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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月見的話一落下,便見拿著鐵錘的那人走了過來,趕緊噤聲。
「怪不得奉公子這般寶貝藏著,原來稍整一下也是個美人兒皮啊。」他輕佻地揚著笑,隨後轉身吩咐手下道:「分開綁走。」
方才不還說是一起的,怎麼現在就要分開綁了?
褚月見沒見過變臉這麼快了,心中慌亂,兩眼一閉,踮起腳,伸手將奉時雪的嘴捂住,然後將手中的東西撒出去。
呃……
褚月見攬著奉時雪壓過來的高大身軀,人懵了,眨著無辜的水眸,嘴角扯著尷尬的笑和那些人對視。
「其實我是和你們有一樣的心思。」她嘗試小聲地解釋。
那漢子看眼前的情形,還有什麼不懂的,陰惻惻地扯著嘴角:「嗬,現在可以一起綁了。」
然後清醒的褚月見便和暈過去的奉時雪,一起綁進早已經準備好了的轎子。
褚月見面如死灰地看著臉上還沾著白色粉末的奉時雪,有些想哭。
剛才忘記是那隻手了,情急之下將那些東西,全餵給了奉時雪。
不過……
褚月見眼中的情緒掩下,翹著嘴角,她也並不是很擔心這趟出行。
若是方才沒有聽錯的話,廣陵王她認識,可不是她那毫無血緣的舅舅,礙於表面關係也不會對她怎麼樣的。
馬車軲轆壓過石板,行駛了一會兒便停下了。
隨後褚月見便被人蒙上眼睛,分開和奉時雪帶了進去。
「好好在這裡呆著吧。」有人推搡了一把褚月見,語氣輕慢。
褚月見踉蹌一步跌坐在地上,無力地躺在地上,似身嬌體軟的嬌嬌客。
她聽見門緊閉的聲音,靜靜地等了一會兒才抖了抖手,毫無壓力的將手從繩索中取出來。
褚月見一把扯下蒙著眼睛的眼罩,黑暗久了,乍然一瞧見光亮有些不自在。
她抬手遮了遮,等適應過來後才放下手,打量著房間。
髒,亂,差。
大約這些人瞧她是位弱女子,所以將她帶到了一間十分簡陋柴房,甚至連窗子都是破的。
褚月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眼下無人也無需要裝模作樣,環顧四周含上了笑意。
挺不巧的,她以前沒有吃的時候,餓得不行,被逼無奈學過解鎖開窗。
她那邊的窗戶都能輕而易舉地打開,跟何況昭陽這樣的,根本就是信手拈來。
「錘爺,為何要單獨將這小娘子關在這裡?」帶著明知故問的討好,聲音漸行漸近地響起。
褚月見聽聞聲響趕緊帶上眼罩,倒在地上將自己的手束縛起來,裝作成進來時的模樣。
「你懂什麼。」之前那為首的漢子淬了他一口,伸手推開門。
錘爺走近去後,眯著雙眼打量著屋中的格局,才將視線落在倒在地上的褚月見身上,嗬嗬一笑。
「這小娘子方才還想要暗算我,狡猾的小娘子自然得單獨關起來,好叫她曉得有的事是做不得的。」言語間帶著輕佻和惡意。
褚月見聽著暗自顰起眉來,心下有些緊張。
錘爺膩著眼睨視褚月見,講完後抬手一揮,身旁跟著的人便自覺地退下去了。
待人走後他提著鬆懈的腰帶走過來,目光痴迷,看著地上安靜躺著的美人兒姣好的身段。
烏髮如雲,膚如凝脂,唇若硃砂,是位難得的美人兒,不過容貌倒是其次的,最主要的是她是奉時雪的人。
錘爺憶起自己的拇指是如何沒有的,眉頭便贊起了戾氣。
奉時雪動不得,那他的女人總動得吧。
思此他從手袖中抖出小物件,低頭將手中的小竹筒打開,立刻便從裡面爬出一隻細小的乳白色蟲子。
他手傾斜倒在她的身上。
褚月見看不見,只聽見了什麼聲音,隨後便感覺好似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身上,頃刻便消失了,心中忽然有了不太美妙的感覺。
與此同時另外一邊。
「嘎吱——」是門打開的聲音。
「王爺這邊請。」有人恭敬出聲。
門外透出一絲光,有人逆光行來,停在門口打量著屋裡的人,眼神說不出來的感嘆。
「世侄,許久未見,你可讓本王好等啊。」廣陵王含笑踱步行進來,走到奉時雪的面前,態度十分溫和。
「一共請了你三次,拒本王三次,如今這天下也只有是你了。」就連褚息和都不敢這般對他。
奉時雪看著眼前身影消瘦的廣陵王,他本是有著不錯的面容,但卻因為臉上的那道疤,平白添加了幾分戾氣,顯得格外的陰鬱。
「承蒙王爺厚愛,被囚于禁宮實為分身乏術。」奉時雪沉默頃刻,緩聲道。
既然廣陵王不點破,他也沒有必要點出來。
廣陵王聞言,揚著眼佯裝思考了片刻,這才露出恍然大悟,好似才記起奉時雪被要到了宮中去了。
他走上前去,撩起長袍坐在椅子上,身旁的下人趕緊上前地上菸袋。
廣陵王面露急色,用力地吸了一口,然後快活地吐出繚繞的煙霧,整個人癱軟了下來。
奉時雪聞見這樣濃郁的味道,心中划過一絲厭倦,面無表情地看著廣陵王恍若癮君子般的姿態。
廣陵王睥睨著眼前的奉時雪,忽然裂齒一笑,問道:「要來一口嗎?西域進貢的,褚息和拙眼不識惠賜與了本王,每每吸食便會感覺到忘卻一切前塵往事,只記得快活的感覺」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