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弄進身體的東西,怎麼可以隨意弄出來呢?
褚月見滿心都是手腕裡面的東西,沒有在意手腕上的觸覺,眼含著驥息看眼前的人。
「有。」奉時雪輕聲回應著。
愛他。
發自內心,無法自拔的真的愛他。
聽聞有方法,褚月見眸光乍現,正打算細問,卻觀眼前人的冷漠,理智忽然回歸了。
褚月見原本升起來的情緒快速落下,然後回歸平靜,連帶著表情也沉了下來。
奉時雪怎麼可能會幫自己?倘若他要幫自己就不會等著自己開口了,而是早就已經說出來了。
還有。
褚月見冷靜下來才發現不對的地方,奉時雪的每一句話,好似都是在自己引導著講出來。
但是……
褚月見難得正色地隱晦打量眼前的人,他一如往常一樣,帶著山不染塵的清泠。
她長時間對他的欺辱成了習慣,差點就忘記了,這人以後可是要將自己活活燒死的。
方才來救自己,大約也是因為不想自己死得太輕易了。
換位來想,如果她是奉時雪的話,遭受了這麼久的侮辱,肯定不會輕易地原諒一個人。
她也絕非做不到這樣的淡定,甚至拿捏到把柄後,會翻身反壓回來。
她絕對還要將以前自己遭受的那些磨難,想盡一切辦法都一一還回去。
所以自己身上的這個東西,到底有沒有經由眼前人之手,褚月見忽然有些不敢去想了。
褚月見這般細究後才發現,原來自己方才表現得多麼天真,奉時雪可不是什麼心善的小白蓮聖父,最擅長的便是隱忍。
褚月見感覺自己手腕上纏繞的好像是冰冷的毒蛇,令其寒意入骨,裝作毫無察覺的模樣,悄無聲息地將自己的手收回來,然後藏起來。
奉時雪冷淡地挑眉看去,並沒有點破她心中的想法,轉身拿起一旁的衣袍,復而上前立在她的面前。
「脫吧。」清泠的語氣淡得毫無起伏。
這兩個含著曖昧的字,自他口中出來好似在說『吃吧』般,帶著清湯寡水的意味。
褚月見方才是故意戲謔作弄奉時雪的,根本就沒有真的想過,真讓他給自己換衣裳。
方才是假的,現在更加不敢了。
褚月見當即欲要擺手拒絕,可當和奉時雪對視的瞬間,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話,忽然好像出不來了。
「好。」無意識地回答了她,還自心間蔓延隱蔽的歡喜和期待。
奉時雪沉默地上前,用冰涼的手握著她的手腕,牽著她轉身往裡面行去。
褚月見腳步下意識地跟了上去,便顯得很乖順。
系統也沒有任何的人設崩塌提醒,但無法自控的行為,讓她腦海警鈴大作。
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奉時雪拉至紫玉珊瑚屏榻,然後冷白乾淨的手指扶著她的肩膀,用力地將她按了下去。
褚月見還在瞳孔顫動著,緊張地看著眼前的奉時雪,不是很理解他為什麼將自己拉在此處。
而眼前的奉時雪依舊冷著眉目,甚至染上了一絲懶懨懨的欲氣,再次抬起了自己的手,後將她忽地推到榻上。
烏黑柔順的髮絲迤邐地鋪滿,無辜純粹的眸中頃刻水霧蔓延,蟬翼般的睫毛不斷輕顫著。
她現在只有慌張沒有旁的情緒。
奉時雪低垂著眼眸目光掠過,最後定格在她那雙眼中,方才裡面都還是肆意的驕縱,現如今便已經盛滿了恐懼。
見此場景他無聲地彎了唇角,墨沉沉的眸中的笑意轉瞬即逝。
然後奉時雪在褚月見顫抖的睫毛下,跪於身側,伸出乾淨修長的手,輕巧地勾住她的衣帶。
他的動作帶著認真,真的應了方才褚月見的話,他當真在給她換衣裳。
層層袞雪細紗散開鋪於兩側,膚如凝脂顯露出來,帶著涼意的指尖無意划過柔軟的肌膚,引起陌生的顫慄,凝脂上瞬間泛上一層薄薄的胭脂。
她身上甚至還帶著曖昧的痕跡,都是他留下的,似紅梅般朵朵綻放,誘使得他回想起之前的那食髓知味的感覺。
奉時雪目光一頓,只是從上面淡然地划過,然後將軟榻上無力的人抱了起來,原本的衣料順著肩胛滑落。
她此刻純潔得猶如漢白玉淨瓶。
在褚月見看不見的地方,那雙波瀾不驚的眼中,才肆意地展現出貪慾。
他如今無比可惜,出來時未曾將那淨瓶帶出來。
奉時雪垂下眼睫,抬手將一旁的月白正青袍披於她身,將那凝脂玉膚遮掩起來。
衣帶系上的時候,褚月見才感覺自己能動彈了,立刻抬手推開眼前的人,彈至軟榻的最裡面。
她的後背緊貼著冰涼的牆面,眸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警惕,像是受驚的動物。
奉時雪見之輕微挑眼,莊嚴正經的清冷傾塌,染上了一抹邪恣。
他等著褚月見問自己。
褚月見的手緊緊攥著衣領,指尖泛白,心間還在不斷地顫抖著。
方才奉時雪分明什麼都沒有做,她卻感覺那視線占據了渾身,在那平靜下竟感覺到譎詭的危險感。
果然身上的這個東西和奉時雪逃不開干係,他一個動作,一句話,自己便不受控地跟上前去了。
褚月見對視上眼前冷靜得詭異的人,原本脫口而出的話頓住了,她心間縈繞著強烈的不安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