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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洋:「大黃?」
姜穗怔怔看了一會兒,最終嘆了口氣轉了回來,「就是狗媽媽。」
然後程洋聽見了男人氣壓似乎變得有些低,他仍然是笑著,只是莫名的能讓人感覺到他好像有些生氣了。
「嫂子,我不是讓你別亂跑嗎?」
然後程洋就看到姜姐頓了一下,她若無其事道:「朝子,程洋,你們知道嗎?我剛剛發現喪屍會無視動物。」
程洋:……轉移話題的藉口太爛了喂!
男人似笑非笑,「那喪屍無視你嗎?」
「咳。」姜姐低咳了一聲,然後低頭看著懷中的小狗神色一變,「不好,阿手的呼吸變弱了!」
程洋心裡:……更爛了喂!
程洋嘴上卻說:「為什麼要叫阿手?」
姜穗:「因為它有一隻爪子是白色的,很有特點吧。」
程洋:和名字有什麼關係啊!
……他努力也幫姜姐轉移話題了,但看起來沒成功。
程洋看到男人原本掛著笑的臉變得沉了下來,他眉頭微微皺起,盯了姜姐一會兒,最終接過姜姐懷中的小狗。
「去找葡萄糖水,它營養不良又太冷,得現在立刻採取措施。」
姜穗一聽,立刻動身去尋找,程洋也呆了一下,看到她也動了起來趕緊也跟著動。
姜穗當過醫生,對這些還算是熟悉,很快從剛剛搜刮的一堆藥物中翻找了出來,來到賀朝身旁。
姜穗看著賀朝利索的動作,「朝子,你竟然能給狗狗看病,給嫂子很大的驚喜。」
賀朝額頭就是一跳,這傢伙說話仍然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,但是說出來的內容卻讓人憋得慌。
然而姜穗看到男人眉毛都沒有動一下,頭也不抬,「部隊裡養狗,多多少少知道一些。」
姜穗:「朝子,你當兵這麼多年,怎麼都不給家裡寄封信?嫂子都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,和你大哥都很擔心你。」
程洋聽著他們家常般的對話,原本狂跳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,他也在一旁,看著賀朝的動作。
然後他聽到男人說:「那大哥現在呢?」
姜姐又低咳了一聲,「哦,你大哥還在家。」
男人:「在家?他沒有保護嫂子嗎?」
程洋也點點頭,姜姐丈夫也是,竟然讓她一個人外出,竟然也不想著保護一下自己的妻子。
然後他聽到姜姐嘆了一口氣,「唉,他現在很安全,也保護不了我了。」
程洋震驚:「自己很安全,卻讓你身處在這樣的危險中,這算是什麼男人!」
一旁的男人並沒有反駁他的話,想來也是贊同,或許是因為那是自己的哥哥,他不好說什麼。
然後程洋看著姜姐非常憂愁地看了他一眼,「他現在確實也算不上人了。」
程洋:「這樣啊。」
程洋:「……姜姐,你說什麼?!」
然後他就看到姜姐非常哀愁,語氣就像是抽噎一樣,對著男人,「朝子,你哥沒了,唉……非得大晚上在樓梯口鬧著要殺我,結果遇到喪屍,被咬沒了。」
程洋:……?!
殺她??
程洋被姜穗這一句話的信息量給震驚到了。
她之前不是還說是和鄰居們親切的交談嗎?合著親切的叫交談是指這個嗎?!
男人沉默了一下,然後神色也沉寂了下來,「……他沒了?」
程洋也不知道男人是悲痛還是單純一問。
而姜穗點了點頭,抹了把眼睛不存在的了淚,「朝子,你哥他真不是人,和對門鄰居玩SM,又天天在家一不高興就打我,如今他人沒了,其實嫂子很高興。」
程洋:……
程洋結結巴巴,「姜姐,節、節哀順變或者是恭喜你了……?」
姜穗看向程洋,「小程,你真是一個好心的小伙子,能夠體諒阿姨的內心。」
程洋:「阿、阿姨?姜姐,我看你也沒大我很多歲吧?」
姜穗:「唉,心老了。」
程洋猛咳嗽。
程洋明白了,姜姐喜歡滿嘴跑火車,他修行還是不夠,看一旁的男人面不改色的,聽到她跑火車眉頭都沒動一下。
男人聲音變低了許多,「嫂子,對不起。」
姜姐搖了搖頭,「朝子,你不需要向我道歉,一切都是你哥的錯,和你沒有關係,你和你哥也都十多年沒有聯繫了,怎麼會知道他這麼對我。」
「不是。」男人說,「阿手可能救不回來了。」
程洋:……合著你們兩個人沒一個是在想那個人渣的啊!
但是阿手顯然比賀志剛重要許多,姜穗和程洋都趕緊湊過去看。
程洋好沮喪和遺憾,他也有些難過,「這隻奶狗才這么小,唉……」
姜穗心一下子就被揪緊了,她低頭看著靜靜躺在簡易襁褓里的黑色小奶狗,它的呼吸變得非常微弱,就算是喝了葡萄糖也似乎沒有什麼用。
姜穗抬起手,覆蓋在阿手身上,小小的身軀正在漸漸喪失溫度。
姜穗:「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?」
男人素來遊刃有餘的神情變得緊繃,一個生命在他手中流逝的滋味並不好受。
賀朝壓著聲音,「我再試試。」
但是用盡了辦法,他們三個人只能看著這隻黑色的小狗身軀在慢慢變冷,它的眼睛甚至都沒有張開過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