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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再看的時候,反倒滿是諷刺。
鳳如傾也只是站在原地,卓老夫人不開口,她自然也不會多說一個字。
畢竟,這樣的情份,摻雜著自身的利益的,她又何必去在乎呢?
卓老夫人見她看向自己的時候,表現的很是冷淡,她微微垂眸,眸底快速地划過一抹深意,隨即便又衝著她招手,「如傾走近一些,讓外祖母好好瞧瞧。」
鳳如傾便上前了兩步,不過依舊保持著距離。
卓老夫人看著她,便又捏著帕子抹著眼淚。
徐氏在一旁道,「你這孩子,外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,怎麼不說呢?」
鳳如傾不解地看向她,「大舅母說的哪件?」
「還不是……」徐氏見鳳如傾神色平淡,顯然並未將此事兒放在心上。
她憑什麼做到這般理直氣壯的?
倘若是她,自己的女兒怎麼可能遭受那麼大的磨難?
如今雖說都在罵她,可是,卓詩雨的清白也被徹底地毀了啊。
徐氏一直以自己身為徐家的人而驕傲,在卓家能夠站穩腳跟也是在此,而她的女兒,自然也是最嬌貴的,不曾想到,如今反倒落得這樣的下場。
造成這樣的慘劇,都是因為鳳如傾,而她反倒一副無所謂的神情,這讓徐氏對鳳如傾越發地恨得牙痒痒了。
徐氏盯著鳳如傾看了半晌,她到底有沒有心肝?
鳳如傾當然清楚,徐氏如今將卓詩雨所有的不幸都歸咎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就連卓詩雨也是如此。
可是,造成這一切的難道不是她自己嗎?
是她非要跟著自己去寶華寺的,若非她執意前去,怎會發生後來的事情?
鳳如傾也很清楚,即便她是再多,也無法改變徐氏她們根深蒂固地偏見。
在她們的眼裡,在她們身上所遭遇的,都與她們本身無關,都是旁人的錯。
若非是旁人,怎麼可能讓她們遭遇種種的不幸呢?
「哎。」徐氏紅了眼眶,捏著帕子擦拭著眼淚,「可憐了詩雨,這往後的前程就算是徹底地毀了。」
「大舅母能否直白點?」鳳如傾挑眉,淡淡道。
徐氏頓時也不裝了,畢竟,鳳如傾的態度,將她的火氣徹底地挑起來了。
她抬眸冷冷地看向鳳如傾,「如今外頭是怎麼說的?我家好好的女兒,如今連清白都沒了,當初若非是你,她怎能落得如今這般下場?」
「什麼下場?」鳳如傾慢悠悠道,「表妹不是好好的嗎?」
「好好的?」徐氏臉色一沉,「哪裡好好的?不過老天有眼,你瞧瞧,這外頭誰不知道你是災星?」
「既然大舅母如此認為,那又何必與我說話呢?難道不怕招災?」鳳如傾朝著卓老夫人微微福身,「如傾有事,先告退了,外祖母的身子可不能因如傾有個萬一才是。」
她說罷,便逕自轉身走了。
徐氏見鳳如傾態度如此傲慢,氣得直接便要衝過去。
鳳如傾卻冷冷地看向她,「大舅母若執意挑釁,那我也奉陪到底。」
徐氏對上鳳如傾那冷冰冰的眸子,不知何故,竟然愣在了當場。
卓詩雨突然擋在了徐氏的跟前,「表姐若瞧我不順眼,儘管來對付我好了。」
「哦。」鳳如傾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,便離開了。
卓詩雨轉身看向徐氏,「母親,表姐如今有祖父撐腰,她是有恃無恐的。」
「哼。」徐氏捏著帕子,卻也不知曉,這老太爺到底是怎麼的,自己的親孫女出事不管,反倒偏疼著一個外孫女。
更何況,這還是個不知感恩的死丫頭。
徐氏看向卓老夫人,「老夫人,兒媳真的是氣不過。」
「你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挑理呢?」卓老夫人淡淡道,「瞧瞧,原本能夠心平氣和的,反倒讓你弄的一團糟。」
徐氏見卓老夫人又在這和稀泥,便有些憤憤不平起來。
卓老夫人看得出來徐氏的不滿,便又道,「如傾也是我的外孫女,這外頭的流言蜚語,也需要儘快平息不是?若再這樣下去,詩雨不也被跟著議論了?」
徐氏這才恍然大悟,連忙道,「是兒媳太激動了。」
「你也該改改你這脾氣了。」卓老夫人慢悠悠道,「你瞧瞧,如傾才多大,竟也能夠將你給激怒了。」
徐氏正要開口,反倒冷靜下來,隨即道,「是兒媳思慮不周。」
「這個時候,只要不出頭,默不作聲,只等事情平息之後,詩雨也不會再被議論。」卓老夫人淡淡道。
「是。」徐氏垂眸應道。
可是卓詩雨卻不這麼想。
她每夜被噩夢糾纏,都會想起那幾日的遭遇,她怎麼可能心平氣和?
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能夠讓鳳如傾去死的機會,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就此罷手的。
卓詩雨的臉上多少是帶著一些憤恨的。
鳳如傾從卓家出來,深深地嘆了口氣。
「主子,這卓家除了卓老太爺,都是奇葩。」琅影忍不住道。
鳳如傾大抵明白,為何自己親生母親會早早去了,這卓老夫人是個極有手段之人,而且,對她也從來都是表面功夫十足,不到萬不得已,是不會與她撕破臉的。
更重要的是,鳳慧清的性子也像極了她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