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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守國看她的態度抹了一把臉,轉頭深深吸了口氣。
阿然有多愛護南風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了。
就拿這頭頭髮來說,兩天一洗,還找了營里的嫂子去摘草藥,每次洗南風不想擦,當媽的就專門去給她擦。
現在好了,頭髮沒了,好好的一個姑娘也成小子了,這才進來不到半個月!
林南風看他這樣就解釋,「天氣太熱了,這個頭髮在班裡又扎眼,想要融入他們,不做點犧牲怎麼成?」
秦守國無言看她,你說得都對,但我今天回去怎麼跟阿然交代?
今早姑娘跟他出門還好好的,晚上回去就成小子了?
秦守國問她,「剛才打架怎麼回事兒啊,什麼時候學的泰拳?」
林南風不知道她披的掉了,就道:「以前在羌城跟人學了兩年,之前沒真正動過手,今天也是被惹煩了。」
她想好好的,安安靜靜學點本事,可有的人就是犯賤。
如果是前世這氣她忍下了,可現在不是,她能還手,她有靠山,所以就還了。
泰拳後來還是改革開放,80年代那會兒特別流行,她沒有安全感,專門去學的。
秦守國也知道南風說的以前恐怕是前世,他沒有深究,而是問她:
「學了兩年為什麼沒有跟人動過手?」
因為她怕,被人欺負了十年,怎麼可能解放了就恢復正常的。
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走在街上都貼著牆邊走,就不要說和人打架了。
後來重生了,她想保護娘,想保護弟弟,才強迫讓自己變強大。
林南風胡扯:「老人、女人、小孩我不打,男人我又打不過,再說我一個女孩子我娘也不讓我這麼凶。」
秦守國心道:你心裡障礙還挺多,剛才把人家下巴都打歪了,你不凶,騙誰呢?
秦守國放下手,思忖了會兒,就道:「一班的教練會泰拳,你每天空一個小時出來,我讓他帶帶你。」
今天南風打的那一架雖然大部分人看不出來裡面的門道,但人家也不傻,久了還看不出來嗎?
所以找個人教她,以後她的泰拳也好有個來處。
林南風也是這麼想的,有人教就再好不過了。
秦守國看她那顆滷蛋似的頭眼睛疼,揮手叫她出去,轉頭就把葉天德叫進來罵:
「我好好一個姑娘你都看不住,要你有什麼用?你說你能幹點什麼?還叫我怎麼信你?不行你就回家種番薯。」
完了就讓葉天德滾出去。
挨了罵,葉天德也氣死了,一個孩子你都護不住,我還要你有什麼用?當即找到王大剛也罵他。
「你還能不能幹了,不能幹就回家種番薯,再讓頭兒罵我,明年你就在這兒待著,別跟我們回去了。」
王大剛伸手想喊冤,葉天德一個字都不想聽他說,怒瞪他一眼就走。
王大剛有冤沒出喊,轉頭就去找那個罪魁禍首。
黑魚見到王大剛以為他是來關心的,就道:
「教官我沒事,休息半天明天就能歸隊。」
王大剛看了眼他剛接好的下巴,冷酷無情,老子挨罵了,你還想休息半天,做什麼美夢呢?
王大剛就說:「幹不了你就申請回家,下午老子見不到你,你以後就種番薯吧。」
王大剛說完都不想看他,移開腳就走。
黑魚看著他的背影,覺得好莫名其妙,特地過來罵人,還讓我去種番薯?
教練是瘋了嗎?他是城裡人,不會種番薯。
閻王手下的人腦子果真是跟別人不一樣的!
都特別清奇。
黑魚此時還不知,其實他已經算是閻王手下的半個人了。
第90章 不想做君子
將近回家的時候林南風摸了摸光頭突然心虛。
秦守國回家看見她在門外徘徊,暗裡冷笑:剛才不是很理直氣壯?現在知道怕了?
「進去啊!」秦守國約她。
林南風蹲在牆角下看他一眼,又看天空,就說:「你先進吧,我再看一下日落。」
夏天六點的太陽雖然沒有這麼猛烈,但離日落還早著呢。
秦守國知道她怎麼想的,也不管她了,邁腳就進屋。
他的心也是懸著的。
「南風呢?」林正然見了他就問,「家裡的醬油沒了,讓她去買點。
「在門外,」秦守國說:「看日落呢!」
林正然笑了一聲,林南風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看天空,她揚聲叫女兒去買醬油。
林南風在外面應了一聲,林正然沒見她進來拿錢拿瓶子,就詫異了會兒。
再怎麼樣還是得回家不是,她打醬油打到七點,實在是撐不住了才回家。
別說林正然了,就是秦小妹看到她都不敢認,圍著她轉了好幾圈。
原本清秀的女孩兒,頭髮全剃了,親媽都不敢認。
林南風摸了摸頭,乾笑聲就說:「這樣涼快。」
秦守國也說:「沒有頭髮確實是涼快很多。」又小聲道:「過半年就長出來了。」
林正然指著女兒不敢相信,「你現在主意都這麼大了,全剃了,你自己看看像什麼樣子?」
林正然轉頭又說秦守國:「你怎麼不攔著點,這樣好看嗎?」
剪頭髮她不反對,但剃頭髮就不行,十歲的姑娘了還剃頭髮,出去叫人笑話死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