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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這婆子的長相仔細地看去,又與另一個有些相像。
是誰呢?
對了,是原先給鳳慧清守院的那個婆子。
「你與張婆子是何關係?」鳳如傾問道。
「老奴跟張婆子乃是同宗。」面前的婆子道。
「原來如此。」鳳如傾便道,「這毒可是你下的?」
「是。」這婆子倒是沒有隱瞞。
「為何會下此毒?」鳳如傾又問道。
「老奴並非故意。」婆子連忙道,「這木盆原先是用來洗漿米的。」
「所以呢。」鳳如傾又道。
「這漿米要用明礬先清洗一遍。」婆子又道,「昨兒個也不知是誰將這木盆拿走了。」
「明礬?」鳳如傾盯著那婆子,見她頭腦清晰,並無任何的慌張。
倘若不是早早便順好了說辭,必定不會如此淡定。
她低聲道,「你既承認了下毒之事,便聽憑祖母發落就是。」
老夫人隨即又看向了于氏。
于氏連忙道,「還請老夫人發落。」
「你處置就是了。」老夫人慢悠悠道。
「這……」于氏有些猶疑。
老夫人淡淡道,「難不成連這樣的事兒,也做不了主了?」
「是。」于氏連忙應道。
隨即便將這婆子直接打了板子,趕出了府。
鳳如傾知曉于氏到底沒有像卓氏那般趕盡殺絕,或者說是,做的太絕。
可是,老夫人見于氏如此處罰,便又道,「你是相信了她所言?」
「是。」于氏垂眸應道。
「哎。」老夫人重重地嘆氣,便又道,「日後,你若有何不明白的,便找慶嬤嬤。」
「是。」于氏恭敬地應道。
她自認為自己的處置最為合理。
等于氏離開之後,鳳如傾便安靜地待在老夫人的身旁。
老夫人看向她道,「瞧著你這樣子,是好奇了什麼?」
「孫女只是在想,祖母為何會撇開朔家的小姐不要,偏讓二叔娶了于氏呢?」鳳如傾直言道。
老夫人見她好奇起這個事兒來。
「並非是鳳家要悔婚,乃是因太后搶先了一步下了懿旨。」老夫人慢悠悠道。
「太后?」鳳如傾恍然大悟。
倘若真的朔家與鳳家聯姻,那皇后在後宮便會穩了。
怪不得呢。
「那二叔與……」鳳如傾小心地問道。
「哎。」老夫人淡淡道,「你二叔啊,心裡苦,卻也不曾說半個字。」
鳳如傾斂眸,大抵便明白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鳳如傾才從老夫人的院子離開。
等她出去之後,便見喜嬤嬤焦急地趕來。
「大小姐。」
「何事如此著急?」鳳如傾見喜嬤嬤滿頭大汗的,的問道。
「四小姐的病情加重了。」喜嬤嬤看向她道。
「加重?」鳳如傾一愣,「這好端端的怎會加重呢?」
「老奴也不知道。」喜嬤嬤紅著眼眶道,「這舊疾復發,一直高燒不退,請了大夫過來,也束手無策。」
「哦。」鳳如傾輕輕點頭,便往前走了。
喜嬤嬤見鳳如傾無動於衷,連忙便跪在了她的面前。
「大小姐,您素日最疼愛的便是四小姐了,如今四小姐舊疾復發,也全是因大小姐才會變成這樣。」喜嬤嬤叩頭道,「還請大小姐看在四小姐捨身相救的份兒上,便救救她吧。」
鳳如傾見喜嬤嬤又是這番說辭,她眉頭緊蹙,「喜嬤嬤是在說什麼?」
「大小姐,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。」喜嬤嬤放聲大哭。
鳳如傾斂眸,「我何時見死不救了?」
「四小姐危在旦夕。」喜嬤嬤繼續磕頭。
鳳如傾靜靜地看著她,臉色一沉道,「即便我如今入宮去,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。」
「不如您先去瞧瞧,四小姐昏迷中還在念叨著您。」喜嬤嬤提議道。
鳳如傾見她如此說,冷笑了一聲道,「我又不是大夫,琅芙,去一趟朔家。」
「是。」琅芙垂眸應道。
「我派人去尋大夫了。」鳳如傾說罷,便越過喜嬤嬤。
喜嬤嬤卻道,「大小姐,您為何變成了這樣?」
「你與其在我這裡浪費時間,不如想想旁的法子,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。」鳳如傾又道,「若是四妹妹真的有個什麼,那也是她的命。」
她當真煩透了總是將捨命相救掛在嘴邊。
她當然清楚,當年若非是鳳慧清救她,她也不可能活到現在。
可,這些年來,她就是因為這句話,對鳳慧清極其疼愛,更是有求必應。
到頭來呢?
她把這些都當成了理所當然,更是覺得這本就是她該做的。
喜嬤嬤見鳳如傾壓根不為所動,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。
她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,便快步地趕回去了。
鳳慧清舊疾復發,老夫人也只是允許她回去,等病養好了,再繼續罰跪。
而卓氏此時正陪著鳳慧清。
「大小姐不肯來。」喜嬤嬤入了屋內回道。
卓氏冷哼了一聲,「我就知道她會如此。」
「大夫人,大小姐如今對四小姐的態度,也太過於冷淡了。」喜嬤嬤看向她道。
「那又如何?」卓氏嘴角一撇,「這輩子,她都休想擺脫。」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