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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褚月見思緒回籠後,悄悄地偏過頭,剛好和不遠處懶散倚靠在石壁上的人目光碰撞上。
那道目光含著初雪泠泠冷意,像是神龕中的神像。
當然,若是沒有之前那淫.靡的莽撞記憶,她晃眼能將眼前的人當作聖潔的神佛供奉起來。
想起方才的那場瘋狂的歡.好,褚月見心中有些後怕,忍不住往後面貼了貼。
從未曾想過奉時雪在這個方面事上,竟然這樣瘋狂的模樣。
當時她感覺自己好幾次都差點瀕臨死亡,好不容易要暈過去了,然後被晃回神繼續承受著。
果然人不可貌相,之前的擔憂是對的,她真的差點就要死在石床上了。
奉時雪見她的眼中藏著下意識的顫亂,顯然是對他產生了懼意。
他默不作聲地收回目光,好似與之前瘋狂的人割裂分離了,如今依舊是高不可攀的雪蓮。
褚月見被抓個正著,連裝模作樣的機會都沒有,只好不情不願地坐起來。
坐起來後褚月見低眸檢查自己身上,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十分白淨,視線再次落在裸露的腳上,也是一樣乾淨得纖塵不染。
奉時雪給她清理的?
褚月見似有些不信地抬眸看過去,靠在石壁上的人已經半闔上眼眸了,手中隨意撥動著架上的烤兔肉,肉滋滋綻開油水。
見著上面泛著油脂的肉,香氣撲面,褚月見收回想要道謝的話。
若不是因為奉時雪,自己也不會這樣,都說了不要了,不行了,他跟聽不懂似的發瘋。
心中帶著了怨,褚月見的目光渴望地落在架上的烤兔肉上面,無意識地吞咽了口水。
昨天被折騰得醒了又昏,肚子裡裝的不是吃食,全是些漲腹的水液,身上還被噴了那麼多東西。
最初醒來的時候,她極度懷疑懷疑奉時雪是故意的,其目的不明,也找不到證據。
現在一點東西都沒有進肚子,是真的有些餓了。
不對,應該是很餓,還是被生生餓醒了,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。
這個時候若是她厚著臉皮去找奉時雪,他會不會輕蔑地看著自己?
可、可是真的很餓……
褚月見想到方才在外面奉時雪講的話,心中微嘆息一口氣,他肯定不會給自己吃,說不定還巴不得自己餓死呢。
算了,她餓一餓也挺好的。
褚月見兩眼一抹黑直接躺會去了,裝作沒有睡醒的模樣,對周圍的聲音充耳不聞。
聽見倒下的聲音,奉時雪下意識地睜開眼看過去,看見她身體的起伏才再次別過眼。
架子翻動了,另外一邊的烤兔肉也冒出滋滋地聲音,香氣好似也更加濃郁了。
褚月見難受得想要捂住鼻子和耳朵,但手一伸指定會被奉時雪瞧見,撐著一口氣硬是沒有動彈半分。
他太過分了,事後提起褲子跑了就算了,現在還連口吃的都不捨得。
太過分了!
特別是那-50的好感,她懷疑奉時雪有病,而且很嚴重,越興奮就發病越嚴重。
明明昨日亢奮成那般,暗自卻默默給她掉好感不說,現在還故意在這裡烤肉引誘她。
奉時雪自是未曾聽聞到褚月見現在的腹誹,目光再次落在石床上,眼中映著搖曳的火光,異常惑人。
床上的人咬著牙抖著肩膀,讓他忽然想起了之前,她不堪忍受時顫抖的模樣。
眸光幽暗了一寸,翻湧起來的情緒被他強行壓抑了下去。
嬌貴得連出門至少都要帶上十幾個隨從的人,是不會委屈了自己的。
他想等著褚月見自己主動來尋他。
時間一寸寸流失,烤著的兔肉翻滾了好幾面,坐著的人面含冷色不動,而床上躺著的人呼吸緩慢,亦是不動。
還當真就這樣僵持了。
「你……」
「你到底吃不吃啊!」反覆烤來烤去的,要焦了啊。
兩道聲音響徹原本空曠安靜的山洞。
緊接著奉時雪便瞧見石床上的人火急寮寮地爬起來,大約還有些發軟,蹣跚著赤著腳走下來。
褚月見跑到他身旁神情倨傲,似自己屈尊降貴已然是給臉般,張口就是改不掉的習慣:「你不吃就丟了吧,味道噁心死了。」
嗚嗚,好饞,真的好饞。
褚月見吊梢著眉眼,滿是凌厲的輕慢,實際心在滴血。
奉時雪低眸不言,忽然拿起串著的烤兔肉,然後便見她的視線頓時跟黏在了上面般。
見她這副模樣,奉時雪忽然有些好奇縈繞在心尖,所以手移一寸,那目光便追上來一寸。
莫名覺得她現在像狗,並非貶義。
奉時雪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,在還未被發覺時頃刻消散,神情懶懨地抬起手中的烤兔肉,似要聽話地作勢便要扔。
褚月見看得眼睛都要直了,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他的想法,身體卻不爭氣地已經先一步奪過來。
她很輕易從奉時雪的手中奪過來,生怕被再次搶走緊緊護在手中,小臉上滿是警惕。
當接觸到他漠然的視線,褚月見腦子才清醒了過來,她竟然做了這樣的事。
事已經成為定局了,褚月見故作嚴肅,低眸睨他,嘴上給自己找面子:「昭陽崇尚節儉,鋪張浪費不可行!」
此話一講完,那秀麗的眉狠狠地擰著,倒像是對奉時雪的做法極度的不認同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