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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前他們之間的關係因命樹得到緩和,之間的矛盾命樹也給予了解決的方向。
賀朝已經找到了能讓姜穗在穿越世界時避免死亡痛苦的辦法。
命樹當初給他的預言——
[路的盡頭會有你們想要的答案。
自由的花是相連的秘密。]
命樹給了他兩句預言。
一個小世界的力量,一般任務者都不會放在眼裡。
但是賀朝相信了。
命樹不但能突破主腦的限制,還能將他和系統隔開,顯然它比所有人都想像得更加強大。
他打算借用命樹的力量來將姜穗成為他穿越時的一部分,這樣她穿越時空時就能跟他一樣,利用系統屏蔽痛覺,略過死亡的瞬間。
而他也和姜穗計劃,用姜穗的「死亡」來騙過主腦的判定,這樣她會獲得她想要的自由,無論做什麼都不會被主腦判定為病毒。
後來等他出來後,系統跟他說的話更讓他對命樹有了新的了解。
系統當時慌裡慌張地說:「宿主,剛剛我被關起來了!把我關起來的那股力量竟然和我同源!好可怕啊宿主!我竟然還能感受到是你的手筆。」
它害怕得幾乎要尖叫,抽抽噎噎,「宿主嗚嗚嗚,我們是不是撞鬼了!這個世界好邪門啊,是不是這個命樹故意的,好讓我懷疑你,挑撥咱倆完美搭檔的關係?」
從系統嘮嘮叨叨的話中提取了自己想要的信息,當時的賀朝內心有了一個猜測。
這個猜測很不可思議,也很荒謬。
這個世界……
或許他曾經來過。
但是現在,什麼猜測,什麼任務,什麼系統,都被賀朝拋到了腦後。
他的手似乎有些不穩,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快維持不住人設,他的神情冷極了,一點都不像是總是微笑的白銀狼,而像每一次脫離世界時的那樣。
然後姜穗睜開眼眸,看到了他。
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,她的瞳孔已經有些渙散了,但是在看到他之後,似乎微微彎了彎。
她的眼神裡帶著些許的信任、平靜,還有這賀朝不願意看到的一絲釋然,就像是在說……再見。
賀朝的呼吸都停止了,他的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捏住,渾身僵硬。
怎麼可能呢?
他的腦子罕見地混亂起來。
當初系統發現的是什麼?
她會在他離去的24小時後跟著離去。那要是她先走了呢?
四周有些混亂,但是賀朝已經不知道了,他死死地盯著姜穗蒼白的面容,期望著她是在逗他,是故意嚇他,他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。
他頭一次感覺自己如此無力。
他阻止了其他人想要將姜穗帶回命樹舉行儀式,讓她魂歸命樹的做法。
不可能的。
姜穗不可能就這樣死的。
一定是哪裡出錯了。
他也還沒有死不是嗎?
對了,他還沒有死。
賀朝冷靜到極致的腦子裡想到這一點,如果他現在也跟著她走,是不是還來得及追上她?
或許這就是她給予他最大的報復,就像上一個世界他對她那樣。
然後他拔出腰間授勳的腰刀,被一旁的紅棕狼死死按住。
但是紅棕狼又怎麼能壓得住他?
也就是最後,他被那個叫穆青的人揍了一拳,他舔了舔唇角,冷冷地看了過去。
他被人拉到一邊,舒蘭巫師神情憤恨和悲痛。
舒蘭巫師道:「你與其在這裡發瘋,還不如去幫穗兒報仇。」
而另外一個有著暗紅色眼睛的男人看著辭,神情冷峻,拳頭緊緊捏著,他說道:「去命樹下看看,看命樹有沒有辦法救她。」
舒蘭巫師震驚地看著穆青,他沒有想到穆青也不承認姜穗的死亡,
但是……誰又想承認呢?
儘管他知道姜穗已經走了,但是他也還是不願意相信。
於是他沉默了。
賀朝跟著他們又回到了命樹之地。雖然賀朝是外人,但是這一次情況特殊,而且他也進行過命樹的禱告,穆青同意他進去。
不過就算不同意又能怎樣?
沒有人相信這位帝國執行官會老老實實在外面等。
看他可怖的眼神,渾身殺氣和沉沉的晦暗,讓人難以猜測他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來。
賀朝的心神都放在了姜穗身上,他心底也有一個期望,期望命樹能夠將姜穗送回來。
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。
命樹既沒有回應姜穗的死亡,讓她回歸命樹,也沒有讓她甦醒。
舒蘭巫師睜大眼睛了:「怎麼可能?!」他幾乎是不敢置信,「穗兒的靈魂不在舒蘭?那會在哪?!」
賀朝沉默地,看著眼前的鬧劇。
他抬頭看了眼高大的命樹,又看向四周一望無際的蒲公英田。
白色的絨毛在空中飛舞,黃色的小花迎風搖擺,生機勃勃,和這邊死亡的沉重似乎格格不入。
[自由的花是相連的秘密。]
賀朝垂下眼眸,問系統:「掃描我所有意識空間。」
系統愣了一下,照做。
它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和男人廢話。
況且它現在也很著急擔憂,它也一點都不希望穗穗真的死了。
宿主都還沒有來得及將她偷偷藏起來嗚嗚嗚……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