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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可能!」
老太太發狂似的朝校長吼去,由於身子被人掣肘,雙手在空中揮舞著。
「他長得跟我兒子一個樣,連下巴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……」
孔惕守就納悶了,「說的這麼肯定你量過了?」
「這就是我張家的孫子,他以後要給我燒紙錢,給我兒子養老的——」
多寶被她的顛狂嚇後退幾步,心道:
好離譜,我爸媽都沒這樣要求過我,原來是個想孫子想瘋了的瘋子。
孔惕守更直接。
他肅著臉跟保衛說:「報警。」
第225章 頭兒的情敵
「——寶,你後腦勺有個疤,是你出生不久後被你娘那個狠心玩意兒摔的,你摸摸看在不在,如果在那你就一定是我的寶——」
走出十幾米遠開外的林安居腳步忽然頓下來,他的手下意識想抬起來摸頭,腦子比手更快忍住了這個舉動。
他轉身不出聲,目光幽幽看著老太太被人帶走,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。
警察局。
警察用力拍著桌子喝斥:「說,你是不是人販子,行啊老太太,還想把人家學校最厲害的那個拐跑了,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法了?」
老太太被警察嚇得捂著胸口直眨眼睛。
「林安居真的是我孫子,你們相信我,我不會騙人的。
他四歲的時候被拐子拐了,要不然我們婆孫也不會骨肉分離這麼多年,一定是他現在的家人拐的,你們要給我作主,把這些拐子通通都槍斃了。」
老太太惡狠狠說。
張士誠和張珍妮來到警察局時正好聽到老太太跟警察解釋。
張珍妮料到老太太亦條條去學校一定討不了好,但沒有想到鬧到警察局來了。
不過這也正合她意。
胖子經過正好聽到老太太的話,原本要出去的步伐轉個彎就往他們那兒去。
「怎麼回事兒?」他問。
警察看見組長過來,站起來就斂笑著把事情說了。
華大,林安居,胖子怎麼也不相信這是個巧合的。
他們口中的林安居應該就是南風的親弟弟。
胖子示意另外的同事讓開,自己坐在老太太對面,點了根煙才徐徐問:
「說說怎麼回事兒?」
如今的張士誠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大老爺,在國外的底層待了這麼多,懂得看人臉色才有他一口飯吃。
他哈腰解釋道:「大人……」
開口一句話就把胖子給整笑了,他吐著煙圈打斷張士誠。
「您別這樣叫我,我們這現在已經不流行這樣叫了。」
胖子指著後面『為人民服務』的字說:「我們現在人人平等,您叫一聲同志就行。」
張士誠乾笑一聲才點頭應道:「同志你好。我媽她人老了,腦子也不太好使,我們以前是丟過一個孩子,但離現在都有十幾年了。
我媽她思念孫子,可能是一時衝動犯錯了,絕對干不出拐賣孩子的事情來,您有慧眼,一定能明察秋毫。」
說罷,他悄悄給胖子塞了一盒煙。
煙,胖子接了,但那也是看在南風的面上。
老太太不滿兒子這麼說她,伸手去拉兒子。
張士誠給了母親一個警告的眼神,心裡則暗暗叫苦。
老太太在國外過的那是小心翼翼的,從不叫人操心,怎麼一回國內就惹事?
她不會以為張家還跟以前一樣,任由她能胡來吧!
要知道他們現在找個落腳的地方已經很不容易了,如果工作還被老太太作沒了,到時候一家人都喝西北風去吧!
想到這裡,張士誠嘴裡全是苦味。
要是換作從前,他哪裡用得著對一個小兵點頭哈腰?都是人家巴結他多些。
今時不同往日了!張士誠在心裡苦笑一聲。
母子倆的眉眼關係瞞不過胖子的眼。
頭兒跟南風母親再婚的事情不是秘密。
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男人還是頭兒的情敵?
這麼一想胖子就興奮了。
再仔細一看又覺得這個男人根本就不配當頭兒的情敵。
瘦瘦巴巴的,身上沒二兩肉,一副諂媚的樣子,人吧長得還算可以,但跟頭兒比起來一個像兒子,一個像老子。
想到這裡胖子想抽自己一巴掌,他怎麼能把頭兒和情敵相提並論,還把頭兒想成情敵的兒子,他真該打。
張士誠看著他一會高興一會惱怒的樣子怔愣了下。
又瞥了眼他夾煙的手,上面少了兩根手指。
張士誠臉上討好著笑,心裡卻在嘲諷,國內真是什麼人都能當警察。
胖子問老太太:「你們是想讓林安居認祖歸宗?」
老太太連連點頭,恨不得把頭搖斷的架勢。
張士誠卻是怕惹事,急忙揮手搖頭稱不是。
胖子目光深沉,若有所思挑起下巴問張士誠:
「看你們的樣子是剛從國外回來的,喝過洋墨水的華僑,挺洋氣的啊!」
聽到『洋氣』這個詞,老太太咧著嘴笑得牙不見眼,覺得『華僑』這兩個字讓她很有面子,腰杆不自覺挺了起來。
張士誠則謙虛多了,他瀟灑地揮手,眼裡的笑差點溢出來。
摸透他們的目的胖子沒有留人,教育警告他們一頓就讓他們回去了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