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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宮裡不讓說,皇家玉牒里也沒有記載。長姐不要想了,就算他活著,也不過是在冷宮裡苟延殘喘,難不成你還希望父皇認他嗎?」
長公主連忙否認道:「當然不願意!」
剛說完,她就十分氣惱了:「憑什麼?郭家的人害死了母后,如果不是他們,我們姐弟倆又怎麼會自幼失恃,連安王都可以欺負你?」
「阿弟,你別怕,阿姐會保護好你的,一定會好好地保護你!」
長公主說完,一把將太子緊緊抱住。
她不要尋什麼真相了,太子就是她的親弟弟!
他們從小在勤政殿長大,是彼此的依靠,也是彼此的牽絆。他們姐弟相護扶持走過這麼多的日日夜夜,難道僅憑一副換胎藥就要推翻這一切嗎?
那到時候她該怎麼辦?
太子該怎麼辦?
長公主越想越難過,忍不住哭了起來了,而且還哭得很傷心。
太子以為是剛剛自己的話太重了,傷到了長姐的心,連忙道歉:「阿姐,沒事了,沒事了,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,跟我們沒有關係。」
「父皇就算知道了也沒有關係,還有我呢,到時候我就說是我說的。」
「阿姐,你別哭了,你這樣讓我怎麼辦啊?」
太子焦頭爛額,心裡也像是被人揪著,疼得他有些不知所措。
就在這時,花子墨探了個頭。
小心翼翼地道:「兩位殿下,陸夫人來了。」
話剛說完,花子墨一溜煙跑了。
留下站在門口,和太子靜靜對視的王秀……以及,突然止住了哭聲,顯得格外緊張的長公主!
第394章 有酒嗎
就在太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時,長公主認命般地轉過身去。
只見王秀抬步走了進來,打趣道:「長公主殿下大半夜找太子殿下哭,這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我欺負了殿下呢?」
「也虧了我是個婦道人家,還已婚已育,不然怕是跳河都洗不清了。」
長公主笑罵道:「去你的!」
王秀笑了笑道:「來來來,有什麼傷心的事也跟我說一說唄,免得殿下在這一頭傷心,我在那一頭也夜不能寐的。」
長公主擦了擦眼角道:「就你會貧,有本事等陸雲鴻來了,你也當著他的面說。」
王秀道:「那有何難?大不了我這邊把人得罪了,回家的時候再哄回來唄?夫妻哪有隔夜仇啊,我就不信治不了他。」
被王秀這一打岔,長公主便決心放下這件事,往後也不提了。
她回頭看了一眼太子,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長衫,隨後才道:「今夜是阿姐失態了,你早些歇息吧,沒事的。」
太子微微頷首,看向王秀。
王秀則道:「太子殿下放心吧,還有我呢。」
王秀說完,挽住了長公主的手:「我們回吧,早點休息,明天還能起早送送呢。」
太子連忙道:「不用了,我可能走得比較早。」
王秀看向長公主道:「如果殿下不想起的話,我倒是可以陪著多睡一會。」
長公主故意道:「我就要早起,有本事你就一個人睡懶覺。」
王秀一副幽怨的樣子,委委屈屈,敢怒不敢言。
長公主又被她逗笑了,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。
她伸手抱了抱王秀,說道:「好了好了,我陪你多睡一會就是了,瞧你,不過拿我當擋箭牌。」
王秀小聲道:「雖然是這樣,但關心殿下也是真的啊。」
長公主聽了心裡不免一軟,當下挽著她的手,兩個人高高興興地走了。
太子看著她們的背影,下意識跟了幾步。
知道花子墨出來,叫住他道:「殿下,夜深了。」
太子看了看四周,昏暗一片,夜燈孤寂地點著,勉強照著腳下的路。
他微微頷首,說道:「我知道,我出去走走。」
花子墨怕他冷著,連忙折身去拿斗篷。結果等他回來,太子早就沒有了蹤影了。
夜裡寒冷,卻依舊凍不住一陣芬芳。
為了避嫌,太子出了行宮,去的是和山莊相反的方向。
他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,想著今夜自己一時沒忍住,讓長姐夾在中間左右為難。更可笑的是,收拾殘局的人還是王秀。
太子呼吸著,冷冷的寒風灌入胸口,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。
終於,翻過一個小小斜坡,他看見有處院落,上面寫著「望月小築」。
不知不覺間,他竟然走到了宋沐廷和計雲蔚住的地方,他轉頭朝行宮看去,那邊的燈火依舊,宋沐廷和計雲蔚也沒有回來。
守門的老伯看見了他,笑著詢問道:「公子,您是從山莊那邊來的吧?是不是計公子的朋友?」
太子想說不是,但他頓了頓,問著老伯道:「有酒嗎?」
老伯當即就將他帶去了茶房裡,還讓他靠著火爐取暖。老伯則去地窖拿酒,說是一會就回來。
可是老伯才剛走不久,帘子就被人先掀開了。
太子抬眸看去,發現來的是一位小姑娘,明眸皓齒,溫婉秀麗,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。
她端了茶來,只是笑了笑,並沒有說話。
然而她的笑容,卻讓太子心裡微微一悸,因為這小姑娘笑起來時,眼睛熠熠生輝,太像王秀了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