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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妃詫異道:「那更要徹查了,到底是誰帶進來的?」
太子冷怒道:「不用查了,安年心裡有欣然,絕不會去青樓,再說了,大姑姑和大姑父是什麼人,會讓他去碰這些東西?」
太子妃故意道:「那承熙呢?會不會是他?」
太子道:「那更不可能了,誰敢對義父的孩子用這種東西,就是給他用也不行,義父比誰都清楚。」
「最主要一點,三教九流都是徐瀟在管,他那邊透不出來的,尤其是給陸家的人,他對師娘很敬重。別說是一直護著承熙,就算不護著,也絕不會暗害。」
太子妃道:「會不會是小太監們出宮去帶回來的,想算計和自己不對付的宮女?」
太子嘆道:「我真希望是這樣,可太醫檢查了長文的衣物,就是他帶進宮裡來的,他衣服上都還有痕跡。」
「他爹經常和賭場裡的人打交道,那些人又是妓院的常客,他能弄到這些東西並不奇怪。」
「而且……現在他爹死了,沒有人管他了,他更加無法無天了。」
太子妃驚訝道:「他爹才剛死了,如果他就去妓院……這也太不孝了。」
太子道:「他應該是用來害人的,他自己用的話,五石散和春藥,一種就可以,混在一起的話,絕不可能。」
「太醫都說了,這兩樣混在一起,和毒藥沒有區別。」
太子妃還像再說點什麼,太子握住她的手道:「彤彤,我沒有那蠢,我只是不想把他往那麼壞地方想,只是他真的壞,那是隱藏不了的。」
「今天來的人,除了安年就是承熙,你覺得會是誰?」
太子妃問道:「春藥?有沒有可能會是我呢?東宮裡的女人,碰了誰,帶走就是了,為什麼要煞費苦心?」
「我聽你說起來就覺得害怕,我出身寒門,只有哥哥入仕,還勢單力薄。爹娘幸得父皇和母后榮恩,才得以侯門自居,但你知道的,那都是虛的。」
「我真的是太害怕了,景煥,你說是不是姨母她醒了,發現我配不上你,所以才……」
太子面色驟變,連忙將太子妃擁入懷中,親昵地蹭著她的額頭,安慰道:「不會的,他們是誰,說白了不過是親戚。」
「我想提攜他們,前提是他們知曉本分,把精力都用在正道上。如果像這樣的話,那還不如沒有。」
「你放心吧,我知道該怎麼做,我會停了他的職,不允許他自由出入東宮,就連行宮那邊也不許過去。」
「然後我再徹查這件事,誰給他的藥,他都和誰來往,是誰給他出這樣的主意,是姨母的話我也不姑息,不是的話,我會跟吏部那邊打聲招呼,就晾著他,連外派的差事都不許給他安排。」
太子妃聞言,無奈地輕嘆:「那安年和承熙呢?他們在這裡,知道發生了什麼?現在去父皇那裡了,父皇也會知道的。」
「我不是說他們去告狀,而是東宮裡的事情瞞不了。父皇本來就不喜歡鄭家的人,我聽母后說……當年都是義母和姑母在照顧你,鄭家卻在那是站到安王的陣營里去,姨母她是不是嫁過安王?」
這段塵封的往事,又一次被翻了出來。
太子才恍惚想起,的確是這樣的。
那時皇爺爺還在,鄭家和安王勾結惹怒了皇爺爺,然後安王被趕去封地,因為王府燃起一場大火,安王受傷到毀容才能再次返京……
太子的目光冷了冷,這個時候坐上皇位的是他父皇,鄭家就指望他提攜,那坐上皇位的是安王,他現在還能活嗎?
「有那樣的外祖父家不是光彩的事,可扶起來也不能重用,到不如丟在那裡不聞不問的好。」
太子妃抱著他道:「沒事的,不管如何,我們都一起面對。」
太子瞬間心軟成一片,護著太子妃道:「你放心,無論是誰,我都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和孩子。」
太子妃點了點頭,隨即對太子道:「那去父皇那裡解釋一下,就說長文吃錯藥了,不過你會嚴懲的,千萬不要再惹怒父皇了。」
太子感動道:「好,我很快就回來。」
太子妃目送他離開,然後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淚痕,慢慢恢復到精明能幹的樣子。
她對花公公道:「你叫人去宮門口守著,隱蔽點,看見太子回來就悄悄來稟。」
「記住了,要你最信任的人。」
花子墨當即回道:「娘娘放心,奴才曉得厲害。」
太子妃隨即才走出去,讓太子起了懷疑和厭惡的心思算什麼?
他要太子日後提起鄭家,提起鄭長文都是無比的厭惡,甚至於恨不得再也不見。
太子妃交代太醫用了烈藥,鄭長文還沒有醒來,她叫人把他扔進水缸里。
等鄭長文恢復一點意識,這才讓宮人幫他換了一身衣服,還貼心地給他擦著頭髮,拿了太子用的頭油來給他擦,真可謂無微不至。
鄭長文迷迷糊糊看見太子妃在指使著宮人對他用刑,一會用水淹,一會用火烤,然後還扯他的頭髮,把他的頭倒著掛在床上……
他又驚又懼,聽見太子妃說話的聲音都像是摻雜著滲人的笑,恨不得弄死他。
他根本不敢直視,惶恐地喊著表哥,表哥……
突然間,一個小太監跑進來,說了什麼?
緊接著太子妃就來到床前,居高臨下地望著他,那眼底滿是厭惡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