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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子墨平時喜歡吃,但今日卻沒有動,只是讓余得水吃一塊。
余得水吃了一塊,很酥軟,入口甜糯,是很不錯。不過他沒有貪多,吃了一塊就沒再動了。
花子墨也趕著他道:「快去皇上跟前伺候吧,你不在,那些小太監削尖了腦袋想往裡鑽,他們都是圖權勢呢,沒有幾個是真心為了皇上的,跟你不一樣。」
余得水道:「你也快養好身體吧,我聽皇上的意思,陸家辦喜事時他想出宮去看看。還記得咱們一起陪著皇上去陸家的時候嗎?真懷念那個時候,我犯了什麼錯你都替我擋著,沒讓我挨罵。」
花子墨笑著道:「你是什麼性子,還會犯錯?我知道你是想幫我,但這件事你幫不了我,別把你自己也給折了。」
「快回去吧,別讓皇上一個人忙,身邊連個用得順手的人都沒有。」
余得水點了點頭,起身走了,說是下次再來看他。
花子墨揮了揮手,催促著,好似渾不在意的樣子。
可徐秀筠送了余得水出去,等再回來時,卻發現花子墨早就紅了眼眶……一個人正傷心難過地望著門口的方向。
她嘆了口氣,折身出去打水,準備拿塊帕子洗乾淨,給他敷敷眼睛。
……
傍晚的時候,徐秀筠往勤政殿送了幾盆蘭花。
二月了,蘭花也快要開了,鬱鬱蔥蔥的,看起來十分可人。
其中有一盆四喜蝶,因為在溫室里養得好,都打了花苞了。
余得水覺得擺在皇上的內殿用,用不了多久就會開了,到時候室內就會有淡淡的蘭花香,想必皇上會喜歡的。
不過為了謹慎起見,第一天是擺在外殿的。外殿的花花草草,隔幾天就會換一波,有開得好的綠梅,還有難得一見的六角白。
皇上心情好的時候,也會給它們澆澆水,讓小太監把它們搬出去曬曬太陽。心情沉鬱的時候,都是他在管的。
比如今天,江南那邊新出了案子,余得水覺得皇上應該是沒有什麼好心情的。
但意外的是,他看見了那盆蘭花。
準確來說,他是看見那盆蘭花的花盆,素雅的釉面,畫著一隻紅色的金魚,金魚很胖,圓潤可愛,卻和那蘭花一點都不搭。
余得水正暗暗罵自己失誤呢,便聽見皇上開口問道:「這是誰送來的?」
余得水沒有提徐秀筠,連忙回道:「是花公公送來的。」
皇上輕嗤一聲,淡淡道:「把蘭花移出去栽,叫工匠照著這個給朕做個魚缸,朕要養魚。」
余得水:「……」
「喳。」
余得水一開始也不太明白,皇上怎麼淡淡喜歡上那個花盆了,後來他抱著那個花盆出去的時候,剛巧遇見太子過來。
太子吵著要,還說那金魚很好看,有些像義母送給他的海洋畫冊圖。
隨後又端詳著道:「也不是很像,反倒像裴老師的畫。」
余得水聽後,恍然大悟。
皇上莫不是一開始以為,這花盆是陸家送來的?
而後聽說是花子墨送的,便想著花子墨在揣測他的心思,就更不高興了。
弄明白的余得水去見花子墨,剛進門就聽見花子墨訓斥徐秀筠道:「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?你什麼都不知道,卻自作聰明,簡直令人厭惡。若非是皇上的旨意,我早就把你趕出去宮去了,又怎麼會將你留下?」
徐秀筠回不了口,站在一旁,神情冷漠。
余得水走了進去,徐秀筠回頭看了他,那一眼,憤恨中帶著厭惡。
這可真是赤裸裸的挑釁,她以為她是誰?是皇上的女人嗎?
還是王妃?
余得水在心裡輕嗤,想著怪不得皇上要讓工匠重做一個呢,拿了這個女人的東西,想必皇上也會厭惡吧?
余得水冷冷道:「徐姑娘,我就是來告訴你,不要自作聰明。」
「皇上是喜歡這些小玩意,那是因為太子喜歡。皇上還說了,讓工匠照著做一個給太子養魚玩,至於那花盆裡的蘭花,皇上壓根沒有看上一眼。」
徐秀筠聽了,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。
她那手指動了動,想要表達什麼?可想著自己表達不清楚只會鬧出笑話,便憤然離開了。
花子墨被氣得咳嗽,難受道:「你看看,你看看,她以為她是誰?」
余得水看著徐秀筠離開的背影,皺了皺眉,喃喃道:「對啊,她是誰?」
花子墨不悅道:「你怎麼不跟皇上提一提,把她送出宮算了,這樣留在我的身邊,算怎麼回事?」
余得水負氣地道:「你要真跟她做了對食,那才是對她最好的懲罰呢。」
花子墨以為自己聽錯了,不敢置信地道:「你在說什麼?」
余得水知道自己失言了,便道:「不過是一時氣話而已。」
花子墨沉下心想了想,隨後道:「如果這樣能幫皇上解決麻煩,我有什麼不願意的呢?」
「我現在覺得為難的是,我猜不出皇上的心思了,連長公主也不進宮,更是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了。」
余得水聽了,又覺得花子墨可憐,便道:「要不這樣吧,等陸大人進宮的時候,我問問他怎麼樣?」
花子墨重重地嘆了口氣,他想不出辦法來,如果陸雲鴻能有辦法,就不得不服他了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