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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吸纏綿地繞著盤旋在空曠的大殿中,帶著曖意的潮濕。
奉時雪將軟下的人緊緊抱在懷裡,垂眸看著她潮紅的臉,伸手將她被汗洇濕後,正胡亂貼在臉上的頭髮別在耳後。
白皙小巧精緻的臉,眼中泛著煙雨濛濛,軟下來的時候分外惹人憐愛,可就是心太狠了。
「褚褚,有那般喚過他嗎?」奉時雪語氣平緩地問著,裡面卻暗藏詭譎。
褚月見聽見他這個語氣,渙散的大腦立即清醒了。
她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,趕緊搖搖頭:「沒有!」
那煙視媚行的眼滿是真誠和無辜,褚月見只恨未曾將『清白』兩字刻在雙眸中,一臉的篤定。
奉時雪視線掠過她還泛紅的臉,目光一頓,見後沒有說什麼。
他只是偏頭吻了吻她的臉,懨懨地道:「那再來一次好不好。」
這句話好似催命的咒語,嚇得褚月見渾身來了力氣,用力推開身下的人,爬起來就要跑,動作帶著彆扭的慌亂。
奉時雪從地上緩緩坐起來,冷漠地挑眼看著她還顫著身子,都沒有力氣了還堅持不懈去扶著屏風的動作。
他的烏黑髮用白玉簪著,雪白長袍松垮地散落在兩側,像是風雪不沾的神像,然後無聲地勾唇笑了。
他似帶上了憐憫,冷眼觀她掙扎。
褚月見好不容易站起起來,顫抖著腿跑出屏風外,然後渾身就沒有力氣了。
她腿一軟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,手拂過將一旁擺放的香料打倒,裡面的淡粉碎粉染上了白皙的手腕。
不忍看手上的脂粉色的香料,所以她偏過了頭,目光卻落在了自己的腿上。
纖長的腿上也染上了不少淡粉的香料,像是即將被獻祭的漂亮祭品,畫面悱靡。
褚月見看了一眼便紅著臉別過了頭,耳邊響起了衣袍迤邐的聲音,她還想要爬起來。
頃刻帶著雨後空晴般的悽厲冷香拂面,冰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臉,那道目光帶著探視。
就是這張無辜如稚子的臉,還有這含桃軟唇,卻從來未曾對他說過實話。
「跑?」奉時雪低眸遮住了眼中的情緒,拇指拂過她紅腫的唇,動作親昵溫柔。
「你想要跑哪裡去?」他鬆開了手,指尖順著往下,劃纖細的脖頸。
褚月見感覺那是一把刀,只要回答了他的話就會被剖心,抿唇不作應答。
奉時雪目光沉浮,落在那被打翻的桃粉香料粉末上面,難得溫聲繼續問道:「不喜歡這裡嗎?是和你的公主殿不一樣嗎?」
既然不喜歡,那為何總想著要回來?
不過倘若她真的喜歡,其實他也可以給她修葺一模一樣的宮殿,當然前提是褚息和得先死。
褚月見察覺到他的殺意,趕緊抱著眼前的手,帶著一臉的篤定搖頭:「不喜歡!」乾脆利落,不帶一絲的猶豫。
周遭的氣壓瞬間消散了,奉時雪轉眸見她眸中的篤定,無聲地彎了嘴角,剎那帶著清雅出塵的風華轉瞬即逝。
褚月見瞧見後又不爭氣的心跳不止,怔愣在了原地。
他的手指往下,然後將她散落的衣袍攏起,伸手將跌坐在地上的人抱了起來。
察覺到她的僵硬,他眼中帶上了一抹笑,低頭看她緊張的臉,心情微霽。
真的變成了一隻警惕的小狸奴。
奉時雪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,開口道:「方才是騙你的,不過你若多對我說說真話,便不會有次了。」語氣帶著漫不經心的散漫。
一聽這話,褚月見緊繃的身子軟了下來,同時還伴隨著得寸進尺的不滿哼哼聲。
她是真的覺得這人奇怪,明明就知道了,還要來問她。
不僅要問,還要故意逗她,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奉時雪又壞又小心眼兒。
而且她還發現一點特別的小事兒,他現在特別愛學她,這些行為還有表情都是她喜歡做的。
小心眼兒的男人。褚月見忍不住又在心中罵了他。
奉時雪沒有理會她在心中罵自己,將人放在床上,轉身拿過一旁的帕子在銅盆中沁濕,低頭仔細擦拭著她身上的痕跡。
這次到正經得猶如清風明月,完全不帶半分的狎.昵。
褚月見心安理得的接受著侍奉,甚至還將自己的手腕露出來,上面依舊鼓著猶如黃豆粒大小的包。
「這個東西咬我。」她眨著水霧蔓延的眼看著眼前的人,語氣帶著無辜,比方才還要嬌。
奉時雪掀眸看去,就著低頭吻了吻手腕,然後抬頭認真道:「只要你想我,它便不會咬你了。」
他一本正經地說著,又垂頭繼續擦拭著。
褚月見咬著唇收回自己的手,神情還有些忿忿,閉上眼睛不看他了。
其實這個東西根本就沒有咬過她,她只是想要看看奉時雪對這個東西是什麼態度,好判斷有多大的機率取出來。
但觀他方才一本正經的模樣,還帶著哄孩子的語氣來敷衍她,莫名就有些不開心。
好不容易等處理完了,褚月見已經困得不行了,還是得打起精力努力睜著眼看著跟前的人。
「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呀。」語氣噥噥地帶著睏倦的鼻音。
「褚褚不如直接問我,這宮中有多少我的人,這般還更加直白些,倘若次次都說得太模糊了,我偶爾也會聽不懂的。」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