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察覺握著自己的手驟然收緊,她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地擴大了,恍若未聞般跟著他的腳步。
「褚褚喜歡他?」男菩薩面含上了慈悲,眸中無情。
褚月見彎眼回答:「還怪討人喜歡的。」
奉時雪嘴角的弧度維持不住了,所以任由著往下壓,沒有再接過她的話,沉默著往前面走著。
這下總不會隨便往她身邊放人了吧,她可真的不喜歡這樣的監視。
褚月見看他神情有些好奇,甚至是想要迫不及待地驗證這個想法,不過遺憾的是現在還不行。
與此同時靜謐的院子中被人圍困了。
廣陵王身邊的謀士推開了房門,在裡面找了找,並未見人影。
「王爺,沒有人在。」
廣陵王臉上露出沉思,手中盤轉的菩提珠驟然停止,抬腳往裡面走,渾濁的目光掃視周圍。
今日奉時雪出去的時候,身邊並沒有跟著人,說明是沒有將人帶走的,但現在屋裡的人卻不在。
這是請君入甕嗎?
「王爺,窗戶有翹痕。」謀士檢查了周圍,最後在窗戶上看見被打開的痕跡,趕緊過來稟告。
廣陵王上前看著窗戶上的那道痕跡,將手中的菩提珠捏緊,如老樹枯皮般扯出一抹冷笑。
「這人倒真是……」廣陵王靠在窗垛上昂首。
其實他也並非是想要現在來找屋裡的人,而是因為奉時雪那邊說過兵已壓境。
太傅於祭師族的關係匪淺,甚至在當年第一次謀私連合眾人一起,以死為諫保下了奉時雪。
而現如今褚息和做事越發荒唐,朝中眾人多的是不滿,只要是奉時雪前去請他必定會來。
他已經透露了消息給太傅,托人告知奉時雪如今脫離了宮正在廣陵王府,為的就是拉攏太傅。
雖然他同太傅無甚交情,甚至仇還不少,但是他若是想要踢腳褚息和登位,定然是要太傅的一手幫忙。
按照他之前的打算是利用奉時雪手上的兵權,再讓利用其祭師的身份,製造他是天命所歸的假象。
還有陳衍讓手中的世家權,以及太傅的支持,全都要握在手中。
屆時利用完奉時雪,再將人賣給太傅做人情,這樣登上那金殿便不是任何的問題了。
但是眼前這情形好似不是很美妙啊。
「有些太囂張了啊。」廣陵王心中結著鬱氣,眯著眼眸將手中的菩提珠捏碎了。
恰好此刻有下人來報,說是西廂院那邊燃燒起來了。
那邊擺放的是他平素慣吸的煙靄子。
廣陵王頓時雙目赤紅著往外面跑去,那些煙靄子難得,光是從西域貨運過來,便就要花費半個月的時辰。
且這種難得的時間便更加久了。
這那裡是燒的院子啊,簡直就是在燒他的命!
廣陵王所有的思緒都在那燃燒的西廂院,將方才的事都拋擲腦後了。
好不容易等他蹣跚趕到的時候,火勢已經很大了,根本就救不回來了。
看著這越漸燒大的火勢,廣陵王心如滴血般疼痛。
事已然成為了如此境界,正當廣陵王伏地痛哭流涕中,忽然又有人來報。
「王爺,回來了,方才將人光明正大的帶了出去,屬下遣人跟隨,現在已經全部都死了。」
廣陵王聞言,當即吐出一口血,氣若遊絲般被人扶著,雙眸帶著歹毒的光。
如今這場火勢若是與奉時雪沒有關係,他是斷然不會信的。
但他怎麼也想不通奉時雪是如何知道的,還能這般快速地將他的霧靄子找到,然後燒掉,光是想起便忍不住捶胸頓足。
沒有忍受住其壓力,廣陵王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。
……
褚月見已經很久未曾在外面待過了,每日都被奉時雪按著耳鬢廝磨,都快忘記外面是怎麼樣的了。
她也不擔心奉時雪將自己帶去什麼地方,路過糕點鋪的時候,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觀望了幾眼。
「想吃?」奉時雪將她臉上的表情都收入眼底。
褚月見聞言收回視線,盪著嘴邊的淺顯梨渦,搖了搖頭:「不想吃。」
既然不想吃為何要將他拉著不走?
奉時雪視線掠過了她,牽著人走過去。
「一包牛乳糯米糕。」
清冷的聲音自糕點鋪子的老闆頭上響起,他抬起頭,視線先是落在一旁笑得明媚的少女身上,然後再轉過去看一襲素心若白的男子。
「欸。」老闆眼中閃過驚艷,然後低頭麻溜地將打包好的東西遞過去。
「客官,十文錢。」
奉時雪遞交了銀錢想要將東西接過來,卻被旁邊的人搶著接過去了,一副護食的模樣。
「我的。」褚月見眼中含著挑釁地看他。
看著她臉上的表情,奉時雪伸出去的手指微蜷,然後不在意地收回來,領著人繼續往前走。
連一包糕點都能有這樣大的占有欲,對他呢?
褚月見察覺到他的情緒比方才還要沉寂了,沒有去猜測他心中想的是什麼,小口咬著方才還說不要的糕點,思緒有些放空。
其實她方才停下腳步,並不是因為想要吃東西,而是聽見方才那老闆和旁人議論一件事。
公主死了,陛下昨日擇定了一名,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子欲要立為後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