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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時雪因為這句話而沉息不止地垂下頭,胸膛起伏不定,捂眼的動作停下久久不言。
眼被遮住了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,但她卻偏頭不斷顫著。
方才想要看的那個字,現在已經感受到了,那被她親手刻上的字正越漸的清晰著。
作者有話說:
雪雪:啊啊啊,他為什麼要叫你褚褚,我也要,可我叫了不許別人就這樣叫,我要當唯一!
雪雪持續黑化中,崩壞進度即將拉滿!
(註:啊啊啊土撥鼠尖叫,單獨感謝我的寶寶『馨馨怡馨馨』的深海魚,我直接化身碼字機器!然後努力在周末的時候能加更!)
第45章 又夢到了她,第幾次已經數不清了。
「五陰既是五蘊, 五陰集聚成身,如火織燃,前七苦皆由此而生。」奉時雪低頭輕喃, 玉冠之貌被分割猙獰, 他將那字刻入了她的身上。
「不是想看我身在泥里掙扎嗎?」輕聲的呢喃聲像是一截燃起灰白星火的香, 渺渺飄過便無痕了。
那慈悲憐憫泛冷的法相本就搖搖欲墜,此刻更加是坍塌成虛無,然後被那升起來的嗔欲占據。
半響過後,就在她蹙著峨眉快要哭出來時,他才抬起頭。
那向來布滿冷漠的眼中,已然染著深淵幽暗的一抹笑,唇齒間繾綣地含著她的名字輾轉:「褚褚。」
她喜歡這般好聽的嗓音, 所以若有所感猛地仰頭, 頃刻,煙雨朦朧的眼中泛著濕潤,咬著下唇婉轉的嬌啼溢出唇邊。
「方才我在八苦中看見你了。」他輕聲痴喃,平靜的語氣中暗藏搖搖欲墜的邪恣瘋狂。
半輪明月已經現出,天色是一片陰沉。
透過菱花窗照進來,映照在不知何時來到窗前兩人身上,緊密相擁著, 隱約可見那張風光霽月的面上,沾染了濃厚的占有欲。
天光乍現, 夢魘中人猙獰著破碎了。
松獅犬哮叫著, 孜孜不倦地用牙齒拖著陽春白雪般的白袍,想要拉著一起往外去。
但任由它鬧出了這般大的動靜, 都不見此刻安靜側著臉, 正小憩的人動彈半分, 唯有骨節分明的指尖動彈了一瞬。
濃密的鴉羽微顫,眉骨的紅痣熠熠生輝著,眉宇似籠在霧氣中,給人一種近乎為妖的邪氣。
他早已經聽見了犬哮,卻並未睜開眼,續著方才的夢魘。
松獅犬依舊喋喋不休。
片刻,那張猶如被精雕細琢的五官,蒙上一層飄渺的朦朧,眉峰攢起似被擾得不堪忍受。
奉時雪終於從夢魘中睜開了雙眸,眼底隱藏著轉瞬即逝地血色,帶著不饜足,頃刻恢復了原本的冷色。
他低頭凝視腳邊的松獅犬,眸光顫動,緩緩站起身,彎腰抱起松獅犬往外行去。
穿林、清風、一步一景,通著幽深之處。
忽然奉時雪耳聞其聲,緩緩行向前的腳步驟停,待到看清之事,臉色褪去直至透明。
他清冷的目光透過鏤空雕刻花牆,看見有兩人親密相擁著,那熟悉的眉眼方才還曾見過。
此刻她身後的人將她環抱著,正眉眼溫柔低頭講著話,而她時不時揚起明媚的笑溫順回應。
那是連在夢中,他都不曾見過的溫和姿態,眉梢掛著的表情秀麗之極,似珠寶蘊光。
眼下兩人糾纏不休,纏綿悱惻,讓方才他所做的那場夢淪為可笑的笑柄。
奉時雪立在原地,記憶有瞬間混亂得不辨真假,目光緊緊盯著那處,手不自覺地收緊。
方才她還在夢中說了,只是他一人的褚褚,可如今……
奉時雪緊抿著唇,克己消散,雙目逐漸透著一層薄薄的猩紅,眉眼翻湧寒冷的殺意,原本清冷淡雅的氣質倏地轉變成暴戾。
所以這就是她說的獨屬於嗎?
突然手背一疼,奉時雪眼中翻湧的情緒急速褪去,閃過清明之色。
他低眸一看,抿唇不言語,乾淨冷白的手背有一道抓痕,而松獅犬蹲在腳邊顫抖著小聲嗚咽。
原是方才抱著的松獅犬感覺到了他強烈的殺意,受到影響心中生懼,從而掙扎時才不小心抓到了。
奉時雪凝視著手背上的血痕,復而抬頭越過鏤空菱花窗,眸色寂靜了下來,身長玉立地久立原地不動。
手傷到了,便少了幾分好顏色。
他站至身形僵硬,立至牆後的身影亦不見蹤影后,方才彎腰抱起松獅犬,清冷素雅的背影顯得有些愴踉。
莊重矜貴的法像坍塌了,完全堆砌不了以往的模樣,只能放任其蕭條。
淺塘的花漸有些敗落了。
陳衍讓最近一段時間不知忙什麼去了,忽然就減少了來宮中尋她的次數。
褚月見漸感無趣,偶爾興致正濃時便不怕死了,跑到奉時雪的面前刷作死值。
做的無一不是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兒,比起之前的,這都不能算是欺負,頂多算是逗逗他。
不過她發現奉時雪愈漸冷漠了,偶爾無意間的一個眼神都帶著濃厚的情緒。
這殺意簡直連掩飾都不屑了。
褚月見每當瞧見他這般模樣,都會下意識地抖上一抖。
然後找到機會便自動地消失在他面前,避免刷過了又便負好感,上次的教訓實在是太深刻了。
不過消停沒多久,她過一段時間又會湊上去。
漸漸的她還發現了一件比較詭異的事,那就是不管她這段時間,如何在奉時雪面前作死,好感都一直維持在整數0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