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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費力的將籠子抬上台,管事再次上台,眼中的笑意已經壓都壓不住了。
「各位,請調整好呼吸,別一會兒撅過去了。」管事帶著調動氣氛的話,這樣自信的態度將氣氛推上了高潮。
不是壓軸都搞得這樣的神秘盛大,這還是頭次瞧見。
說不定真的是個什麼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兒,不然也不會值得這般大動干戈。
底下的眾人紛紛都有了強烈的興趣,雙眸含著好奇,恨不得立刻掀開帘子,好瞧瞧是何等的美人兒。
「人都出來了,還要搞什麼氣氛,快拉開讓大家瞧瞧,別跟個嬌羞新婦般不敢見人。」有人朝著台子上擲物。
底下的人也紛紛跟隨擲物,嘴裡叫喚趕緊拉開幕布,聲音此起彼伏的一聲接著一聲響起來。
這樣的場面正是管事想要瞧見的,身上被人砸了不少東西,依舊笑眯眯地看著,半分不悅都沒有。
「這位可不一樣,想要見他的話,是要看大家願不願意加底價的。」
管事摸著自己的山羊鬍須緩緩道來,到也不怕被人說獅子大開口,十分篤信。
由於並非是壓軸的人,排在倒數第二,按照道理來說再高也高不到那裡去。
但是按照這眼下這個價錢來,實在是太虧了,他便想要在出場這裡賺一筆。
「你這廝胃口也太大了吧,向來是錢貨兩訖,如今我們連人都沒有見過一面,你便這般地獅子大開口的要價,也不怕一會兒賣不出去。」人群中有位穿著黑衣的男人嗤笑出聲。
這話無意也帶動了大家的情緒,是啊,人都沒有見過,憑什麼要加底價。
若是前面加了,後面的花魁娘子不也要這樣加?誰願意當這個大冤頭,不少人面露處婞色。
人群中有人發出質疑這是很正常的,他也早有準備好說辭,管事眯著狹小的眯眼,抬手安撫七嘴八舌隱約有些躁亂的人。
他看似苦惱,實際眉宇之間都是自得的滿意,要的就是這樣先抑後揚的效果。
「諸位且放寬心,一會保管大家會滿意的。」管事帶著十足的自信看向大家,精明的眼神打量著底下的人,找准機會繼續道:「況且,只是加底價而已,諸位要是不喜歡,其實也沒有什麼損失。」
「這倒也是。」最先開口的那人聞言沉思了片刻。
然後點了點頭,繼續挑刺的推動氣氛:「既然你都誇成這樣了,我若是在不瞧上一眼,倒是枉來了這一趟,加價就加價吧,不滿意大不了不要便是。」
嗬,竟然有這樣上道的人,管事簡直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,趕緊拿出價表填了一個數字,然後展示給大家看。
就像是那人所講的,只是加價而已,並不影響什麼。
有了前面的人講最大的疑問問出來後,大家也只是三三兩兩地發出了質疑,最後還是有財大氣粗的同意加價的請求。
管事不僅是眼睛笑眯了,現在連牙齦都笑得露出來了。
收了手中的單子,然後轉身走到幕布前,神秘的抬眼環視底下的眾人。
他慢慢地將手放在幕布上面,先將這些人現在的表情記在心中,才會知道一會兒該從誰的身上收刮跟多的錢財。
越是沒有期待的人,等會兒的衝擊才會更大,管事仿佛看見了金財在朝他招手。
「諸位,接下來可要好好睜好眼啊!」他一邊說著,一邊用力的將幕布揭開。
被一直藏在密不透光的幕布中的人,終於露出了面容。
似在黑暗裡待的時間太久了,乍然見到光亮籠中的人有些不適應,偏了下頭,下意識地抬起手遮了眼睛。
一抬手,腕上的纏繞的紅線便露了出來,金珂羽衣之下的肌膚透白如雪,纏繞著細細的紅線,紅白兩色碰撞,給人一種悱靡之感。
手腕綁著的紅線落在那些人眼中,顯得分外的淫.盪。
他頭頂玉冠,烏髮散落在後肩迤邐在身後,有極短的碎發貼在臉上,被聚攏的燭光聚照在他的身上。
那種本藏不住的神性,此刻更加增添了一絲柔軟的光蘊。
他像是禁慾的謫仙墮落凡塵,失去了所有法力被凡人囚.禁在籠中。
高嶺之花跌下了聖壇,似純白的花瓣上染上了污穢的淤泥,但凡見到的人都想要將他染黑。
原本熱鬧的大廳突然安靜了下來,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,神色痴呆地看著台上被囚在籠中的人。
饒是看慣了奉時雪那張臉的褚月見,也不可避免的和眾人一樣,露出了痴迷的神情。
他的烏髮白膚在搖曳的燭光下,被照得有些妖冶,透徹得似在發光。
這一刻他真的像是墮落的神,無辜又純白,被迫接受著世人渾濁的目光。
而他則毫無知覺地靠在金色的囚籠中,雙手被紅線束縛,被人用待價而沽的眼神肆意打量。
褚月見忽然在心裡升起一種很怪異的感覺,她對著這樣的一面奉時雪,竟然有一種想要施虐的感覺。
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口,褚月見強力的壓下去,唇邊揚起了一抹笑意。
畢竟這樣的奉時雪真的錯過一次,便少一次。
奉時雪終於適應了頭頂聚焦他的光線,將遮眼的手放下來,手腕中的紅線帶動著周圍的鈴鐺,一起發出輕響。
他聽著這樣的聲音,眉眼情緒淡下幾分,被光柔和照著他寡淡的表情,更加貼近似仙的感覺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