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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項歸帆就看見林南風兵荒馬亂的一幕。
她先去開窗,再拿著桌子上的報紙到處扇,企圖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味道快些散去。
煙味很濃,一時半會不可能散得了。
床上項歸帆無聲地笑。
林南風見他還看熱鬧,手上的報紙很不客氣就打上去。
劉新柔開門進來時,頭一件事情就是皺眉,而後去拉帘子,她邊拉邊說:
「阿帆,身體才好點,你又偷著抽菸了……」
林南風當即瞪他,慣犯啊,原來你不是第一次了。
劉新柔拉開帘子,見到兒子床邊站著個女孩,當下愣住了。
「阿姨好,我叫林南風,是您兒子的戰友。」
項歸帆眼見林南風快速換了一張面孔,此刻人是甜的,還頷首,人乖得不行。
這個女人從他第一天認識起就藏了好多幅面孔,他至今也才扒下來兩幅。
「林南風?當兵的林南風?」劉新柔拉帘子的手頓在那兒,似乎見到她很吃驚。
「如果您兒子不認識第二個林南風,那我就應該是了吧。」
林南風詫異,怎麼項歸帆的媽見到她這麼震驚?
為了在長輩前面留個好印象,她解釋為什麼此刻在病房裡。
「阿姨是這樣的,我昨天才到京市就聽說項歸帆受傷住院了,我跟您兒子是戰友,聽到這個消息一著急,半夜就來了。」
阿姨不知道為什麼,似乎還處在震驚中,怔怔問她:
「你跟我兒子是戰友,所以你也是干情報的?」
「是呢……」
林南風話音未落,阿姨人熱情的不得了,早餐還沒放下呢,就上來抓著她的手。
「原來你叫南風啊?」
林南風偏頭看項歸帆,似乎在問他:怎麼回事兒,跟你家人提過我?
後者抿嘴作死狀。
劉新柔熱情高漲說:「南風,歡迎你來京市玩。」又再次問:「你是那個跟我兒子長大,一起訓練的林南風?」
項歸帆不理她,林南風只能自食其力。
「阿姨,應該就是我了。」
劉新柔上手摸她的臉:「你長得可真好看,天仙兒似的,難怪那小子……」
床上的人忽然開始『呃呃』起來,打斷了劉新柔即將說出口的話。
劉新柔放手,朝林南風笑,生硬的轉移話題:
「昨晚守夜辛苦了,早餐還沒吃呢吧,陪我們吃個早餐?」
這早餐一看就是有數的,林南風客氣了下,「您餵他吧,我回去吃也行。」
床上,項歸帆急得開始蠕動,似乎想留她下來。
劉新柔見到兒子這樣,難得強勢,當即把林南風按在凳子上,笑道:「我熬了雞湯,你喝一碗再走。」
聞到雞湯味,林南風饞得直咽口水。
這都多少年沒喝過雞湯了!望著劉新柔熱切的笑臉,她好像拒絕也不了。
「行,那我就不客氣了,謝謝阿姨。」林南風含笑。
劉新柔餵著兒子喝湯,目光卻放在她身上,好幾次燙到項歸帆了也不自覺。
林南風好心提醒了她才反應過來。
劉新柔給兒子擦嘴,目光慈祥地問林南風,「你一個孩子,怎麼會想到入這行?」
她似乎也只是一問,又自顧自地說:「阿帆本來是我和老項準備留在身邊養老的。
卻不想這個小兒子比其他幾個哥哥姐姐還有主意,小小年紀就當兵,志向大得很。」
「這次撿回一條命……」劉新柔語氣頓了頓,想到差點失去兒子,哽咽道:「我們還是希望他能轉業的,幹什麼都行,這種要命的活最好別幹了。」
床上的項歸帆給她使唇語:「哄哄我媽?」
林南風想白他一眼。
她自己的老母親都沒來得及哄,昨晚本來想跟母親徹夜長談的,叫雙胞胎給毀了。
項歸帆啟唇:「求你。」
林南風這才轉移話題問道:「項歸帆這個傷勢現在怎麼樣了,看起來挺嚴重的,後面你們有什麼打算?」
打算他們有。
但兒子倔啊!
寧肯把骨頭敲了重組,也要當兵。
說到這個,劉新柔眼中已經開始泛淚花。
林南風哦豁了一聲,我踩人家傷口上了?
幫倒忙的!
項歸帆閉上眼睛,已經不想再看了。
第199章 你陽春白雪?
林南風擱下碗剛想安慰她,劉新柔看著床上的兒子說:
「你別看他現在這麼嚴重,其實比我們第一次去見到他的時候好多了……」
林南風轉頭看床上的人,項歸帆全身上下連著手指都被紗布包裹著。
昨晚第一眼看見項歸帆,她不敢想像他當時受傷的程度,而且胖子也說了,人差點就沒了。
劉新柔看著溫婉娉婷,但她遠比林南風想像中的還堅強。
「我們被通知去見他那天他人在肅省的隔離室里,你爸爸來電話說讓家屬去見他最後一面。」
「我和他爸爸到的那天,剛好有醫生來給他換藥。」她跟林南風直言比劃,他脖子上有一道很大的傷口,傷口剛縫合好,聽說喉嚨叫人割了。」
「身上插著全是管子,就連醫生都說他不行了,後來是他意志堅定,自己撐過來的。」
劉新柔說:「他醒過來後我們才知道,他手腳的骨頭被人弄斷了,整個人都動不了。」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