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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如傾自顧自的想著。
君昊陌見她心不在焉的,顯然與他不想多言。
他很是好奇鳳如傾為何會對自己避如蛇蠍。
難道自己先前做過什麼傷害她的事兒?
好不容易馬車停下。
鳳如傾連忙道,「臣女告退。」
她一溜煙地便下了馬車,頭也不回地進了府。
君昊陌只是靜靜地坐在馬車內,神色晦暗不明。
鳳如傾疾步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她大口地喘氣,直等入了屋內,她猛灌了幾口茶,才緩緩地坐下。
「主子。」琅芙與琅影對視了一眼,行至她的面前。
鳳如傾抬眸看向二人,「殺死邵離霜的人可找到了?」
「沒有。」琅芙看向她道。
鳳如傾歪著頭,「那沒銀針可能看出什麼來?」
「能夠這麼快將銀針準確地刺入,此人的武功極高。」琅芙看向她道,「只是屬下不明白,難道僅僅只是為了栽贓誣陷主子,用這種法子,萬一被發現了,豈不是無用功?」
鳳如傾淡淡道,「是啊,表面上便以為是栽贓我,可此舉做的的確不算高明。」
「那是為何?」琅芙說道。
「想來是邵離霜自己得罪了人。」鳳如傾淡淡道。
「得罪了人?」琅芙不解地看向她,「主子,是有人想要借刀殺人?」
「嗯。」鳳如傾點頭道。
琅芙與琅影又道,「既然與主子無關,那便莫要理會了。」
「我也懶得管。」鳳如傾舒展著手臂,「我累了。」
此時的宮中。
麗華宮內。
麗妃正靠在軟榻上,手中拿著一幅畫欣賞著。
而鳳司清則小心翼翼地立在一旁,大氣也不敢出。
麗妃收起畫卷,抬眸看向她,「入宮這幾日,可習慣了?」
「回娘娘的話,臣女……還是有些不慣。」鳳司清原以為入宮是極風光的事兒,可自打她入宮這兩日,感覺自己像是被徹底的束縛住了,四周都有眼睛盯著她,這種感覺,讓她著實不自在。
麗妃當然清楚鳳司清的心思,淺笑道,「剛入宮,難免有些不適應,等待久了,便好了。」
「是。」鳳司清也只能期盼著,麗妃能夠開恩,到時候給她尋個好去處了。
麗妃便緩緩地起身。
鳳司清連忙上前攙扶。
麗妃淺笑道,「你這孩子倒是有幾分地眼力見的。」
「多謝娘娘誇獎。」鳳司清連忙道。
麗妃輕輕地嘆了口氣,便又道,「今兒個,皇上是不會來了。」
其實,皇上已經許久沒有來過她這裡了。
大多也都是待在勤政殿,極少數的時候會來後宮走走。
可即便如此,大多數也都是去皇后或者是徐貴妃那。
如今徐貴妃有喜了,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,也只是不住地嘆氣。
鳳司清很清楚,當今的皇上子嗣單薄,僅有的兩位皇子,大皇子身子羸弱,只有二皇子身體強壯,卻並非是皇后所生。
皇上又寵愛徐貴妃,當真是三千寵愛在一身。
這後宮之中的其他妃嬪,也只有羨慕的份兒了。
加上,皇后性子溫和,對後宮中嬪妃又很是寬厚,故而,這後宮倒也沒有爭寵的事兒發生。
畢竟,皇上的寵愛太過於明顯了。
鳳司清也不過是在宮中短短的兩日,卻也覺得這後宮,的確與她想的不大一樣。
原先,她很是羨慕麗妃,畢竟,一人得道雞犬升天,姚家也跟著水漲船高,但凡與姚家攀扯上的也都跟著風光了。
可現在呢?
鳳司清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原本要將自己嫁去邊關的事兒來,到底明白了,何為身不由己。
在這世上的女子,又有幾個能夠做得了自己的主的?
就連這看似風光的四妃之一的麗妃,也不過是在寄生與這麗華宮中,沒有了皇上的寵愛,那也只是了此殘生。
鳳司清斂眸,不成,她要想法子離開皇宮,她斷然不想被困在這裡。
她又突然明白了鳳如傾所言的,拒絕嫁入皇室的豪言壯語,當初覺得她有病,如今想來,才覺得,是自己的目光太短淺了。
鳳司清不知何故,此時此刻,反倒想起了鳳如傾看似尖銳的性子,對她冷漠,不顧念姐妹之情,可轉念,她卻並未對自己下過死手。
可是……
鳳司清自己又做過什麼呢?
她似乎像是被下蠱了一樣,處處想要占強,可又處處不如人,到最後,卻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了旁人的身上。
奇怪了,也只在這後宮中待了短短兩日,她竟然能夠領悟出這樣的道理來。
鳳司清小心地伺候著麗妃就寢,便退出了大殿。
她站在廊檐下,抬眸看向面前巍峨的皇宮,如今除了宮門外頭的宮燈還亮著,四處都是寂靜無聲的。
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牢籠,困住了多少人?
鳳司清抿了抿唇,轉眸便瞧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。
她愣了愣,等仔細看去的時候,竟然發現是一個男子。
她驚訝不已。
這後宮之中,尤其是在嬪妃寢宮內,怎會出現男子呢?
鳳司清眨了眨眼,等再仔細地看去,卻發現那人不見了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