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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朔家的旁人,在獨孤婉卿去了之後,便徹底地沉寂下來,不理會任何事情。
尤其是朔老夫人,更是稱病不見任何人。
鳳如傾如今看著朔老夫人對自己的態度,這內心深處隱約有些慚愧。
她即便再傻,如今再看,也清楚,鳳慧清怕是一早便清楚,朔家的人對她必定不同,所以才會從中挑撥。
哎!
一切的一切,似乎早已成為過去,卻又讓她記憶猶新,也許,這便是兩種不同的路。
鳳如傾前世選擇了那一條,這一世選擇另一條,可是結局是什麼,前世的她走到盡頭,卻也只是一知半解。
更別提這一世了。
她一步步地往前,脫離了前世的束縛,可,卻發現,似乎總是繞不開。
不,她絕對不能再被困著,被旁人牽著鼻子走。
鳳如傾看向朔老夫人道,「老夫人若是不嫌棄,如傾便也喚您一聲祖母。」
「好啊。」朔老夫人欣然應道,很是高興。
朔惜雪驚訝地看向她。
鳳如傾淺笑道,「我與惜雪妹妹倒是一見如故,今兒個前來,也是想與她認作異姓姐妹。」
「這可是好事兒啊。」朔老夫人連忙道,「日後,我可又有一個好孫女疼了。」
「那不如,就當著老夫人的面兒吧。」朔大夫人是求之不得的。
生怕鳳如傾反悔,連忙命人去準備茶了。
就連蒲團也都準備好。
隨即,鳳如傾便與朔惜雪跪下,二人結拜之後,鳳如傾便又恭恭敬敬地給朔老夫人與朔大夫人敬茶。
「什麼事兒這麼熱鬧?」外頭,朔大老爺揚聲道。
鳳如傾抬眸看向朔大老爺。
而朔大老爺身後還跟著一少年。
那少年頭戴銀色玉冠,插著一支碧玉簪子,面容清秀,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書卷氣。
他也正在打量著鳳如傾。
隨即便朝著她拱手,「鳳大小姐。」
「日後可不能這麼稱呼了。」朔老夫人道,「該稱呼一聲如傾妹妹。」
「這是何意?」面前的少年正是朔家的大公子,朔霖。
「快過來。」朔老夫人連忙衝著朔大老爺招手。
朔大老爺一怔,便也上前,便乖順地坐在了朔老夫人的身旁。
「惜雪與如傾結拜異姓姐妹了,日後呢,如傾便也是咱們家的人了。」朔老夫人看向朔大老爺道。
朔大老爺深邃的眸子一亮,隨即便道,「這是好事兒啊。」
鳳如傾便又捧著茶,在朔大老爺面前跪下敬茶。
「義父。」鳳如傾喚道。
「我這是白撿了個女兒啊。」朔大老爺開懷大笑。
朔霖也是倍感意外。
不過,他倒是很喜歡鳳如傾的性子。
如今瞧見她這般,便也高興地應承下了。
朔惜雪興奮不已。
朔家特意設了晚宴,一家人坐在一處,倒也是其樂融融的。
朔家,當真是門風森嚴,卻也是淳樸。
畢竟,朔家只有朔大老爺一根獨苗,故而沒有後宅的紛爭,有的只是朔大老爺與朔大夫人的夫妻情深。
朔大老爺在娶了朔大夫人之後,便立下毒誓,此生只娶一人,不納妾,不養外室,只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這不,這些年來,朔大老爺一直都是如此。
前世,鳳如傾聽了之後,也是羨慕不已的。
卻也只是羨慕。
畢竟,她與君昊陌是做不到的。
他身為帝王,總是有這不得已。
後宮總是會進新人,可每每這個時候,她身為皇后,必定要有皇后的風範,要母儀天下,自然要大度,不能善妒。
可,這些送來後宮的女子,又有幾個是真心的呢?
她們大多也都是因為家族的榮耀也被送入了宮中,為的是什麼,大家心知肚明。
而君昊陌總是對她說,她是與他患難與共的妻子,是他這一世都不會背叛的人,只有她才能夠與他相守,所以,她為了這些,才會毫無怨言地為他清除著的一些他無法動手的障礙。
鳳如傾如今再想來,是君昊陌的錯嗎?
也許吧,也許又不是。
是她的錯嗎?
也許吧,也許又不是。
路都是自己選的,哪怕是被動的,卻也走到了這一步,不是嗎?
鳳如傾出了朔家,朔霖得知鳳如傾今日遇刺之事,說什麼都要送她回府。
朔惜雪興奮得很,拽著鳳如傾不鬆手。
無可奈何之下,朔霖便只能讓朔惜雪陪著鳳如傾,兄妹二人送鳳如傾回了鳳家,才折身回去朔家。
等回了朔家之後,朔霖便將朔惜雪叫到了一處花廳內。
「兄長,怎麼了?」朔惜雪見朔霖正冷冷地看著她。
「你將今日遇刺之事仔細地與我再說一遍。」朔霖看向她道。
「哦。」朔惜雪雙手背在身後,仰頭往前走了幾步,隨即便坐下,「我口渴了。」
朔霖無奈地嘆氣,便給她倒了一杯茶,雙手遞給她。
朔惜雪抿了一口,這才娓娓道來,期間,還手舞足蹈,說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。
不遠處,朔大夫人看向朔大老爺,「可是要暗中查一查到底是何人所為?畢竟是在大皇子府外頭,萬一,她們二人真的出了事兒,也是與大皇子逃不了干係的。」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