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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正然想像不出來秦守國失憶的時候是個什麼脾氣,但以前和現在,這個人在她面前情緒都是很穩定的。
至少秦守國沒在她面前發過脾氣,頂多被她氣到了,咬著牙不疼不癢的威脅兩句而已。
「嗯,知道了,就算你跟我報備過了。」
秦守國還想說,有些特別重要的細節還沒說呢。
他想說,林正然卻是不想聽了,試問誰想知道自己愛人和前任的細節。
換言之,秦守國想知道她和張士誠在一起的細節嗎?
所以都別說了,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。
林正然叫女兒拿午飯來吃,秦守國見她這麼淡定心裡不爽。
林正然對他有過前任的事情沒有吃醋,她是不是不愛我?
秦守國想找機會跟她聊,奈何林南風守得緊也坐得住,不離開阿然超過十步。
秦守國以為小丫頭是被昨天的事情嚇到了,興許過幾天就沒事了,沒放在心上。
卻不想是林南風在防他,防他說甜言蜜語把娘哄騙了,防他用美男計把娘迷住。
第二天,林南風被娘委以重任才不得不離開。
林南風一走,秦守國就跟妻子抱怨,「小丫頭信不過我照顧不好你,盯得還挺緊。」
林正然轉頭看他一眼,想到那天女兒失控的情景,忍不住質問他:
「我還想問你呢,那天南風開車撞黃宣嬌的時候戾氣很重,你這一年都教了她什麼啊,她一點也沒變,那天要不是梁姐在事情就大條了!」
如果那天南風真的把黃宣嬌打死了,她不敢想像之後的事情,到了那時,秦守國還能保她嗎?
她這麼一說,秦守國很抱歉,道:「是我不好,連累你們了,要不是我,你們也不會受到驚嚇,怪我沒有處理好。」
昨天秦守國下屬的妻子來了不少人看望她,黃宣嬌是個什麼樣的人林正然聽她們說了點。
這事真怪不到秦守國頭上,他以前冷處理也算是對黃宣嬌的一種態度。
但黃宣嬌不吃這套,或是說她可能也享受著,完全把秦守國當成自己的了。
這個女人就是顆定時炸彈,指不定什麼時候又爆炸了。
「你不能再縱著她這麼下去。」林正然斂下目光說:「把她按死在害我這件事情上,我不想再見到她。」
黃宣嬌一下就想毀她三個孩子,她就是個聖人也忍不了,斷一條腿怎麼能夠。
她不想在肅省見到黃宣嬌。
「好。」秦守國想也不想說:「我去辦。」
見他回答得這麼快,肚子裡勸說的話派不上用場。
或許秦守國也是這般想的,容不下黃宣嬌了。
林正然想挽回一下形象,柔弱道:「你會不會覺得我心眼這么小,有點壞,我們母女明明沒事,還死抓著這事不放。」
秦守國聽她這麼說話渾身不自在。
說實話,他自己就是個兩面三刀的人,找老婆肯定就想找個實心眼兒一點的。
如果阿然不是小瞞,再溫柔的溫柔鄉他都不敢躺的。
畢竟惜命呢,這樣的女人你敢信嗎?不定什麼時候在你熟睡時抹了你的脖子。
但阿然是小滿,別說她壞,就是她是惡鬼,這趟地獄他也想去蹚一蹚的。
秦守國知道她是誰,自己也不是個聖父。
一家人黑就黑一塊兒吧,但他想大家都真實一點。
畢竟過日子嘛,再藏著掖著還有什麼趣兒?
「你別這樣說話,我害怕,有事領導只管吩咐,小的馬上給您辦妥還不成嗎?」
林正然看他沒有嫌棄的意思,臉上還帶著玩笑那味兒。
偏頭看他會兒,猜測或許秦守國也接受她的另一面了。
鬆口氣的同時,林正然轉移話題,溫柔道:
「你這一年到底教了南風什麼,她天天不著家,現在好像比之前還凶了。」
秦守國當然不敢說實話,南風有當兵的想法更不能說了,否則這事且沒完,阿然怕是真的要收拾他了。
「……就那些啊,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嘛。」
秦守國語焉不詳。
林正然想到女兒爬牆那利索的身手,嗔怪道:「別告訴我你只教了她爬牆。」
「哪能啊!」秦守國大拇指捏著指尖,心虛得不行。
林正然看不出來還笑道:「那我等著她蛻變的那天。」
秦守國也看著她笑,舌尖卻是苦的,真到南風蛻變那天家裡恐怕會有一場家庭大戰。
再說林南風,吃過早餐後她直奔一樓,去找黃宣嬌,畢竟做戲要做全嘛。
她沒有空手去,手裡帶著兩個蘋果,和一把水果刀。
黃宣嬌住的是八人間,這會病人加上家屬有不少人在呢。
進門後她態度低下又倔強,演著一個被母親逼著來道歉的小女孩兒。
此時黃宣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,只是和她自己說的出入有些大而已。
黃若南陪床,見了林南風當然是跟周圍的人怎麼說她惡毒。
她說一句,林南風倔強的反駁一句,倆人一來一往,大家吃瓜的表情簡直不要太精彩。
林南風上前,黃宣嬌見了她嚇得想尖叫。
林南風特別誠懇,只要黃家不是扭曲事實她老實得不行。
既然是來道歉的,那得有個態度不是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