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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風道:「來是來了,吵了幾句,又走了。」
花子墨看著不遠處的院門,站在外面的風雪中,淡淡道:「如果是長公主殿下的話,就算皇上真的和她吵,也不會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裡過年的。」
清風知道,就是這裡面的人害得花子墨不能待在皇上身邊伺候了,不過他也很清楚,他之所以能來這裡伺候,是因為皇上信任他。
作為奴才,是不能說主子的閒話,他閉著嘴巴,只知道看雪。
花子墨見狀,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「很好,就是要這樣才走得長遠。你看這座小院,在偌大的皇宮裡顯得多清幽啊,像不像鄉下養老的房子?」
清風看了看,認真道:「周圍的花圃還可以種菜,葡萄架子可以種瓜,是有點像的,就是比鄉下的要好。」
花子墨嘆道:「可不是嗎?我是沒有什麼機會了,希望你將來有造化,能來這裡養老。」
清風還很年輕啊,年輕到距離長大都還有一定的年歲。
養老?
那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,此時聽花子墨說起來,覺得陌生又遙遠。
但是……如果是在這裡的話?似乎也沒有那麼抗拒了。
房間裡。
周陵坐在蒲團上,一旁是他燒水的小爐子,以及擺在矮几上的茶點。
徐秀筠見他穿著單薄的大袖長衫,頭髮都沒梳,就那樣披散著落在肩上。腳上更是連鞋子都沒有,只穿一雙單襪。
徐秀筠哽咽著,奈何發不出聲,只有些嗚咽的啜泣。
周陵抬頭看向她,眉頭微皺,淡淡道:「不能說話了?」
徐秀筠的眼淚一下子滾落,跪下點了點頭,心裡酸痛難忍。
周陵卻只說了一句:「陸雲鴻還挺狠的,這點和先帝很像。」
徐秀筠跪著上前,想說點什麼?
周陵立即制止道:「你就跪在那裡,聽我說就行。」
徐秀筠僵著身體,不敢貿然動彈,然而心裡還是悲戚,肩膀一聳一聳的。
周陵卻視而不見,自顧自地說道:「你在江南見到的人,還有顧彥是吧?」
徐秀筠不明白,這不是七爺吩咐的嗎?
可就在她露出狐疑的那一瞬間,周陵就冷嗤道:「我就知道。」
知道什麼?
徐秀筠不懂,心卻越發地慌亂了。
她用手沾了點茶水,在地上寫到:「七爺,我們離開京城吧。」
周陵問:「去哪裡?」
徐秀筠想說通州,而來覺得通州離京城很近,連忙改道:「我們去海南。」
那個地方有海島,必要時他們可以從海上離開。
周陵卻是看著海南那兩個字,目露沉思。
徐秀筠還要寫,周陵卻已經不耐煩了。
他問徐秀筠:「聽說你自稱是我的未婚妻??」
徐秀筠嚇得臉色煞白,慌亂地寫著:「沒有,屬下不敢。是陸雲鴻,是他說的,他割了我的舌頭,尋了這個名頭將我送進宮來。」
周陵漠然道:「不敢就好,你退下吧,以後沒事不要來見我,煩!」
徐秀筠的手指顫抖著,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禁忌,只是無助而痛苦地看著周陵。
周陵卻對外喊:「清風。」
徐秀筠羞惱極了,卻又不敢發作,哭著站起身來。
女子的尊嚴她還是要的,她怎麼能被一個小太監驅逐呢?
七爺不想見她,她走就是了。
徐秀筠擦乾眼淚,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清風跑回來了,懵懵懂懂的樣子,仿佛什麼都不知道。
徐秀筠嗤笑著,心想怪不得七爺叫清風這個名字比跟她說話的語氣都要好,想必是看中清風的純粹,覺得這個少年不染塵埃罷了。
徐秀筠負氣離開,剛走出院門卻難掩傷心,眼淚簌簌而落。
一旁的花子墨說道:「看來你也勸不動他!」
「唉……」
花子墨長嘆,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連日來那點幻想破滅,周陵一日不走,皇上就會記著他曾經對周陵通風報信的事情,怎麼洗得白呦?
看來他身邊這病也不能好了,若是好了,怕是宮裡也不能待了。
花子墨咳嗽兩聲,對還在傷心的徐秀筠道:「走吧,回去。」
徐秀筠想一走了之,可偌大的皇宮,真的走得出去嗎?
換句話來說,她能走得出去,可七爺呢?
徐秀筠捏了捏拳,還是忍著滿心的憤懣和惱怒,跟著花子墨回去了。
第506章 抓狂真的太抓狂了
初二,宋家來陸府拜年,又是要一陣熱鬧。
因為宋沐廷和陸雲媛的婚事,定在了二月初六,兩家就快成為一家人了,拜年也走得格外熱鬧。
長公主本來想去陸府找王秀的,聽說宋家來拜年的事情,一邊替陸雲媛開心,一邊對呂嬤嬤道:「那我們就不去陸家了,改道,去姜家吧。」
呂嬤嬤笑著道:「我原是不該攔著殿下的,可今日姜家的客人也多,咱們去,怕是又要興師動眾了。」
長公主聽了,頓時沒了興趣。
她對呂嬤嬤道:「既然如此,就在府里,哪裡也不去。」
「對了,若是也有來給我拜年的,通傳一聲,讓我知道是誰?」
呂嬤嬤笑著應是,伺候長公主在暖閣里小睡,自己則出去應酬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