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4頁
「說句實在話,您最不應該懷疑太子殿下的,便是他喜歡男人。」
「你傷余得水那兒,不是明著要毀太子名聲嗎?皇上現在還不知道呢,等明兒知道,您這太子妃之位估計也保不住了。」
鄭思桐猛然側目,冷皺著眉道:「難道不是?」
花子墨道:「當然不是。」
鄭思桐低垂著頭,她才不信,只不過這是皇家秘辛,而她成了替罪羊罷了。
她冷笑著道:「如果皇上知道真相還要廢了我這個太子妃,那我便無話可說。」
花子墨見她還是固執己見,便打破她最後一絲幻想,冷笑道:「您當然無話可說,畢竟真是您想的那樣,那殺余得水也就用不著您動手了,皇上連全屍都不會給他留。」
「太子妃娘娘,好自為之吧!」
花子墨就這樣輕飄飄地說完,帶著宮人將鄭思桐挪去了偏殿。
偏殿冷極了,宮人們丟下包袱就走了,咯吱的殿門一關,陰風陣陣。
聯想到林公公死前那一幕,那雙閉不上的眼睛好像在暗處盯著,鄭思桐猛地撲向殿門,拍打著喊道:「放我出去,殿下,放我出去!」
「殿下,我知道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。」
「我是景煥的親生母親,您不能這樣對我的,您不能……」
鄭思桐嚎叫後,發現整個偏殿都是她的聲音,一陣陣迴響,伴隨著陰風陣陣,好像有人來向她索命一樣。她嚇得指甲都掐斷了,鮮血從指縫中流下,看起來格外醒目。
突然,一道閃電從她眼前掠過,她看見自己滿手的都是血。
「啊!!」一聲驚懼膽寒的尖叫過後,偏殿終於恢復了平靜。
殿外,還沒有離開的花子墨對著殿門啐了一口。
他其實都還沒有告訴鄭氏,當年就是因為她在大婚之夜往合卺酒里下藥,以至於讓太子舊疾復發,估計太子還沒有這麼厭惡女人呢。
哦,不,太子並不厭惡女人。
太子只是厭惡女人算計他,尤其是像鄭氏這樣屢教不改,還一味認為自己沒有錯的女人。
……
東宮裡的發生的事情,自然瞞不過皇上。
天亮以後,李德福傳話,請太子去勤政殿用早膳。
太子去了,順元帝叫他坐下用膳,今日不用上朝,順元帝一直等太子放下筷子,這才問道:「你決心廢掉鄭氏?」
太子漠然道:「與決心無關,鄭氏德不配位,理應廢去太子妃之位。」
順元帝又道:「看在景煥的面子上,也不能忍?」
太子抬眸,渾不在意道:「我當然能忍,倘若天下人也能忍的話!」
順元帝:「……」
沉默了一會,順元帝道:「那就廢去太子妃之位,降為太子嬪,算是給皇孫留一點臉面吧。」
太子站起來,作揖行禮:「兒臣謝父皇。」
順元帝嘆了口氣,幽幽道:「如此,景煥就不是你的嫡子了,新的太子妃還要物色,真是麻煩!」
「對了,那小太監死了沒有?」
「他長得很好看嗎?朕記得還不如花子墨吧?怎麼就被盯上了?」
「如果他好了你記得帶過來,朕再仔細看看。」
太子:「……」
第207章 醋缸子陸雲鴻到底能醋成什麼樣
太子妃大年初三被廢,這已經絲毫不顧及太孫和鄭家的臉面了。
雖然還有太子嬪的身份,但眾人都明白,太子妃無望復寵了。不僅如此,鄭家說不定也會受到牽連。
且不說鄭家如何慌亂,倒是太子好男風的消息,不知怎麼就走露了出去。
眾臣嗤之以鼻,好男風怎麼了,那古往今來,好男風的帝王還少嗎?
可只要有兒子繼位,其餘的小小癖好,眾臣以為,還是可以接納的。
只是太子的子嗣太少,現在只有一個兒子。不過眼下太子妃被廢,興許沒了這顆攔路石,東宮裡的女人們能快速有孕也未可知。
總之太子還年輕呢,倒也不是很著急。
外面這些流言對於東宮來說,毫無波動,太子壓根不想理睬。
到是戌時,王府傳來了消息,說是余得水的小命撿回來了。
太子看了看天色,決定第二天去王府拜個年,順道瞧瞧余得水。那一夜著實兇險,連孫院使都說治不了了,可人落在了王秀的手裡竟然活了。
看來這余得水和王秀之間,還是有些恩情緣分的。
太子是第二天用了早膳去王家的,到的時候才巳時。下人領路的時候,無意間說起了余得水就在倒座房裡修養,太子便拐進了倒座房。
不一會,王文柏領著三個兒子迎了出來。
太子問道:「怎麼不見王滿和陸雲鴻?」
王文柏解釋道:「陪小女去護國寺了,說是趁著積雪未化,看雪景去了。」
太子愕然,心想余得水的傷就這樣穩定下來了?連照看也不需要?
他微微頷首進了內室,發現是裴善在照顧余得水,因之前在宮裡見過,所以太子也沒覺得陌生。
只見裴善用一個藥架子,不知在熏什麼藥物,但看起來應該是對余得水的傷有幫助的。
裴善看見他們進來,連忙搬椅子,好在有小廝幫他,才不至於手忙腳亂的。
太子坐在床邊,看著裴善的手上染了藥汁,烏黑烏黑的,顏色深淺不一,可見不是第一次做了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