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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息和險些沒有忍住,自己那想要肆意占有的衝動,淺嘗輒止地舔了一瞬她的唇,便克制地抬起了頭。
躺著的人依舊未動,大約是真的累了,呼吸纏綿悠長。
「姐姐,再等等我,很快便能在一起了。」他目光痴纏,手抬起來虛放至她的鼻尖上,卻沒有點下去,收了手轉身便離去了。
八月的陽光依舊明媚。
宮中修葺有寬大的蹴鞠場,褚月見興致尚好時便喜歡來這裡,比時常悶在公主殿好舒服得多。
不過她並不會蹴鞠,只是為了看那些人場上揮灑熱血,以此來解悶而已。
旁邊的是一襲清雅的陳衍讓,他瞧了眼場上的人,偶爾偏過頭看一旁雙頰泛粉的人。
春花明媚,是人間至美之景。
他嘴角含溫潤笑意,看著她透光的臉上泛著絨光,倏地將手伸了過去。
褚月見察覺到他的動作,低頭一看,原是已經剝好的板栗,見此她也是絲毫不客氣,接過直接放進嘴裡。
「聽說前段時間,廣陵王欲要給褚褚尋一門好親事?」陳衍讓語調緩緩,似隨口問道。
場上的賽事正值高.潮,她看得正在興頭無心旁的,就隨意地點點頭,目光明亮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場上。
餘光卻又見一旁的手伸再次了過來,沒有細看,她還以為是剝好的板栗,便將手伸了過去。
沒有拿到板栗,掌心卻被緊緊攥住了。
對方的大膽行為,讓她這才捨得從場上收回視線,眼含疑惑地偏過頭,看著一旁的斯文含笑的人。
陳衍讓見自己終於將她的視線吸引回來了,心中划過微不可見的滿足。
他將手中的柔荑緊握著,笑得一派雲淡風輕,輕聲問道:「褚褚,你說我要去討好廣陵王嗎?」
一聽陳衍讓似玩笑般的話,褚月見便懂了他是什麼意思,沒有急著回答他,暗自思襯著。
這段時間陳衍讓不斷用各種的暗示,無一不是表達著想要娶她。
若是在之前,褚月見說不定還有些興致同他玩遊戲,但隨著他越漸的認真,她忽感以前那種玩樂感好似漸漸淡了下去。
陳衍讓想娶她的心到底有多真,她都不想去計算了。
「討好他作甚?」褚月見眼神忽閃,收回自己的手,偏頭狀似專注看著場上的賽事,眉梢的明媚卻顯得有些淡了。
陳衍讓見她這般態度,心中微沉,眼中的笑意消散,目光深邃地凝望著如花嬌艷的側臉。
分明還是和之前無差,卻感覺什麼地方不一樣了,唯一不一樣的便是,她如今對著他好似漫不經心得多了。
陳衍讓凝望褚月見的側臉半響,她都似恍若未覺般,始終不曾回頭。
果然是無情像。
陳衍讓彎著嘴角,捻著指尖,方才那觸覺猶在,但心中卻沒有了之前的持重,反而升起了淡而不可忽視的鈍感。
小殿下如今對他並不如以前那般上心了呢,是覺得他無趣了,玩兒夠了嗎?
世上那能有兩全其美之事,他還從未被人棄過,以前沒有,今後也不會。
陳衍讓垂下眼瞼,姿態懶散地靠在椅背上,嘴角雖然帶著一抹淺笑,實際眸中毫無笑意。
「褚褚說得倒也對。」他挑著嘴角,目光看向不遠處:「廣陵王如今自身都難保,無需我前去討好。」
廣陵王在南邊時,便有傳言好群眾霪樂,前段時間更加是差點死在女人的肚皮上。
能保住這條命來洛河京,還是用藥物吊回來的。
此等丟人的事兒雖然隱蔽,但在各大世家也並非是什麼秘事。
廣陵王是洛河京剩下的幾大世家,聯合請回來的,為的就是預防褚息和對剩下的他們出手。
放一個褚息和暫且動不了的廣陵王在此,多少也會分散一些心神。
至於廣陵王究竟是因為什麼,而放棄了南邊豐碩且安逸的生活,入了洛河京,這事倒是有待商駁。
陳衍讓雖然沒有參與此事,卻知道廣陵王野心勃勃,一直認為這不見得,不是一場縱虎歸山,但樂得放任那些人這般做。
畢竟最近他時常會遭遇一些『意外』,想著分散一些褚息和的注意,他也舒心一點,故而沒去搭理。
誰料廣陵王這般沒有用,回京才不久便本性暴露無遺,宮中設宴吃酒醉了,竟然堂而皇之地在宮中霪樂。
霪樂倒也罷了,偏偏還撞上了喜以斥責命鑒的太傅。
太傅此人乃為數不多的肱骨之臣,最不喜見的便是奢靡霪了。
太傅本該是要辭官歸隱的,奈何褚氏好奢靡風一直不曾不改,故而遲遲未曾退隱。
太傅活躍在朝堂上,為彈劾眾人做出了卓越貢獻,褚息和案上彈劾斥責的奏摺,估計也是唯這太傅占得最多。
連褚息和這般的人都對太傅無可奈何,只等著將其熬死,在他面前都得要退避幾分,跟何況是廣陵王了。
前朝時兩人便不是很對付,誰料如今剛好又碰上了,可不教太傅抓住了把柄,剩下的使勁兒來折騰了。
那日太傅當即氣憤回府,轉頭便連合中樞三司一起,第二日早朝便跪於鹿台金殿前,非不入殿。
這般的手法雖然不會將其拉下馬,但廣陵王名聲這一塊算是毀一半了,以後想要做些什麼都會被人詬病。
廣陵王號稱清雅之士,所以門下數名寒門出生的讀書人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