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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沉迷在對他肆意的欺凌中無法自拔。
在褚月見吻上那顆痣的時候,奉時雪的瞳孔驟然擴開,呼吸微滯,垂在身側的手在輕抖。
他眼看著眼前的人,姿態虔誠地跟前,然後吻上了他鼻樑上的那顆紅痣。
她是聖潔的神女披了層凡人的衣袍,企圖掩蓋內心的生出來的惡意。
奉時雪想起這鼻樑上一顆紅痣,它究竟是如何得來的,忽然在心頭升起了不可言說之意。
失神片刻,他的沉如墨的眼眸才微微聚焦,垂眸掃過近在眼前的這張帶著臉。
奉時雪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因為,她剛才的命令不能動彈,還是因為她做出這樣的行為,而使他此刻渾身僵著不能動。
隨著褚月愈加得寸進尺的行為,他神色浮現迷離,逐漸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哪種原因了,此刻滿心的心中悸動。
奉時雪不合時宜的想起,他之前看過的一本書。
純潔和斷滅,高貴和聖潔,一朵蓮,法相莊嚴。有位頭戴金釵身著聖袍的女子,在無明中沉浮,虔誠問蓮。
但褚月見不是書中描述的聖潔女子,她是『惡鬼』,而他此刻欲與『惡鬼』纏綿。
此刻褚月見不知道奉時雪心中所想,原本攀附在肩膀的手撫上了他的脖頸,纖細的手順著鎖骨,拂過不斷滾動的喉結。
她閉著雙眸面色泛紅,張唇吻住那顆痣輕咬著,散發著出剛沐浴過後的清甜氣息。
奉時雪眉心被咬得發疼,神情帶著明顯的抗拒,但那一雙寡淡平靜的雙眼,早已經染上無法言明的情緒。
裹著灼熱的感覺正鋪天蓋地而來,幾乎是能將他滅頂,奉時雪忍不住啟唇呼吸。
褚月見聞聲而止,眼中划過一絲狡黠,終於放過了那顆妖冶的紅痣。
她垂下頭,眼含朦朧的笑意,似因為一個吻而醉了般,姿態親昵地用鼻尖蹭過奉時雪的鼻尖。
褚月見的下巴微仰,唇瓣便擦過他的雙唇,帶著潮濕的氣息相融合在一起,纏綿至極。
「你是不是很有感覺?」感受到他的氣息極度的不穩,褚月見輕觸後便分離,迷離的眼中帶著狡黠,一臉篤定地講出來。
奉時雪掀開泛紅的眼,沉得幾乎要滴出濃稠的墨來,目光幽幽的帶著叢林的危險。
褚月見絲毫不慌,潮紅的臉上帶著誘哄的志得意滿,依舊如往常一般將晃眼的乖戾掛起。
她眯著眼眸語調緩慢,帶著□□般的逐字道:「你求我,我就幫你。」
奉時雪壓下身體傳來的感覺,眼中滿是厭惡,最是厭惡她眼中毫無掩飾的施捨和得意。
她像是高高在上能主宰他一切的審判者。
想要讓他卑微求憐,是絕無可能的。
奉時雪讓自己表現得如往昔一般的冷漠,嘴角勾起不屑地輕嘲,正要出聲反駁,忽然面上一變。
他忍不住壓抑的情緒,呼吸變得急促起來,猛地偏過頭,留給褚月見線條流暢的輪廓。
泛紅的脖頸隱約透著鼓起的青筋,而他向來寡情冷漠的雙眸泛上紅絲。
真好看!
褚月見眼中閃過驚喜,做惡的手忍不住用了力,想要看他露出更為明顯忍耐的表情。
「褚月見,鬆手!」奉時雪倒吸一口氣,雙手反撐在身後。
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喘.息,眼含惱恨地轉過頭,看見眼前無辜笑著人。
這個人怎麼能這樣壞,從頭到尾都透著惡劣。
眼前人的平靜都消失了,只剩下充滿欲.色的惱恨,原本高不可攀也就此消散。
原來他也是一個俗人,不是神。
褚月見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,眼神無辜,語氣帶著故意而為之的驚訝:「呀,我只是輕輕碰了下而已,但沒有想到你的身體真的好敏感啊。」
褚月見嘴上說著無辜的話,臉上掛著的笑意卻越漸明顯,十分的扎眼。
她至純潔白的臉上帶上的疑惑,像是真的第一次見般,手輕輕地拂過頂端,頃刻便帶上了濕潤。
「你真的想要我鬆開嗎?」褚月見垂頭看了一眼,再次抬頭笑吟吟的。
她看著因為她方才的動作,而雙頰泛紅的奉時雪,神情異常的無辜道:「但是我的手只要松一點,就會和表現的你講的不一樣耶。」
「做人怎麼能口是心非呢?」褚月見語氣帶著正經:「口是心非是要吃虧的,但求我不會哦。」
「做夢。」奉時雪咬牙切齒道,現在恨不得腦子和身體是呈現分離的形態。
「我不要做夢,我,要,□,你。」褚月見冷哼一聲,講話的同時如奉時雪所願地鬆開手。
隨後她緩緩地起身,帶著欣賞的目光打量著奉時雪,看著他此刻微微顫慄泛紅的身體。
真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。
褚月見居高臨下帶著惡意的打量,嘴角甜甜的笑溢了出來。
她此刻渾身散發著惡意,像是昭陽古國時的那種盤角魔女,一顰一笑都帶著不知覺的引誘。
而因為被突然鬆開的奉時雪,則躺在地上喘.息不住,本以為會好受一點,但他發現好像更加難受了。
心中竟然還莫名升起一種奇怪的不舍感覺,奉時雪不想看見她得意的表情,便閉上眼忍著那種感覺,盡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。
褚月見歪頭,看著他因劇烈呼吸而起伏的胸膛,眼神一寸寸地往下移,目光每划過他的身體,他都能輕顫著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