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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把劍是祭師族祈神通靈所用,也絕對不能落在褚月見手中,依照她平日的做法,只怕是會將劍糟蹋得不成樣。
為何公主殿的人聲音都這樣嘈雜尖銳,那般的惹人心煩。
奉時雪精緻的眉眼暗淡下來,顯得鼻樑那顆紅痣也越漸妖冶起來,它被情緒染上了穠色。
突然奉時雪的手被人拉住,拉他的人還一臉氣憤地講著,要將他拉去見褚月見這樣話。
奉時雪如巍峨的雪山屹立原地不動,淡淡地掀開眼眸,一雙向來沒有情緒波動的眸子注視著她,忽然隱約微動。
宮人無意間回頭撞進那雙眼,微微有些愣在原地,神情逐漸像丟失了魂魄般。
「我說過了,非我所盜。」奉時雪紅唇嗡動,平淡地陳述,清冷如泉水的聲音響在變得平靜的院裡。
夏風還帶著一絲熱浪,挾裹他的聲音,吹拂擦過所有人的耳畔。
奉時雪烏髮白衣的立在狹仄院子裡,眉眼似帶著某種奇特的漩渦,勾著所以望向他的人。
他整個人沐浴在灑下的光輝中,渾身帶著可感知的神性,讓人情不自禁地將他的話聽了進去。
「對,絕非奉公子所盜,我們誤會了!」
平靜半響過後,終於有人開口了,宮人原本眼中的激動情緒也淡下去了。
離得奉時雪最近的宮人開口講話了,後面人都跟覺悟了般,紛紛點頭,場面一派和諧。
「肯定是你不小心弄丟了,然後被奉公子找到了,你應該感謝他。」
「對……」
在場人之前的忿忿褪去,都統一轉頭看著最開始那個宮人,神情呆滯嘴角掛著誇張的痴笑。
最開始那個宮人從看了奉時雪眼睛後,就有種腦子被什麼阻斷了般,忽然有些想不起自己來這裡是幹嘛的。
所有人都在說感謝,大概她真的是來感謝奉時雪的吧。
宮人放空了自己的思緒,神情麻木著。
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,她心裡便湧上了一股強烈的感激之情,怎麼也攔不住,情不自禁地開口。
「多謝奉公子,若不是您,只怕今日我免不了責難,實在是太感謝您了。」她的語氣充滿了感激之情,給人一種若是奉時雪讓她下跪聊表誠意,也會毫不猶豫跪下。
而此刻奉時雪的臉色已經接近透明色,輕微的闔首,神情寡淡地退後一步,將自己的衣袖抽出來,帶上了不可觸碰的距離感。
他很厭惡這樣的觸碰,太噁心了。
而這些人似沒有看出來奉時雪眉眼厭煩,全部都懷著感激之情,一邊講著感激的話,一邊朝著外面走去。
待人都走後,奉時雪才面露痛色,捂著胸口咳出一口鮮血。
他低頭一看自己的掌心,絲毫不在意的抬手,抹去唇角的血漬。
他剛才用的是催眠,本來這種的催眠想要改變原本固有的思想很難,需要耗費大量的心神。
如今他體內還有毒,且現在的精力本來就不足,所以很容易就受到了反噬。
這樣的催眠本就能常用,一旦遇見精神力比自己還要強大的人,便會被反控。
一旦被反控後,是有極大的風險,所以他從來未對人用過,若不是剛才這些人要將劍拿走,是不會選擇這個方法。
果然不能用這個催眠,奉時雪現在就感覺到反噬猶為明顯。
壓下再次湧上來的銅鏽味,奉時雪冷靜地將手中長劍上的寶石摳下,原本堅硬鋒利的劍便軟了下來,像是一條柔軟的布條一樣,然後被他系在腰上做裝飾。
處理好劍的事,奉時雪轉過身打算進屋,剛才起腳身旁就響起重物落地的聲音,還伴隨著女子嬌柔的痛呼聲。
奉時雪的視線偏移,定格在旁邊的牆角下,那個還在揉屁股,因為疼而讓五官有些失真的青衣女子。
她現在披散著頭髮像是山鬼般,丑得驚天動地。這是奉時雪此刻的想法。
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奉時雪心中的形象,褚月見呲著牙,揉著自己的屁股,一臉的欲哭無淚。
剛才她在樹上觀測天象,覺得今日不適合來,想要悄悄地溜下去當作沒有來過。
結果一腳踏空,她直接從樹上掉進了院子。
褚月見察覺到微涼的視線,後知後覺地抬起頭,表情略顯有些僵硬。
雖然知道不應該對著奉時雪露出這樣的表情,可褚月見還是下意識露出一個帶著討好的笑。
別這樣看我,我其實就是路過的,千萬不要將我弄得和剛才那些人一樣。
然後褚月見順利地崩壞了人設,整隻手像置身在火海里烤著,皮開肉裂的感覺生疼。
褚月見咬著牙忍受著,額頭都摒出汗,心中卻樂觀地想著,其實習慣了也還好。
在系統的底線瘋狂的試探完,褚月見快速收了表情,心裡滿是心疼地抱著自己的手。
實在是奉時雪太恐怖了,她沒有想到他竟然能操控人的行為,怪不得最後有那麼多的追隨者,跟著他一起推翻褚氏。
不過褚月見又起了疑惑,奉時雪有這樣逆天的能力,怎麼還會讓自己落成現在樣?
懷疑只是一瞬間,很快褚月見就釋懷了。
也是,她也看過不少小說,像奉時雪這樣的美強慘男主,就算是給了什麼逆天金手指,作者也會讓他因為各種原因,而無法用出來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