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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公主看了一眼兒子,問道:「欣然呢,你們走散了?」
王秀也詫異道:「怎麼就你一個人,還跑得氣喘吁吁的,你怎麼了?」
趙安年道:「太子表哥中毒了,在陸府呢。」
「什麼?」王秀驚呼。
長公主道:「怎麼會中毒?」
趙安年道:「不知道,應該是五石散。」
王秀愕然,快步往前去。
趙安年等了一下他娘,想問點什麼,他娘一把推開他:「還不去找欣然,愣著幹什麼?」
趙安年:「……」他就知道。
合著就他一個傻子唄,嚇得跟什麼似的。
趙安年沒在管太子的事,不過沒走多遠又遇見急匆匆趕回來的眾人,陸欣然也在裡面。
趙安年快步走過去,陸欣然緊張地問道:「我們聽茶樓的夥計說了,你沒事吧?」
趙安年搖頭。
陸欣然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,感覺有點涼
趙安年愣了一下,當即緊緊握住。
兩個人走在後面,誰也沒有再說話,只是有些擔心與關懷,不言而喻。
太子妃走得最快。
周姣姣和陸承熙緊跟在後面,突然周姣姣感覺一陣噁心,扶住陸承熙的手就走不動了。
剛吃下去的羊肉串也不對味似的,她有些痛苦地忍耐著。
陸承熙連忙問道:「怎麼了?是不是走太急了?」
周姣姣搖頭,難受得蹲了下去。
太子妃回頭看了一眼,連忙道:「你們先別跟著了,歇一歇。放心吧,太子不會有事的。」
她說完,看了一眼趙安年,示意他站出來主事。
趙安年會意,很快就道:「表嫂先去吧,我們隨後就到。」
太子妃聞言,這才放心離開。
周姣姣最後還是吐了,她難受地靠著陸承熙,虛弱得都站不住。
趙安年和陸欣然去街邊端了兩壺茶來,周姣姣漱口了才慢慢緩和些。
陸承熙對趙安年道:「你們先回去吧,你嫂子可能還得緩一會。」
趙安年道:「不用,我們等著。」
陸承熙擔心道:「太子哥哥那邊……」
趙安年道:「我娘她們已經趕過去了,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。」
陸承熙看著懷裡的周姣姣,臉色煞白,頓感無力:「也是。」
陸欣然道:「應該不是羊肉串的問題,我也吃了的。」
趙安年目光微閃,說道:「回去請姨母把脈就知道了。」
陸承熙也恍惚明白了什麼,抱著周姣姣就快步往家裡趕。
周姣姣都驚呼一聲,後面或許是不好意思了,把頭埋進陸承熙的懷裡去。
下人們也都跟了上去,趙安年和陸欣然走在最後,倒像是被刻意丟下的一樣。
陸欣然等他們走遠些才問道:「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趙安年道:「我也一頭霧水,大概就是……太子哥哥喝了我的茶,然後就中藥了。」
「他懷疑是鄭長文指使梅興生乾的,但現在也來不及追究。」
陸欣然蹙了蹙眉,停住腳道:「為什麼來不及追究,你不是有空嗎?」
趙安年恍惚,這才明白太子妃嫂嫂臨走前給他是使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?
他立即道:「那我先送你回去。」
陸欣然道:「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這些,你快去嘛。」
「我往前趕一趕就追上他們了,再說這裡離我家多近啊?」
趙安年聞言,這才掉頭往狀元街趕去。
陸欣然不放心,回家還找了錢總管,讓他帶著人去幫忙。
但實際上整個狀元街的人,都聽從趙安年的調動,梅興生不敢回梅家,怕連累梅家,所以很快就被抓了。
至於鄭長文,他還喝著悶酒呢,猛地被潑醒,看到趙安年時以為自己在做夢。
結果下一瞬,等待他的就不是冰水,而是熱水。
一冷一熱的刺激下,鄭長文立即就醒了。
他看著陰沉的趙安年,被拖上來的梅興生,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。
但還是裝作奇怪地問道:「趙大人這是幹什麼?我喝酒也犯法嗎?」
趙安年道:「你這些話當著太子的面去說啊?」
「帶走!」
趙安年說完,手一揮,下面的人一擁而上。
鄭長文心裡咯噔一聲,不妙地怒吼道:「你說的什麼意思?趙安年,你說清楚!」
趙安年冷嗤,目光陰沉。
……
陸家。
經過冷水反覆浸泡的太子,已經緩過一點神來。
只是渾身都使不上力氣,也渾噩得很。
因此王秀來的時候,他都只能聽清楚聲音,看不清楚人臉。
憑著一點模糊的人像,他崩潰地喊著:「義母,救我,救救我。」
計雲蔚在一旁抿了抿唇,心想陸雲鴻這招真是妙,讓太子看不清楚增強恐懼感。
不然的話,恐懼感有沒有他不知道,反正太子肯定能看出來他在強忍著笑。
但很快,他笑不出來了。
因為媳婦看了一眼王秀的背影,狠狠掐了他一把,示意他裝也裝得像一點。
下一瞬,計雲蔚借著疼痛低泣,一臉悲痛道:「都折騰好久了,你們再不來,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。」
「嚶嚶嚶……」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