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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丫頭瞧著便是有主見的。」朔大老爺又道,「你聽聽她說的,大家都心知肚明,何必多此一舉呢,查了也沒用。」
「可也不能這樣受委屈不是?」朔大夫人嘟囔道。
「受委屈?」朔大老爺瞧著那活蹦亂跳的女兒,扶額道,「她還能受委屈?」
朔大夫人扭頭也看了一眼,只能幽幽地嘆了口氣,「是我想太多。」
「這時候不早了,咱們還是早些歇息吧。」朔大老爺說著,便握著朔大夫人的手回去了。
朔惜雪口渴了,又猛灌了一口茶,這才道,「為何連如傾姐姐說的都與大哥一樣呢?」
「還真是不一樣。」朔霖看向她道,「若是你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,你會如何?」
「如何?」朔惜雪仔細地想了想,「我可沒所有如傾姐姐那樣的身手,大哥是不知道,那暗器有多厲害。」
「看來,她經常被刺殺。」朔霖直言道。
「就是,我都已經碰上兩回了。」朔惜雪又道。
「兩回?」朔霖這幾日並不在府上,故而並不知道上回的事情。
朔惜雪又將上回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朔霖皺眉道,「君羨塵怎麼突然竄出來的?」
「我怎麼知道?」朔惜雪頭疼道,「可莫要提他,一提起,我就頭疼。」
「時候不早了,妹妹早些歇息吧。」朔霖低聲道。
「嗯。」朔惜雪打了個哈欠,便先走了。
朔霖目送著她離去,這才轉身離去。
鳳如傾回去之後,便直奔老夫人的院子。
她如實稟報了自己與朔惜雪結拜姐妹的事情。
老夫人倒是不覺得意外。
她只是感嘆了一聲,「這個老太婆,又跟我搶孫女。」
「祖母。」鳳如傾驚訝地看向她。
老夫人輕咳了幾聲,便又道,「看來,你去大皇子府,的確碰到了有些人的忌諱,日後還是小心一些。」
「是。」鳳如傾低聲道,「只是孫女不明白,這不過是尋常走動罷了,又何必下次狠手呢?」
「狠手?」老夫人慢悠悠道,「這狠手下的到底是讓人心驚啊。」
「孫女想,大皇子那必定也是察覺出來了。」鳳如傾低聲道。
「沒有派人出面。」老夫人抬眸看向遠處道,「也是為了你好。」
「孫女明白。」鳳如傾當然清楚。
倘若大皇子府真的派人出來,到時候,正好中了那人的計。
畢竟,那個地方是已經離開大皇子府守衛之處了,若真的出現了大皇子府的人,那便會被有心人彈劾。
至於彈劾什麼呢?
只說大皇子私自養暗衛,更甚至於屯兵,到最後演變成謀反。
倘若大皇子沒有出面,那只能說明,鳳如傾對大皇子府並不重要,前來也不過是表面的來往罷了。
而鳳如傾若真的死在了那裡,也不過是個意外罷了。
故而,那人才會如此明目張胆地在大皇子府不遠處設下埋伏。
只是沒有想到,鳳如傾竟然早有準備,或者是說,她竟然有殺招。
可,此事兒也不能挑明。
畢竟,挑明之人,便是兇手。
故而,即便前來刺殺的人都被殺了,卻也只能吃啞巴虧,不敢聲張。
至於,這個人到底是誰?
鳳如傾依稀能夠察覺出來。
她看向老夫人,「祖母,孫女覺得,此人一時半會是不會再動手了。」
「嗯。」老夫人點頭道。
鳳如傾微微福身,「祖母早些歇息,孫女告退了。」
「去吧。」老夫人輕聲道。
鳳如傾離開老夫人的院子,便逕自往回走。
鳳慧清與卓氏還在罰跪。
于氏如今得了管家之權,正在忙活,一時間,倒也清淨了。
鳳如傾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「主子,屬下發現了這個。」琅影將一條腰帶遞給她。
鳳如傾拿過,看了一眼,「這條腰帶是殺手身上的?」
「正是。」琅影垂眸應道,「在清理屍體的時候,發現的。」
「繡工不錯。」鳳如傾看了一眼,又道,「倒是不同於民間的繡娘,像是宮中繡娘的手藝。」
「主子,此人與宮中繡娘有染?」琅芙看向她。
「又是宮裡頭?」鳳如傾皺眉,「這絲線看似普通,卻也是宮中之物,我仔細瞧瞧。」
她最熟悉宮中之物了,即便是這小小的絲線,她也能夠清楚,是出自誰的手中。
畢竟,前世這樣的算計,她也是經歷過的。
用宮裡頭的手段來對付她,對於鳳如傾來說,當真是班門弄斧了。
鳳如傾仔細地看過之後,又看向琅芙道,「這繡娘出自陳家。」
「陳家?」琅芙不解地看向她,「那豈不是給皇后娘娘繡鳳袍的?」
「還真是好計謀。」鳳如傾冷笑道,「如此縝密的計劃,偏偏留了一條腰帶,還跟皇后有關,豈不是跟獨孤家有關?」
「萬一主子跟朔大小姐出了事兒,細究下來,自然會查出這條腰帶,到時候這鍋不得讓大皇子府背上了。」琅芙當即道。
「果然是一早便算計好的。」鳳如傾冷笑了一聲。
她把玩著這腰帶,「這陳家的繡娘,怎麼可能私自給一個外男繡腰帶?這可是貼身之物,想來這其中必定有旁的緣故。」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