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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讓自己沒那麼卑微,不那麼上趕著,母親才讓侄子秋周山陪她來一趟。
以秦守國受傷為由,他們上門探視的說法。
對於一個沒有見過面的人母親要她嫁,秋映紅心裡本就很反感,現在見不到秦守國她反而鬆了口氣。
可這一口氣她松得還是太快了。
秋映紅沒有見過秦守國,但秋周山還是見過的。
所以他們一行人進院子時秋周山立刻就站起來打招呼。
「秦叔叔,你終於回來!」秋周山鬆了口氣。
他跟姑姑來這裡也是帶了任務的,奶奶說必須讓姑姑見到秦守國本人,且盡力促成這樁婚事。
其實在秋周山看來他也是不想讓秦守國當他姑父,東城滿城青年才俊,他們哪個不比秦守國優秀?
正如姑姑說的那樣,秦守國一個鄉下的小子,能當上團長已經是他的幸運。
再往上走是萬萬不可能的了。
據他所知秦守國是陸軍出身,可現在他被調配到島上當什麼團的團長。
那個團聽都沒有聽過。
更何況之前他是個陸軍,在島上什麼關係也沒有,如今人也快中年,還有什麼勁再往前沖?
所以奶奶跟他說的話他聽進去了,卻不以為然。
可現在看到秦守國本人他又不是那麼確定了。
因為秦守國身上有一種莫名的氣勢,那股氣勢叫人離他三丈遠後背也發涼。
上回見秦守國的時候還是十年前在國外,那會兒秦守國只是某司令身邊的一個小兵。
他以為奶奶叫姑姑來和秦守國相親是看中了秦守國身後的人。
卻不想今天的秦守國氣勢那麼盛,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小兵了。
「你們什麼時候到的?我聽村裡的人說我有未婚妻,她人現在就在我家裡?」
對於秋周山這個人秦守國記得秋家確實有這麼個人在,卻是很不熟的,也就是比陌生人好一點而已。
現在這個人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,所以秦守國話就沒有這麼客氣了。
「話是你說的,是誰讓你這麼說的?」
秋周山被秦守國鎮的臉色發紅,說話也結結巴巴。
「……秦叔叔,是奶奶……叫我們來看你……」
秋周山正組織語言把這事糖塞過去,屋裡傳來秋映紅的聲音,她邊出來邊說:
「是我說的。」
秋映紅出來後看到林正然母女三人當下就皺了眉頭。
再往看下看到秦守國時心裡突然鬆了口氣。
她以為秦守國是粗礦鬍子拉碴的,卻不想正氣凜然中又帶了點讀書人的文雅。
即便是他此刻坐在輪椅上,也給人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。
秋映紅不知為何心砰砰砰地跳了起來,當下也不反感和秦守國結婚的事情了。
「你是秦守國吧?」
秋映紅盡力展示自己淑女的一面,大大方方的朝秦守國伸出手。
「我叫秋映紅,你應該認識我媽媽,她叫尹夢松,我是你的相親對象。」
秦守國靜靜覷著秋映紅,不說話。
林南風在一旁都替她尷尬,秋映紅這麼自信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已經是秦伯伯的妻子了。
場面靜了靜。
秋映紅伸出去的手頭一次受到冷待。
伸回來失了面子,不伸回來秦守國也不給她面子,頭一次她覺得難堪。
甚至怪秦守國讓她在人前讓她沒臉,她對秦守國的印象瞬間又往下掉了不少。
林正然見狀就打圓場說:「秋同志,我們又見面了。」
秋映紅狠狠的咬了牙,不得不放下手應道:
「你們是什麼關係?你怎麼會跟秦大哥在一起?」
秦守國也問道:「阿然,你認識她。」
「我們在火車上認識的。」
秋映紅搶了話笑說:「早知道你是秦大哥的朋友當天下火車我就跟著你們走了。
找樂山村我們可是費了很大的勁呢!」
林正然乾笑不說話。
秦守國卻道:「不是朋友,她是我的未婚妻。」
秦守國又看向秋周山說:「幫我回絕了你奶奶,她的好意我心領了,妻子我有了。」
說罷,秦守國示意林正然推他進去。
而此時的林南風已經和多寶拿把凳子坐在屋檐下看戲,直覺告訴她,且還沒完呢。
果然下一秒,秋映紅瞪大了眼睛問秦守國。
「我哪點不如一個剛死了丈夫的寡婦?而且她生過孩子,還帶著兩個拖油瓶,這樣的女人你還要?」
拖油瓶大號看向拖油瓶小號,小號茫然問道:
「姐姐,拖油瓶是什麼東西,是汽水嗎?」
立時,林南風食指點了點多寶,手心向上,變戲法般,裡面正正躺了顆大白兔奶糖。
多寶被糖吸引,他咽了咽口水,拖油瓶是什麼東西?
早就拋之腦後了。
「我不欠你們秋家的,我的事情也輪不到你來質問。」
秦守國回頭看她,目帶厲色,轉而又看向秋周山說:
「我剛剛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,替我回絕你奶奶。」
秋周山哪敢再說什麼,點了頭忙道:「我回去就說。」
又道:「奶奶聽說你在養傷的事情就打發我們帶點東西過來瞧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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