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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衍讓慵懶地倚靠在門框前,看著那莫名有些歡快的背影, 終於露出頭疼之色。
不出意外的話, 他因為喜好男色, 然後在流芳閣一擲千金的傳言就要傳出去了。
頭疼啊,真是壞事辦成好事的小殿下。
陳衍讓眼中藏著笑意,瞧著褚月見近乎飛奔的背影,然後轉身進了房間。
環顧四周萬籟無聲,原是房間裡的人,在不知什麼時候早就已經不見了。
陳衍讓臉上地笑意頓了頓,半響方才再次眯起眼,眸中沉著濃墨無半分笑意,他手中的摺扇捏了又鬆開。
看來這倆個人都將他當成了一個工具啊。
至於奉時雪去了什麼地方,暫時不知,既然陳衍讓已經決定選擇了和他一起合作,自然得表現出自己的誠意,但不包括當上趕著白當了冤大頭。
褚月見從樓上下來後本來是要直接飛奔進宮,想儘快回公主殿的,結果在路上被人攔下了。
褚月見看著眼前攔著自己的人,臉上的表情寸寸降落成面無表情,下巴微揚,自帶一種天生的傲氣。
「何等不長眼的人,竟然敢將我的路攔著。」
李公子本來還以為褚月見,只是一位普通的貴女,結果方才在底下,忽然聽聞她自稱是公主殿的人,原本就七八分的興趣直接攀升頂峰。
平凡的女子玩得夠多了,確實有些膩歪了。
而且皇室現下就剩下這一位公主,被陛下視若珍寶藏在宮中,若是他娶了公主,皇帝便是他弟弟,何愁仕途不穩當?
褚氏皇族唯一還活著的公主,他從沒看有見過,世人皆知有這號人物,卻從未見過,倒是沒有想到竟然被他好運氣地撞見了。
公主他勢在必得。
李公子看著眼前的少女,長得還算不錯的臉上揚起抹人模人樣的笑,打量著眼前的人。
她一看便知是活在溫室裡面不諳世事的少女,縱然驕縱,這樣的人實際上最是沒有心機。
每每瞧見這樣的人,李公子都會總結一句話出來:只有這樣的女子才最是好騙了。
「讓開你的狗腿。」褚月見橫眉冷對地睥睨著眼前的人,自然看出他眼中的齷齪,忍不住心底泛起噁心的感覺。
這樣的人她亦是看得太多了,因為她的這看似純白的容貌,以前便很多人都以為她單純好騙,就和對面這個人的表情如出一轍。
真噁心。
褚月見都能猜出來他的心理,料想方才她在樓上『作死』時他也在底下,應該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。
這樣的人就是天生的壞種,越是看起來高不可攀的人,他越是想要得到手。
臉上掛上了冷笑,褚月見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裡,對他的不屑輕慢根本不加掩飾。
褚月見睨著前面攔著自己的去路的腿,臉上的冷笑漸漸有些乖戾,帶著故意意味地抬起腳,隨後用力的踩上去。
李公子也沒有想到褚月見會這樣不講情面,直接給他一腳,腳上傳來的劇痛直接讓他變了臉色。
李公子吃痛哀嚎單腳挑起來,雙手抱著自己的腳,姿態十分地狼狽,清秀臉上的表情隱隱變得有些難看起來。
褚月見聽著耳邊的哀嚎聲,歪頭無辜又乖戾地一笑,用著最甜的語氣講著最狠的話。
「滾吧,下次你要是再敢用你的狗腿攔我的去路,我會讓人將你的腿砍斷的。」
李公子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次真的遇上了硬茬子,本來還有幾分獵艷的心思,但對方的脾氣明顯不好惹,還狠狠的給了他一記教訓。
最是惱火的是,關鍵是他還什麼都沒有干,讓他不禁有些難受。
他之所以這般的囂張,甚至知道了褚月見是位公主都敢上前招惹,就是因為褚息和剛剛登基,需要拉攏世家。
先帝在時大力打壓世家,導致朝堂如今並不是穩定,褚氏皇族還要用他們李家。
一個公主而已,只是身份聽起來貴重了些,實際和平常女子無兩樣。
自古開始公主也就只是出身高貴,實際上就是皇族養著可以隨手送人的玩物而已。
他還真的不信了,一個不諳世事的公主他這個留戀萬花中的情種,竟然會拿不下她?
也不知道是什麼給了他自信,覺得自己可以玩弄褚月見,如今被褚月見這樣對待,他現在臉上浮起陰沉,轉瞬便隱藏了。
「不服氣?」褚月見冷笑聲問道,雙手抱臂,輕慢地睨視一眼他。
李公子眯眼看著褚月見,隨即不知是想起了何事,斂了眼中的戾氣,揚起虛偽的笑,表現得是十分的風度偏偏。
「自然是沒有,抱歉不小心攔住了小姐的去路,不過是在下見小姐面善想要結交一番。」他裝作不知褚月見的身份,臉上笑得毫無芥蒂,打開手中的摺扇擺著風流的姿態。
他殊不知自己的偽善的面容落在褚月見的眼中,讓她異常的覺得噁心。
「結交?」褚月見聞言嚼著這兩個字,看著眼前的人眨了眨水霧眸,隨即露出燦爛如絢陽的笑。
李公子看見如此人間絕色目光都有些痴了,手中搖著摺扇變得緩慢起來,像是對她一見鍾情了般。
痴痴的當著褚月見的面,無意識地呢喃:「姑娘真是人間絕色,在下若是能結交姑娘此生無憾。」
「那麼若是現在我讓你去死你也願意嗎?」褚月見嘴角微翹含著盈盈笑意,上挑著眼眸泛著輕嘲的寒意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