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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琅影,從這邊走。」鳳如傾說罷,轉身卻對上了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。
這雙眼睛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純粹,二人四目相對,便這樣你看著我,我看著你,僵持著。
琅影適才好奇,便追著那輛馬車過去了。
等到最前頭,車夫好不容易將馬車控制住了。
管家好半天才追了過去,掀開車簾,卻驚叫了一聲。
「世子呢?」
車夫也轉身一看,馬車裡頭空蕩蕩的。
琅影這才意識到不對勁,連忙轉身回來。
鳳如傾低頭一瞧,自己的胸前已經是油乎乎的一片了。
而面前的此人雙手抓著一隻烤鴨,正瞪大眼睛看著她。
鳳如傾向後躲,可是後背直接貼在了牆壁上。
她頭一回覺得頭疼。
她的衣裳,又廢了一件。
她向一側挪動,挪動,再挪動。
他依舊抱著烤鴨一動不動。
他嘴裡叼著一隻鴨腿,因從馬車上滾下來,臉上也不知道沾染了什麼,黑乎乎的,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。
如此瞧著,還真是……不知如何形容。
鳳如傾覺得自己權當不認識他才對。
她轉身,便見琅影突然落下。
「主子,永定王世子不在馬車裡頭。」
「嗯。」鳳如傾悶悶地應道,便往前走。
琅影這才瞧見了還站在那的人,「這不是……」
「走。」鳳如傾直接伸手捂住了琅影的嘴,拽著她便逃也似的走了。
走了好一段路,她才將手從琅影的嘴上拿開。
「主子,這是怎麼回事?」她不解地看向鳳如傾。
鳳如傾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那一片油漬,扶額望天。
她這是造的什麼孽!
為何每次遇上他,自己的衣裳就沒有乾淨過。
她要離開,便瞧見管家迎面沖了過來。
「鳳大小姐,可瞧見我家世子?」
「在那。」鳳如傾指了指。
管家正要道謝,卻瞧見鳳如傾衣裳上的油漬,匆匆拱手,便快速地離開。
這下子,他不氣喘吁吁了,恨不得沒有瞧見。
琅影無奈地看著。
又看向鳳如傾道,「主子,可是要回府?」
「去一趟成衣店。」鳳如傾低聲道。
「是。」琅影應道。
巧了,這街道上正好有一家。
鳳如傾快速地入內,挑了合身的,匆匆地換上,便將那衣裳直接丟在了成衣店裡頭。
「給我燒了。」鳳如傾沉聲道。
「是,是。」店小二連忙雙手接過,應道。
鳳如傾便帶著琅影走了。
只是她前腳剛走,那管家便進來了。
「適才那位姑娘留下的衣裳在何處?」
「在這。」店小二連忙道。
「給我吧。」管家冷聲道。
「這可不成,那姑娘讓小的的燒了,若是日後她追問,可怎麼辦?」店小二拒絕了。
「這個夠嗎?」管家放了一錠銀子。
店小二連忙雙手奉上,「若是問起,便說燒了。」
「嗯。」管家應道,便拿著那衣裳回去了。
鳳如傾換好衣裳,帶著琅影離開了京城,往城郊而去。
琅影小心地跟著她,顯然,她家主子今兒個心氣不順。
不過換做誰,怕是都會如此。
琅影想起那衣裳,再想起永定王世子,忍不住地感嘆。
緣分啊!
人生啊!
當真是無處不相逢啊。
怎麼就偏偏,每回這等事兒都被她家主子趕上呢?
這簡直是……讓她都覺得不可思議。
鳳如傾並未走遠,而是去了城郊的一處打鐵鋪。
那打鐵鋪內的打鐵匠瞧了一眼鳳如傾手中的玲瓏寶劍,便道,「姑娘這手中的寶劍,世間只有一把。」
「師傅好眼光。」鳳如傾隨即便將那玲瓏寶劍放在了他的面前。
「這是?」那打鐵匠看向她。
「我想要將這個放在上頭。」鳳如傾說著,便將那暗器拿了出來。
打鐵匠瞧了一眼那暗器,又道,「小的不過混口飯吃,這個做不了。」
鳳如傾又拿出一支冷箭,放在了他的面前。
打鐵匠看了一眼,又道,「姑娘拿來的都是好物件。」
鳳如傾便又將她隨身帶著的,上回找回來的那塊血玉令牌放在了他的面前。
打鐵匠抬眸看向她,「這樣唐突地找過來,未免不合規矩。」
「我既然能夠找到你,便說明一個問題。」鳳如傾看向他道。
「什麼?」打鐵匠問道。
「我的規矩便是規矩。」鳳如傾說罷,便將這些東西擺在他的面前。
打鐵匠連忙拱手道,「還請主子吩咐。」
「徐家的機關,你可能夠破解?」鳳如傾又問道。
「不能。」打鐵匠直言道。
鳳如傾隨即便又將一張機關圖擺在他的面前。
打鐵匠定睛一看,頓時雙眼放光。
他不可思議地看向她,「主子怎會有這個?」
「如今可能破?」鳳如傾又道。
「能,能。」打鐵匠看向她,「不過需要些時日。」
「多久?」鳳如傾又道。
「三日。」打鐵匠保證道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