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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剛開口便感氣血不暢快,忍不住彎腰咳嗽,然後被一群下人趕緊扶著在一旁休息。
「此言中聽!」廣陵王坐下之後,哪怕氣息不暢,也要憋出誇讚的話來表達自己的滿意。
「王爺自然是那天命所歸之人,那小褚帝本就是奪了王爺的氣運,以後定要歸還。」謀士見狀加大力度誇讚著,主僕兩人氣氛融洽。
褚月見聞言這話本就無語,這些人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都不帶看情況的,又觀廣陵王此刻的狀況,更加是無言了。
廣陵王吸食了那東西這般久,是已經被掏空的身子,半隻腳已經埋進了土裡。
現如今是想要大笑幾聲都沒有辦法做到,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自信,覺得自己能登上那金殿,甚至都不在意登上之後能享有幾日。
實在是對這樣的執著的想法,完全都覺得無法理解。
不過她並不關心廣陵王如今的身體狀況,只是想要聽聽褚息和的消息而已。
方才好似聽聞他們說,褚息和很早之前便在修建鹿台。
褚月見的眼中不經意划過一絲疑惑,搭在假山上的手無意識地扣著。
為何她在宮中卻從未聽過這般大的事?
正當褚月見準備繼續聽的時候,忽聽聞他們從議論褚息和轉變成了她。
「王爺,那邊被奉時雪護在房中的女子,可是殺了我們的人,這口氣真的要咽下去嗎?」謀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。
並非是他想要來離間主子之間的關係,而是觀奉時雪的模樣,根本就沒有將廣陵王府放在眼裡。
撥他一間院子暫住,結果廣陵王府的人竟還進不去,但凡靠近一點就會被一個冷麵暗衛攔住。
態度囂張倒是其次,最令人擔憂的是那奉時雪,可能都沒有想要和廣陵王合作的意思。
這幾日關於涼周的事半分都沒有透露出來,誰也不知道如今涼周是如何情形,能否悄然入京。
唯恐是替人做了嫁衣,被賣了還偷著跟著一起樂。
「屬下觀奉時雪,這番肆意斬殺王府之人,恐他留在王府莫約並非是想要同王爺同議大事,而是想要借著王府有旁的目的。」再三猶豫還是將心在的話講了出來。
謀士見上頭是主子,沒有因為這件事產生任何的不悅,便壯著膽子放心大膽地說著。
「若這口氣不咽,不如我們將他在意的東西握在手?」
廣陵王穩坐在石椅上翹著腿,聞言輕晃著的腳一頓,手中盤轉著菩提珠,渾濁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。
顯然謀士這句話也說進了他的心裡。
其實他並非是因為奉時雪為了房中的小姑娘,殺了他的人而不悅,甚至奉時雪越是這般,他反而有種拿捏住奉時雪的感覺。
殺人這件事這倒是其次的,主要是他賣奉時雪的面子,不過是為了借用涼周的兵權,以及奉時雪祭師族的身份而已。
他的本意是想要將人房間中的人拿捏在手上的,但是被奉時雪光明正大的護著,也不好直接上手抓人。
好巧不巧的是近日他得了一則消息,關在奉時雪屋裡的那人是褚月見。
如果真的是小月見的話,那事情便有些有趣了。
這簡直比戲曲都還要有趣得多。
哎呀呀,小月見果然和她那放浪的娘親無二。
這般想著廣陵王搖晃的腳越加明顯了,手中的菩提珠被磨得不斷發出刺耳的聲音,昭告這主子的亢奮的情緒。
他現在很想要去確認一下,房間裡關著的是否是他那嬌滴滴的小『侄女』。
「咽,如何不咽下去?」廣陵王眼中閃過詭譎的幽光,然後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的菩提珠。
他的語氣是暗藏了興奮道:「若真是小月見,屆時拿捏在手,對宮裡的那個小畜生,奉時雪,甚至是陳衍讓說不定都能有用。」
對於褚氏拈花惹草的本事,廣陵王一向是十分滿意的。
「王爺,不若如此,屬下這邊有一些小玩意兒……」謀士的聲音壓低了,湊近在廣陵王的耳邊小聲地說著。
接下來的話褚月見聽不見,但也能從方才兩人的語氣中猜到,這個小玩意兒對她來說並非是什麼好東西。
能拿捏一人為之所用,用物引誘,用藥逼迫,褚月見猜是後者。
果然透過假石隱約瞧見,那謀士拿出了東西放在一旁,瓷器和石頭碰撞聲響起,還是那謀士的聲音。
「這毒只有王爺有解藥,屆時可以用在那女子的身上……」張口吐出來的話都是淬毒的陰險,絲毫不覺得對無辜的人下藥有什麼不對的。
特別是廣陵王,聽聞後甚至還浮現起變態的表情,摩掌,神情亢奮的站起身連連稱好。
明晃晃的又是一個有病之人。
那群人的聲音漸隨漸遠,等到完全消失在了之後,褚月見才面無表情地從假山後面站出來。
得虧她方才從那裡出來了,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曉。
看來大門是不能走了,還是找個地方偷偷出去。
這般想著褚月見毫不猶豫地轉身,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。
往這邊方向是前往柴房,那邊既是後院。
但剛才踏進滿月門,還沒有走幾步,便看見了正朝著行來的雪白衣袍。
月華般面容在柔和的光下,似腳踏祥雲而來的謫仙人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