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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沒有的話,那麼大概是劇情崩了,說不定回頭她還得受處罰。
為了自己還有陳衍讓的小命著想,褚月見悄悄掀眸偷看陳衍讓,對方恰巧也在看她。
不對,或許看的不是她,而是她和褚息和。
待褚月見抬眸時,陳衍讓才將視線和她碰上,纏著深不可見的漩渦。
果然是試探,他能這樣不怕死的試探,大約也是有脫身的辦法,根本無需她擔憂。
但她現在一定要裝作未曾發覺的模樣。
褚月見壓下心中的情緒,眨了眨眼表達著自己的暗示。
也不管他到底有沒有看懂自己的暗示,褚月見低頭認真地看著褚息和,言語溫柔地哄騙著他。
「其實方才是姐姐在和衍郎君玩遊戲,他還在方才的戲中沒有走出來,並非是真的要求娶。」她的話落下,兩道視線一起聚攏在她的身上。
褚月見感覺自己的腳趾頭都抓緊了,沒辦法,她實在無法解釋陳衍讓的行為。
方才看見他脖子上的紅痕,才忽然想到的說辭,反正原主也有些奇怪的癖好,這樣說倒還能說得過去。
褚月見面不改色地眨著眼睛,暗想自己反正也沒有什麼好名聲,至於玩什麼遊戲,想必不用她細說大家都應該知道了吧。
她在明面上已經救了陳衍讓兩次,這份『恩情』以後都是要他還回來的。
褚息和凝視她臉上理所應當的表情,眸光微微一動,到底沒有再接話。
終於大殿中的宮人性命無恙地都退下了。
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,沒有想到陛下竟然真的就這樣將其放過了,都神情恍恍惚惚地往外面走。
果然在洛河京,公主的話堪比聖旨還要有用。
陳衍讓臨走之際回望了一眼褚月見,帶著一絲高深莫測,褚月見還來不及品,他轉身便跟著離去。
果然這隻狐狸是能脫身的。褚月見看見那個眼神便懂了,不過她也白得兩次恩情。
不虧。
偏殿的大門關上,禁衛軍立於門口,陳衍讓走出去之後,轉身看了一眼。
一直在外守著的隨從見到他,趕緊上前查看著他,低聲道:「爺,可有礙?」
「無礙,此事不用稟明給父親。」陳衍讓眯起雙眸,泛著幽深的光,抬手將他的動作打斷。
隨從眼含著擔憂點頭,心中泛著不忿。
早就知道洛河京的皇帝嗜殺成性,方才他被禁衛軍羈押著,差點都以為自家爺在裡面犯了什麼滔天大禍,要被拿去問罪呢。
好在爺安然無恙地出來了。
褚息和、褚月見。
陳衍讓抬起自己的手,低頭打量著手腕上被咬出來的牙印,回想起之前大殿發生的事,嘴角微微揚起。
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。
隨從一路緊跟著陳衍讓的腳步,忽然你瞥見他臉上的笑意,揣測不安的心終於落下了。
他暗自猜想,應該進展還算順利。
不過也是,那可是專門從西域帶來的朱果,吃下後有致幻功效。
他家爺不用做出什麼犧牲,隨便弄些痕跡都能欺騙褚氏姐弟。
對於陳衍讓這方面的安排,隨從還是十分自信的。
陳衍讓停下腳步,神情略微思索,忽然想起剛才好似在偏殿隱約看見一道人影,偏頭問道:「對了,方才我剛進去不久後,可有看見什麼人進來?」
隨從自打他進入偏殿時,便已經守在外面了,為了就是防止有人進來打擾。
隨從聞言腦海里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,快得什麼也抓不住,仔細想了想,茫然地搖搖頭道:「回爺,屬下一直守在外面,未曾看見有誰進來過。」
「嗯。」陳衍讓也不意外,手指無意識地轉中著拇指的青玉扳指,沒有再繼續詢問。
其實能逃過公主殿所有的視線,來去自如的人也不多。
奉時雪厭惡褚月見,想要用他來轉移褚月見的視線,所以他們一拍即合,按理說他應該很樂意看她和自己糾纏下去吧。
只是讓陳衍讓有些猜不透,奉時雪今日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,而且還是立了一會兒,直到被他發現之後才離開。
不過這也不重要,反正褚月見是他的囊中物。
陳衍讓想到這裡,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,他要江山美人兼得。
大殿中。
沒有了旁人,褚息和才鬆開褚月見,那是一雙極為黢黑的眸子,天生上揚帶著多情的霧氣,像是敲響了無聲的靡靡之音。
褚月見每次看見他這樣的直勾勾的眼神,都忍不住想要別過頭,太勾人了。
「姐姐,還疼嗎?」褚息和雙手虔誠地捧著她的手臂,看著上面的刀傷,眼底暗流涌動。
他有些克制不住想要殺人的衝動了,可是姐姐不讓,只能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才可以。
但他現在不想要去浪費時間殺人,只想要留在她身邊,哪怕只能卑微地躺在腳踏上也甘之如飴。
褚月見裝作不經意地將自己的手收回來,背在身後,道:「已經用了最好的藥,現如今已經不疼了。」
注意到她的下意識地疏遠,褚息和目光微閃,嘴角的笑意不變,裝作未曾看見。
「姐姐,我只有你,不要讓阿和擔憂好嗎?」褚息和半跪在榻前仰著頭,像是仰視不可觸碰的神明,近在眼前卻連伸手觸碰都不敢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