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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謝娘娘。」
丁賢轉身離開。
巧夏拉了拉皇后的衣袖,「娘娘,好多人在看咱們。」
皇后娘娘十分淡定,「不必驚慌,本宮是皇后,走到哪都是焦點。」
巧夏立刻信服了這個觀點,「也是,娘娘是皇后,自然是後宮的中心。」
皇后覺得巧夏非常好十分上道,真是個可愛的姑娘,要是哪天有機會了,一定讓她過上她想要過的日子。
隨後丁賢很快重新出來。
他說道:「娘娘,大人請您進去。」
隨後在巧夏扶著皇后準備一起進去的時候,丁賢又對著巧夏說道:「巧夏姑娘,南苑不容許未經過廠公允許的人入內,還請巧夏姑娘見諒。」
雖然這些巧夏也早就知道了,但還是忍不住想要據理力爭,最後被皇后安撫下。
「那便拜託丁公公招待巧夏了,本宮自己進去即可。」
巧夏只能拼命給娘娘眨眼,看到娘娘點頭才長舒一口氣。
丁賢:……
丁賢假裝沒看到,對著進南苑的娘娘行禮。
他朝巧夏道:「巧夏姑娘,請吧。」
圓臉姑娘一臉驚訝:「去哪裡?」
丁賢有些想笑,但是忍住了,就連皇后娘娘剛剛都知道巧夏是不可能站在南苑門口等著,才跟他說招待巧夏,但是這個姑娘顯然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這樣不機靈的丫鬟,姜家竟然讓皇后帶進了宮,還成了身旁的大宮女。
看來以前姜家對皇后娘娘,確實是不上心。
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皇后,進了南苑之後,看到的就是其中最大的那一進屋子。
屋子大門敞開的,正廳里並沒有人。
皇后撩起裙擺跨過門檻,頭上的步搖輕輕晃動。
一進入正廳,除了放在正中央的陳列品,她看到的是掛在正廳案桌上方的一幅畫。
是猛虎撲雀圖。
圖中的老虎就像是貓咪一樣,逗弄著爪子下方的小麻雀。
再仰頭,看到的大字——
靜。
姜穗:圖書館嗎?還掛著一個靜字。
只能說怪不得整個南苑靜悄悄的,原來是廠公大人的要求啊。
整個屋內都鋪著地毯,走起路來確實沒有任何聲音。
姜穗看著那個靜字,看著看著覺得那鋒利的筆鋒讓人覺得寫字的主人想寫的不是「靜」,而是「忍」。
在安靜中,她感覺到了身上越來越明顯的視線,隨後她望過去,看到了垂簾後隱約的人影。
皇后一愣,隨後似躊蹴了一下,才往裡走去。
年輕的小皇后仍然有著些許侷促,她的身子開始不自覺地緊繃。
她不僅僅即將要一個人面對權傾朝野的廠公,還要面對一個她仍然內心過不去那個坎的男人。
每每看到他,亦或者是聽到他的名字,都能讓皇后想到那荒唐的一夜以及荒唐的事情。
但在這皇宮中,似乎根本離不開他,處處都有他的存在。
皇后最終還是走了進去。
隨著她走得越近,帘子後的身影就越來越明顯。
她撩開帘子,看到的是坐在案桌後的男人。
男人撐著頭,此時正看著她似笑非笑。
很顯然,他自她進來之後就一直看她很久了。
皇后撩著帘子的手一頓。
男人語氣輕描淡寫,「皇后娘娘臨駕司禮監,奴才有失遠迎,娘娘心善,大約會原諒奴才的吧?」
見到皇后,他甚至都沒有起身。
皇后站在不遠處,反倒她才像是那個地位更低的人。
她放下手,身後珠串連起來的帘子發出了輕微的碰撞聲,她看起來並沒有生氣,很顯然也清楚這宮裡誰說的算。
皇后說:「看來廠公早就知道本宮會來這裡。」
「哦?」廠公笑起來,他站起身,走到一旁,皇后不知道他幹什麼,但能聽見他裝作不知的聲音,「奴才怎能未卜先知,知道皇后會來呢?」
皇后說:「你看起來在等我。」
雖然某個人現在不記得他了,但是有些深入骨髓的習慣仍然沒有改變,皇后多少還了解一些。
廠公似乎一頓,而在他的動作下,發出了細微的茶壺碰撞聲。
隨後他將倒滿的茶杯放在側旁的茶几上,朝著皇后做了個手勢,「娘娘,請坐。」
他並沒有因為她說的話而露出絲毫的不好意思亦或者是惱羞成怒。
廠公微笑地同意了她說的話,「奴才只是猜測,卻沒想到娘娘真的來了。」
他看起來很愧疚道:「娘娘何必親自前來,讓下人來通傳,奴才自會去長春宮候命。」
皇后心中腹誹,她可不認為她喊得動他。
但明面上皇后優雅坐下說道:「沒關係,本宮正好也想多走走。」
廠公笑眯眯道:「那奴才多謝娘娘體恤。」
皇后看他這欠揍的模樣,不太好的脾氣差一點又要上來了,但是她最終忍住,戰術性喝了口茶。
剛抿了一口便頓住,賀朝這裡的茶,竟然是新上貢的顧渚紫筍,就連她宮中都是陳茶,他這裡的竟然是新鮮的。
好在非常知足的皇后並不覺得自己嫉妒了,她只是又緩緩喝了一口,想要降降內心的火氣。
廠公笑道:「看來娘娘喜歡,等下奴才讓丁賢給娘娘送去。」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