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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起來,發現房間裡點了燈的。花子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,正在給他倒茶。
「殿下又醒這麼早?現在才卯時呢。」
太子詫異道:「已經卯時了?」
那他已經睡了幾個時辰了,可他感覺,不過剛剛眯了一會,最多不超過一刻。
花子墨打著哈欠道:「卯時了,所以奴才正準備起身給殿下備衣服呢,誰知道殿下就跟著醒了。」
太子坐起身來,想到白日裡看見王秀雙手雙腳都是好好的,自己卻做一些怪夢。
王秀若是為了他斷了一雙手,那他怎麼會無動於衷呢?更何況,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。
太子起身後,對花子墨道:「準備一下,去把太孫接回來。」
花子墨連忙問道:「殿下要出宮嗎?」
太子搖頭:「你去就行了,順道看看余得水。」
花子墨連忙應聲,想著先去王府看余得水,然後再接太孫,這樣就不耽擱了。
豈料太子道:「你接了太孫以後,帶他去王府認認門,順便請王娘子給他把個平安脈。」
花子墨不做他想,只當太子是擔心太孫的身體,連忙應聲道:「奴才知道了,奴才會多帶幾個人的。」
太子頷首,沒再說話,不過氣息微微重了些。
……
安郡王府。
深夜,一行人還在荒僻的後院中忙碌著。
突然,只見一個滿身泥污的小廝興沖沖地往正房跑,不一會就扣響了房門。
裡面的人傳了話,只見安郡王披了件長衫,興沖沖地走出來。
小廝見了,連忙回稟道:「王爺,成了。」
安郡王拉他到廊檐下去,壓低聲音問道:「那邊街頭的人是誰?」
小廝道:「徐家老三,他有把柄在咱們手上,抵達之處是徐家的鋪面,是在他名下的茶葉鋪子。安排的人也都是攥著死契的親信,王爺想什麼時候出去都可以。」
安郡王眼裡閃過一絲凶光,當即冷笑道:「不著急。讓他們先把地道修整好,還有外面的人打點好。以後宮裡有什麼消息都要及時傳進來。」
「另外,宋家的銀子也別想賴了,否則本王要他們家雞犬不寧。」
小廝當即道:「宋家的銀子按時送來的,並不敢賴。到是宮裡有消息,說是貴嬪娘娘險些流產,現在降為惠嬪了,被圈在紫雲殿養胎。」
安郡王臉色霍然一變,連忙問道:「究竟是怎麼回事?怎麼會突然被降了位份?」
小廝急忙道:「具體的,宮裡也沒說。好像是因為惠嬪娘娘得罪長公主,皇上下旨降的位份,至於圈禁,據說是太子爺的意思。」
「嘭」的一聲巨響,安郡王的手砸在柱子上。
小廝被嚇了一跳,越發垂首躬身。
只見安郡王氣憤道:「父皇還沒有死呢,太子就想獨掌大權了?我看他分明是怕父皇的幼子出生,危及到他的太子位。」
「長公主也是個不省心的,既然他們如此狠毒,那就別怪我……」
「你去,告訴徐敬,從前見過他那個私生子的人都滅了口,我要他把徐瀟接回去,現在徐瀟也算陸雲鴻的學生,這個人我要好好利用才是。」
小廝當即又跑去傳話,身影在夜色中宛如貓兒般靈活,很快連影子都看不見了。
安郡王站在夜色中,看向皇宮的方向,眼裡閃過一絲陰翳。
本來想穩中求勝,既然一個個都來逼他,那就別怪他大逆不道,想要造反了。
……
花子墨接到太孫後,帶著太孫高高興興去了王府。
由於帶的侍衛太多,引起有心之人的關注。很快,太孫去王府遊玩的消息便傳了出來。
這本沒什麼,畢竟太子都會去王府。
可事情在於,太孫是第一次去王府,而在那之前,他只去過長公主府,甚至於連外祖父家忠勇伯府都不曾去過。
得到消息的忠勇伯府臉上無光,心裡焦急如焚。
他們想去接太孫來府上吃頓飯,但知道沒有太子的命令,他們不可能接到。
就在這時,鄭思菡道:「父親、母親,別急。女兒去一趟王府,就算不能接到太孫,也能見一見他。」
忠勇伯聽後,當即道:「你認識王家的人?」
鄭思菡道:「入宮時與王秀同乘一車,是認識的。即便不認識,看在太孫的面上,他們也不會為難我的。」
忠勇伯道:「那好,你就去看一眼。倘若太孫願意來我們府上自然是好,他若是不願意咱們也不能勉強,記住了嗎?」
鄭思菡點了點頭,當即收拾一番,備了禮就匆匆往王府去了。
第222章 「難纏」
趙景煥對王家不陌生,因為他在東宮的時候,沒少見王家的人。
花子墨又早早給王家送了信,王家人也都準備將趙景煥迎進客堂里去。誰知道趙景煥惦記余得水,不肯去。
無奈之下,王秀和五哥王滿留下作陪,另外便是陸雲鴻和裴善也沒走,都在倒座房的小廳里陪著。
趙景煥進去看余得水,連花子墨也不要跟,他們一行人就在外面等著。
花子墨擔心,是不是有人在太孫面前嚼了舌根,以至於太孫想報復余得水。
就在他坐立難安時,王秀叫他:「花公公,坐下喝杯茶吧,別擔心。」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