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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刻秋映紅已經確定她被髒東西纏上了。
她感覺她出不了聲,動也動不了,恐懼瞬間蔓延到全身。
拖沓近在耳邊,那東西又追上來了,秋映紅拼了命的用喉嚨發出聲音,想讓路過的人救她一命。
喊了半天沒人應,秋映紅想到尿液可以驅邪,當下也不管不顧了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一股濕熱出來後她能動,也能說話了。
這回秋映紅沒有猶豫,連滾帶爬,連哭帶喊的沖向村里人多的地方。
秋映紅才走開,林南風就從後面出來,她手上收著東西,是一根透明的魚線。
林南風看了眼秋映紅消失的方向,換了個道回家。
卻不想村裡的人此刻在看秋映紅的笑話。
「你們村裡有鬼……」秋映紅見了人直接崩潰。
「同志,現在已經是新社會了,你別胡說八道。」大隊長嚴肅道。
「就是。」大爺厲色說:「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,這樣的謠言可不能亂傳。」
當村裡的小孩指著秋映紅笑,說她尿褲子時秋映紅再也顧不上為自己反駁了。
她捂著臉不顧臉上的疼痛,羞得越過人群就跑。
快到秦家時在門口碰到林南風,她涼涼道:
「阿姨你尿褲子了。」
「你才是阿姨,你全家都是阿姨。」秋映紅朝她怒吼。
「阿姨你尿褲子了,你羞不羞的。」
秋映紅梗著脖子,面紅耳赤,恨恨的覷她。
「阿姨你趕緊換褲子去吧,我覺得你丟人。」
「我用不著你管。」秋映紅話畢就往秦家跑去。
林南風這才笑了笑。
她才進門就覺得家裡的氣氛不對。
娘和秦叔叔在招呼一對夫婦,說是招呼連杯水都沒有,且秦守國臉色很不好。
林南風輕手輕腳的坐在旁邊,女人先說話了。
「大麥啊!當年你沒有消息,我們都以為你死在了外面,小妹又到了年紀嫁人,我們這才做主給她找了個人家,哪知她的命這麼不好。」
林正然深深吸了口氣,氣得磨牙。
她不信村長和陳家換親之前沒有打聽過陳家的為人。
明知道那家是什麼人還要換親,現在出了事就怪小妹命不好,這是想逃避責任。
秦守國目光如鉤,看著村長問他,「小妹有今天你也覺得她命不好?」
村長被秦守國這身氣勢鎮得汗毛豎起,他低頭不說話。
女人見狀撇嘴就說:「怎麼說我們也幫你把小妹養的這麼大了,現在你們秦家有權有勢,看到自家妹子過得不好,想報復我們不成?」
「我要是想報復呢?」秦守國沉聲問道。
「當年我把小妹寄養在你們家,錢是給足了的,我當兵的工資第一年每個月六塊,第二年七塊,第三年八塊,第四年九塊。
加上津貼一分不花給你們寄了四年,直到我沒有任何消息這筆錢才斷。
你們沒有權利拿我妹妹的人生去換親。」
「我們也是幫她尋了個好人家的。」吳翠拍著大腿乾嚎道:「是她自己不過的不好關我們什麼事?」
「誰家女人不准男人上床,十里八鄉恐怕就她一個了吧?孩子都不給人家生,婆家對她好就怪了。
你是不知道你妹子有多難教,剛嫁去陳家那會兒還頂撞公婆打小叔子,後來她男人打了她幾次這才收斂……」
「滾出去……」
林正然拿著邊上的凳子朝吳翠丟去,眼紅呵斥道:
「這事我們不會就這麼算了,你們也別想好過……」
「你算哪個,還想對我指手畫腳?」
吳翠擼袖子站起來,她是村長夫人,在樂山村誰不賣她幾分面子?
你一個外來人敢沖我動手,給你臉了是吧?
吳翠正準備上去扯她頭髮給她一個教訓,眼前出現一把利刃。
刀不大,正正從她臉上划過,劃破了皮膚。
血頓時從臉頰落下,吳翠嚇得打冷顫,動也不敢動。
「你們清楚的,我打女人。」秦守國的聲音利如刀,「滾出我家。」
村長扶著老婆跑了。
剛出秦家,吳翠發著抖說:「該死的禍害,當年地動秦家的人全死了他沒死。
去了外邊十幾年,多少人有去無回,偏他回來了,他命這麼這怎硬,怎麼就死不了……」
「你少說兩句吧!」村長打斷她,「我覺得小妹的事情大麥不會就這麼算了。」
「他還想怎麼樣?」吳翠暴怒道:「我們再不是也幫他把小妹養這麼大了,他小人,他無恥,沒有我們他妹子早就死了,他該感謝我們。
否則秦小妹的墳頭草他現在還在修呢。」
吳翠跳起來指著秦家罵。
第39章 小妖精掉茅坑裡了
「無恥。」
裡面的林正然也氣得發抖,她在院子裡來回走動。
「當年明明答應的好好的,說要拿小妹當親閨女一樣,我們真是錯信他們了!」
人有多複雜也是秦守國出去後才明白,有利可圖人才會上趕著。
「阿然,是我當年看錯人了,才害的小妹現在變成這樣,是我的錯。」
秦守國垂眸,斂下眼眸里陰戾。
林南風起身去撿那把刀,刀雖小巧,卻鋒利無力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