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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行了,你不用去了。」
太子說完便甩手走了,連鄭長文叫他都沒有理會。
鄭長文看著太子離去的背影,臉色越發難看,目光陰森森地泛著寒氣。
跟著太子離開的花子墨回頭,剛好看見這一幕,目光跳動著,看起來已是被驚到了。
鄭長文卻不慌不忙地扯出一抹笑,然後還是抬步跟上。
他知道和太子的誤會不能馬上解除,以後指不定會越積越深。
當即便道:「表哥別生氣,我是聽梅興生說,高安安的酒樓被人砸了,很有可能是陸家乾的,所以才……」
「我以後都聽表哥的還不行嗎?表哥,我真都沒有惡意的。」
鄭長文說著,語氣低了下去。
太子停住腳,疑惑地問道:「高安安的酒樓?怎麼回事?」
鄭長文嘆道:「就是聽說,她的酒樓有人去鬧事,我和梅興生趕去的時候,已經被砸爛了許多東西了。這些事情按理說是不可能發生的,畢竟這是在京城的地界上,但它就是發生了。」
太子沒好氣道:「梅興生說的?他到是能耐了?」
「在京城發生的又怎麼樣?當年高鮮險些殺了我皇家郡主不也是在京城發生的?」
「難不成也要誣賴到陸家的身上?」
「你以後少跟他混在一起,等李老夫人的喪事辦完,我得空還要問問他呢,梅新覺是怎麼教他的?竟然變得這麼蠢?」
鄭長文跟在太子後面,笑得一臉天真:「誰知道呢,我以後不跟他走近就是了。」
太子急著要去陸家,沒怎麼看他的表情。
花子墨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鄭長文臉上的變化,垂下的目光里,透露出一絲冷意來。
第1015章 番外一百二 算無遺策
鄭長文跟著太子登門拜訪,很順利就見到了陸雲鴻。
他躺在書房的軟塌上,桌面上還堆了些各省剛送來的新摺子。原本的墨跡已經幹了,筆卻還擱在端硯上,露出的筆毛顯得十分凌亂,看樣子都來不及潤一潤就凝住了。
太子看見便難過道:「都病成這樣了,怎麼還看摺子,發到內閣去給他們看不行嗎?」
陸雲鴻笑了笑,靠在大迎枕上道:「都是內閣送來的。」
太子聞言又道:「那讓他們送到東宮去。」
陸雲鴻看著太子,眼底滿是打趣的意味:「給你?然後你又交給裴善?」
「算了吧,我也就是感染點風寒,過兩天就好了。」
鄭長文在一旁,好幾次想要說話,但他看見太子和陸雲鴻的關係好好得很,便按耐住了。
太子把那些摺子整理了一下,發現都是各處改制的奏本,怪不得要送到義父這裡來,那些官員可不敢輕易做主。
就連他看了,也不知道要不要准許,只好合上放了回去。
他嘆道:「等義父好了,還是多教我些東西吧,總覺得自己還淺薄得很。」
陸雲鴻索性挑了幾本奏摺給他,說道:「拿去找裴善商議,他是手把手將你帶出來的人,知道你欠缺的地方,只要你想學,他會給你補上。」
太子有些吃味道:「那義父呢,就真的不教我了嗎?」
陸雲鴻淡然一笑,處變不驚道:「我能教的和你父皇都差不多,快准狠,你現在的心智還用不上,以後再說吧。」
這是說他心軟,不夠狠?
太子想了一圈,發現自己處理貪官污吏的時候就挺狠的,當即反駁道:「我可以學了。」
陸雲鴻狐疑道:「真的?」
太子肯定地點了點頭。
陸雲鴻笑著說道:「那好,等我身體好了就教你。」
太子喜不自勝,高興道:「這是你親口說的,可不能反悔了。」
陸雲鴻從容道:「一言為定。」
太子內心十分激動,回頭想和鄭長文分享這個消息,卻發現他盯著那些摺子看,不知道在想什麼?
太子輕咳兩聲,鄭長文才反應過來,垂下眼眸。
太子覺得他太急功近利了,這樣能學到什麼東西?他皺了皺眉,原本的好心情也沒有了。
隨即他讓鄭長文給陸雲鴻行禮,鄭長文竟然只作揖就算了,太子越發不滿,
陸雲鴻到是沒說什麼,好脾氣地讓他們先回去。
太子出了陸家就生氣道:「你再這樣,下次我不會帶你來了。」
鄭長文道:「表哥是想讓我磕頭嗎?可我們鄭家和陸家本就有隔閡,我那樣也顯得心不誠,陸大人不會喜歡的。」
太子道:「義父喜不喜歡是一回事,你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。」
「之前你還挺乖巧的,苦心讀書,一心待在學堂里。現在怎麼如此急功近利,還朝著那摺子看,你看得懂嗎?」
鄭長文道:「這些年跟著表哥,不說十分看懂,七八分總是懂的。你不要生氣,我只是覺得要徐徐漸進,我一下子套近乎,怕陸大人也不習慣。」
「我已經想好了,下次來給他帶點禮物,再下次來就磕頭,一步一步的,有轉變容易讓他接受。」
太子狐疑道:「你真是這樣想的?」
鄭長文笑著道:「肯定啊,我還指望著陸大人提攜呢,怎麼會惹怒他?」
太子冷嗤著,不知道信了沒有,轉道去了裴家。
鄭長文也跟著去了,花子墨等他們上了馬車,他看了看陸家門房的位置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