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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太還在給自己解釋,「我來找我失散多年的孫子有什麼錯,你們放開我,他是我的孫子,我們沒有打殺人,躲在地下的那個人是我孫子。」
「林安居同學被你們打得昏迷不醒,你怎麼證明他是你孫子,再說哪有奶奶這樣打孫子的,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。」
「就是。」另一個同學說:「我們都看見了,你們一個抓人一個拿著凳子,再進去晚一點怕林安居命都沒了。」
「這架勢哪是找孫子,找的分明是仇人。」
同學和老太太說話時保衛科的人和主任來了。
這會兒一大幫人站在醫務室外,裡面躺著林安居,他們輔導員陪著。
主任在同學你一句我一句的話里聽到了全過程。
當下就跟保衛科的人說:「送去公安局。」
剛才來的路上保衛科的劉大鵬跟他說了昨天的事。
所以這會兒他也是毫不猶豫叫人送去公安局。
還特別叮囑劉大鵬:「跟警察說這兩個人該怎麼判就怎麼判,對這種傷人事件我們學校一律不姑息。」
主任是個中年男人,國字臉,為人很嚴肅,看上去就不好說話的樣子,但其實他護短。
對於這種事情他沒什麼好說的,更何況那些人傷的還是華大的寶貝。
不給個教訓說得過去?
「我們是他的奶奶,他後腦勺上有塊疤,不信你們上去看看,我不騙人,他就是我孫子——」
到了此刻,還有這麼多人在,老太太也有些怕了,因為她覺得事情好像往不可控的地方發展了。
主任揮手打斷她的話:「林安居是你孫子你怎麼證明?」
張士誠這時才跳出來說:「我兒子小的時候不小心被他娘摔過一次,後腦勺有塊疤。」
剛才兒子暈倒的時候他趁機上去看了,疤在。
這說明什麼?
說明林安居就是他兒子,張士誠想到這裡眼眶發紅,他找到他的兒子了。
主任看他不說話了,一臉失望說:「僅憑一個疤不能證明什麼,你們還有別的證據嗎?」
老太太激動得臉都紅了,哽著脖子說:「讓我孫子給你們解釋,把收養他的人叫來,我們當面對質。」
「對。」張士誠也說:「把林安居現在的家長叫來,我們可以跟他的家人對質。」
他還聰明的給自己一個台階下,聲音撥高說:
「如果我們認錯人了我跟他的家長道歉。」
主任對他們的話不置可否,但認親這事不歸學校管,他們母子進學校打傷同學是事實。
他說:「昨天林安居已經否認你們是親屬關係,現在他沒醒證明不了你們和他的關係,那我只能公事公辦,等林安居同學醒了你們兩家再約時間聊吧。」
言下之意還是要把他們送去公安局。
老太太急了,她跳腳道:「我不去公安局,你們去把我孫子搖醒,他能證明我們的清白,他就是我孫子。」
林安居其實沒暈,外面的談話他還全聽到了。
此刻他不止頭疼,還腦袋發脹,後腦勺上有塊疤是事實,昨天老太太一說他就愣住了。
再有,好端端的又哪來的奶奶,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聽人說過?
這家人是他媽媽之前嫁的人家?前爸,前奶奶?
輔導員去叫他,林安居沒有動,只要他不睜開眼睛,憑主任那護犢子的性格,老太太今天進局子是進定了的。
剛才往死里打他的人是他的親奶奶、親爸爸?這叫林安居怎麼也接受不了!
讓他倆進局子待幾天,他也需要幾天時間消化一下。
而且聽老太太昨天的意思是想讓他回去傳宗接代。
有夠離譜的!
他順風順水活了十幾年,還是頭一次有人這麼給他壓力!
好想姐姐,好想媽媽,好想爸爸,好想姑姑……
老太太和張士誠二進宮,就連胖子也沒有想到他們這麼快又見面了。
「你們這是——」
老太太見到警察又激動了,她用身子把押她的人推開,跑上前理直氣壯道:
「警察,我要告他們,他們拐了我孫子。」老太太還怕他不知道,指姓說:「我要告姓林的拐了我大孫子。」
胖子笑了,問她:「光憑一個疤就認定林安居是你家孫子這個證據不夠,還有別的沒?」
母子倆面面相覷,又整整齊齊的搖頭。
胖子高聲跟手下說:「按規矩辦,先拘留。」
手還被綁著沒法反抗,老太太頓時尖叫起來。
張士誠比老太太懂點法,剛想解釋,卻不想胖子說:
「沒有人能證明你們現在說的話,除非有證人出來給你們做證,證明林安居確實是你家的孩子。」
他看著老太太冷聲說:「你們去學校傷人是事實,關幾天寫個檢討事兒就過去了。
但如果你們再反抗或是再胡鬧,關十天半個月也不是沒有可能。」
老太太頓時安靜如雞,面色難看,她張開的嘴,話怎麼也不敢擠出來了。
「帶下去吧。」胖子說。
人一走,胖子就打電話去給林阿姨報告情況。
林正然剛掛了輔導員的電話,又接到胖子的電話。
電話里,她說:「只要我不出現誰也證明不了林安居是張家的孩子,僅憑一個疤他們母子倆翻不了天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