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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可以說話吧?」
「啊?」王秀手裡的刀都嚇掉了,周陵怎麼還開口了呢?
她剛剛有一種迷糊感,還以為周陵打了麻藥睡著了,可現實是,她這會上哪裡去找麻藥啊?
「可……可以吧?你想說什麼?」
「要不你還是別說了吧,我怕我分心,到時候給你治壞了。」
王秀猶豫著,最後還是決定婉拒周陵的想法。
好在周陵也沒有堅持,很快便道:「好,我不說了,你開始吧!」
王秀微微鬆了一口氣,心想這樣才對。
她對周陵道:「我先給你用刀劃開細小的口,見血就行,不會太深。然後給你敷上藥,等藥把你臉上的毒素清乾淨,那就包紮起來就好了。」
「但是……如果毒素沒有清乾淨,可能會動刀,不過你放心,以我的醫術還不至於會讓你毀容。」
周陵聽後,淡淡道:「無妨,只要不像現在這麼丑,我應該都可以接受。」
王秀心想,丑肯定是不醜了,不過對不對稱她就不知道了,總而言之,要跟皇上一模一樣,怕是很難了。
她深吸一口氣,開始在周陵的臉上劃出細長的口子,很細很細,就像是蘆葦割傷的一樣。
細末的血珠涌了出來,王秀用紗布沾去,然後上藥,一氣呵成。
做完這些,她坐在床邊,盯著周陵的臉愣愣地出神。
忽略那半張臉不計,就算周陵真的恢復原貌,那不是和皇上一樣嗎?
可她看皇上都看了好幾年了,也沒有看出什麼花來啊?
難不成……周陵是借屍還魂???
王秀突然就驚了,後背也在這時吹來一陣陰風。她猛地回頭看去,結果發現是裴善推開了窗,正探頭往外看。
王秀連忙站起來問道:「你師父來了?」
裴善縮回腦袋,搖了搖頭:「沒有啊。」
王秀頓時怨怪道:「那你探出頭去幹什麼?」
裴善赧然,小聲道:「我……我有點熱。」
王秀:「……」
「盥洗室里還有兩盆冰,不過應該快化了。」
周陵說著,有藥汁順著他的臉頰滑到脖子裡,但他一動不動,看起來格外配合。
王秀連忙替他擦去,卻看見他的喉結動了動,似乎正在隱忍著什麼?可這時的周陵一句話都沒說,總感覺怪怪的。
裴善進盥洗室去抬冰了,她也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,便問周陵道:「你人在房間裡,把冰擺在盥洗室幹什麼?」
周陵回道:「白時不太喜歡那些冰。」
王秀狐疑道:「白時??」
周陵解釋道:「那條白尾蛇。」
王秀:「……」
她擦了擦下顎的汗,心想真是奇了,一條蛇比人還金貴呢。
裴善把冰抱到了桌面上去,白尾蛇就爬到了周陵的枕頭邊,看起來格外嫌棄。
王秀看了一眼,決定還是遠離他們這怪異的組合,去和裴善守著冰塊。
結果她才剛剛轉身,便聽見周陵悶哼一聲,似乎被什麼東西咬了。
她連忙回頭一看,發現是白尾蛇咬了周陵一口,而且是咬在周陵完好無損的那邊臉。
這下好了,不用擔心不對稱了!
王秀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,下意識伸手捂住嘴巴,不知道為什麼,她不敢去抓那條蛇了。
還是裴善跑了過來,剛要伸手,王秀就攔住了他。
她驚奇地發現,那條蛇又咬了一口周陵的另外一邊臉,然後……
呃……
王秀和裴善都愣住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裴善傻傻地問:「師娘,它是在親他嗎?」
白尾蛇的信子還沒有收回來,依舊在周陵的臉上舔啊舔。
是不是親王秀不知道,但看著周陵兩邊突然腫起來的臉,她震驚道:「他中毒了。」
就在他們的面前,白尾蛇把周陵咬中毒了。
乖乖!
這倆貨到底是不是一夥的?
她都懵逼了!!
「阿……啊善啊,要不你還是去叫你師父來吧?」
王秀第一次如此親切地呼喚裴善,因為她不太敢抓蛇。
可下一瞬,裴善直接徒手把白尾蛇抓走了,並在下一瞬,甩出兩米遠。
「啪」的一聲,白尾蛇從門框上摔落到地上,七葷八素的,開始自己打結。
王秀不可置信地看著裴善,只見裴善掏出手帕開始擦手,並且嫌棄道:「它涼涼的。」
王秀:「……」
王秀一邊給周陵解毒,一邊看著陷入昏迷的周陵露出了深思的表情。
話說,白尾蛇確定不是來幫她的嗎??
她怎麼感覺,太過巧合了呢??
還一邊一口!
擦,這下藉口都不用她找了,等周陵的臉全部好了,不留點疤都不太對勁的樣子。
王秀便手忙腳亂地給周陵處理傷口,等做完這一切,她回頭去找,才發現白尾蛇不見了。
她正要詢問,便見裴善指著窗戶的位置道:「我把它掛那兒了。」
王秀定睛看去,發現被白尾蛇被一個用蚊帳做的網網住,然後掛在窗戶上。
它還在裡面打結,不知道是不是氣瘋了。
從與此同時,王秀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,震驚地望著裴善道:「你什麼時候學的捕蛇技能啊?」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