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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通苦笑著,指著外面道:「陸大人請吧,我想再送我們王爺一程。」
陸雲鴻看著熊熊燃起的大火,再看了一眼一臉沉著的時通,點了點頭,轉身離開了。
他需要冷靜冷靜,雖然知道安王說的人不是他的妻子,但他的心裡還是很不舒服!
安王那個狗東西,他怎麼配?
同一時間,空曠的安王府似乎傳來一陣異動。
陸雲鴻循著聲音走過去看,只見兩個安王府的下人正在翻箱倒櫃地找東西,有一個人嘴裡還罵罵咧咧道:「時總管可真會藏,那批青花的玉壺春瓶一個都沒有了。」
另外一個則附和著:「可不是,我昨天看見一幅宮樂圖,今天就被他換走了。」
「走,繼續找找,應該還有不少好東西。」
陸雲鴻緩緩離開,時通中飽私囊,下人有樣學樣。看來安王身邊的確沒有什麼親信,死了也不會有人關心。
他準備回地牢,看一眼安王的屍體再走。
誰知道走過去的時候,發現地面濕了好幾處,時通滿臉是水地坐在地上,抬首對他搖了搖頭道:「別進去了,那桐油的煙太熏了,我差點沒死在裡面。」
陸雲鴻用袖子捂住口鼻,還是堅持走進去查看。
火光照著牆壁,雖然安王的腳陷在水坑裡,不過一雙手已經燒了起來。
看著他耷拉著腦袋,黑髮遮面,陸雲鴻不放心地走過去,捏著他的下巴看了一眼,確定是安王不錯。
很顯然,安王已經被熏暈過去了。
「啪」的一聲,陸雲鴻狠狠地甩了安王一個耳光!
安王意識逐漸清醒,但因為吸入的煙霧太多,他也只是眼皮動了一下而已。
可看到他還沒有死透的陸雲鴻,終是忍不住在他耳邊低語道:「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,那就是你以為的王秀,根本就不是王秀。她是異魂,知道什麼叫做異魂嗎?就是無論你再重來多少次,她的人生也不會和你有交集!」
安王強忍著心裡的驚濤駭浪,慢慢睜開眼睛。
可迎接他的卻是陸雲鴻一陣瘋狂的搖晃,以及那怒而咆哮的聲音:「現在的王秀,她愛的人是我,是我,是我!!!」
「你算什麼東西,還不快滾去死!!!」
「啪!」陸雲鴻說完,把安王扔出去,砸牆後又滾落在池子裡。
這一刻,安王宛如個殘破的木偶,瞬間被摔得七葷八素的,爬也爬不起來。
「再有下輩子,我定要將你挫骨揚灰!!」
陸雲鴻冷笑著收回目光,轉身離去。
可就在他離開後不久,只見池子裡的水迅速流干,底部的石板頃刻間鬆動著,似乎有人正迫不及待地從底下爬上來……
……
梨山行宮。
太子看見裴善從外面回來,手裡拿著畫板,便叫他停下。
裴善老實地將畫板擺放在一旁,讓太子看個夠。
太子奇怪地看了一眼裴善,這傢伙怎麼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?既不像陸雲鴻,也不像王秀?
倒像是……從那崑崙山上撿回來的雪玉一般,乾淨剔透。
「剛去你師娘那兒了?」
太子瞧著畫,漫不經心地問道。
裴善點了點頭,見太子沒看見,便才開口道:「回殿下,是的。」
太子瞧他的畫是一幅小狗戲蟲圖,竹林下,兩隻小花狗刨著土,看見有蟲子爬出來就爭相去咬,身體胖乎乎的,毛髮蓬鬆,看起來十分可愛。
畫風是有些像王秀的,透著一股稚氣未脫的童趣,很乾淨。
太子伸手把畫取下,說道:「給我吧。」
裴善在一旁不情願地道:「可是……這張畫我師娘已經要了。」
太子故意逗他:「是嗎?那就去跟你師娘說,我要了。」
裴善:「……」
少年扛著畫架,默不作聲地走了。
花子墨感覺心肝揪著疼了一下,等人走遠了才道:「殿下自己畫的就很好,要裴大人的畫幹嘛呀?」
太子冷哼道:「關你什麼事?你會畫?」
花子墨:「……」
晚間,裴善又出門了。
太子難得有了藉口,拿著從裴善那裡要來的畫,帶著花子墨跟上去道:「看他去怎麼說?」
花子墨:「……」是您過去怎麼說吧?
哎,主子不正經,奴才也跟著沒臉!
要是余得水不用照顧太孫就好了,他可以頂上啊!
太子幹什麼都要帶著他,丟人也是!!
山莊那邊,熱鬧非凡。
自從王林來了,計雲蔚和宋沐廷越發沒有顧忌了,成天除了睡覺,吃喝都是在山莊裡。
這不,今晚他們又在山莊的門口擺了一桌。
那是臨時搭建的馬棚,不過馬被他們趕去行宮的馬廄里了,他們在馬棚里生火,熱氣騰騰的,再加上吵鬧聲,從外面看著喜慶的紅燈籠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宴客。
裴善不喜這些,錢良才看見他來了,笑著請他進屋去。
等太子來了,錢良才眉頭一動,連忙恭聲道:「殿下怎麼來了,剛巧王大人他們在這裡呢,我帶您去看看?」
太子看了一眼裴善的背影,又看了看那馬棚……
最好目光落在錢良才的身上,瞳孔深如夜色,泛著微微的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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