳如傾倒是不著急,反正呢,她一定會讓卓氏將那些東西如數奉還。
而卓氏如今的這點小伎倆,前世不知道用過多少回了。
約莫半個時辰之後,捕頭已經帶著人將屍體抬了回來。
隨即便讓仵作當場驗屍。
「回大人,乃是一刀致命。」仵作回道,「所用的兇器是大刀。」
「可還有什麼線索?」羅權看向仵作。
「在此之前,他也受過傷,不過並不重,這致命一刀乃是後補上去的。」仵作又道。
鳳如傾仔細地聽著,便又看向了卓氏。
卓氏也只是看著前頭,不知又在琢磨什麼。
鳳如傾側眸看了一眼那屍體,轉眸又看向喜嬤嬤,「這家丁瞧著面生,我先前怎未見過?」
「回大小姐,這乃是新來的。」喜嬤嬤連忙道。
鳳如傾輕聲道,「這就怪了,如此貴重之物,為何會挑新來的去抬呢?」
喜嬤嬤斂眸道,「他不過是打個下手罷了。」
「那是跟著誰去的?」鳳如傾盯著喜嬤嬤道。
喜嬤嬤垂眸,「乃是管家派遣的。」
「如此說來,也是二叔允許的?」鳳如傾的又道。
「是。」喜嬤嬤垂眸應道。
鳳如傾聽著,便又看向羅權道,「還請大人喚臣女府上的二叔前來。」
「好。」羅權看了一眼捕頭。
好在,二老爺剛剛得知消息,正朝這處趕來。
「羅大人。」二老爺入了公堂,拱手道。
羅權看向二老爺,「楓林兄,有一事還望如實相告。」
「如今乃是公堂問話,大人儘管詢問就是。」二老爺低聲道。
鳳如傾看著在公堂上不卑不亢的二老爺,雙眸閃過一抹驚訝。
在鳳如傾的記憶中,她的這位二叔,脾氣暴躁古怪,對她也不甚在意,似乎在他的眼裡頭,最在意的除了鳳家的名聲,便是老夫人了。
後來,她成了皇后之後,這位二叔在她的面前也是畢恭畢敬的,至於他在外人的面前如何,她倒是極少了解。
如今見二老爺這般從容不迫,謙虛有禮,反倒對他肅然起敬。
羅權便也直言道,「府上的大夫人適才前來報官,說遭遇了劫匪。」
「劫匪?」二老爺一怔,轉眸看了一眼卓氏。
「確有其事。」卓氏又道,「早先老夫人不是讓我將存在錢莊的一些東西抬回來,這不,今早管家便派遣了可信的下人前去,不曾想,半道上竟然……」
「這光天化日之下,朗朗乾坤,京城內怎會發生這等事情?」二老爺揚聲道。
羅權一愣,那臉色著實不好看。
二老爺又突然道,「此事兒想來是弄錯了。」
「弄錯?」羅權又看向鳳如傾,「可鳳大小姐也前來報官了。」
「回大人,臣女是聽聞母親所言,才前來京兆府的。」鳳如傾無奈道。
「可這屍體……」羅權又看向面前死去的人。
「這家丁並非是鳳家的人。」羅權看了一眼道。
「不是?」羅權皺眉,又看向捕頭,「你確定人是從鳳家抬出來的?」
「正是。」捕頭回道。
「那這人……」羅權又問道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