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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鮮連忙道:「殿下放心,我一會就讓人去抓墮胎藥,這個孩子本來就是庶出,要不要也無妨!」
長公主冷哼,又覺得他分外涼薄,便嗤道:「不必了。我來就是告訴你,這個孩子你可以留下,但僅限於這個!」
「一個庶出,那是我們燕陽的大度。兩個三個算什麼?是誠王府沒人了,還是我們皇家沒人了?」
「今天的陣勢你也看見了,實不相瞞,我是得知皇嬸出了門才急匆匆趕過來解圍的,你記住了,僅此一次!這是為你!」
「但你更要記住了,為了我的妹妹,我可以有千千萬萬次!並且絕不姑息!」
不放心的誠王妃帶著燕陽郡主折回來,剛好聽見這一句。
燕陽郡主感動得紅了眼眶,誠王妃則拍了拍女兒的手背,心裡徹底踏實了。
她還擔心長公主是騙她先走,並不會教訓高鮮呢。
「到底是一家人,鳳陽還是向著我們的。」
誠王妃說著,帶著女兒去看外孫女,這一次倒是沒想著折返了。
而前廳那邊,高鮮額頭滿是虛汗,口乾舌燥的,整個人諾諾的,卻不知道應了幾聲?
他心慌極了,一是皇族始終是皇族。而來他之前只想著誠王府有燕陽在,怎麼也不會和他撕破臉。
但是現在他突然意識到,如果他做得過分了,不僅長公主會出面,皇上也會出面。
到那時,他什麼功績,什麼權利,都成了浮雲。就好比當年的忠勇伯府,落得個掃地出京的局面。
高鮮撲通一聲,跪在長公主的面前,誠惶誠恐道:「殿下放心,再不會了,什麼庶出的子女,我的孩子要生也是燕陽給我生的,我說到做到。」
「就是今日這個……」
長公主厭惡地看了他一眼,沒好氣道:「這個就算了,我細想過了,燕陽現在不宜有孕,你們府里能再添一個孩子也好,等兩年後燕陽能生了,她再生一個就好了,到時候她就不用這麼辛苦了!」
「高鮮,你求娶燕陽是為了仕途,還是為了子孫後代,你想想清楚!做人不能太貪,也不能不懂取捨,更加不能過河拆橋!你還太子的老師呢,就你這樣的品行,我都不知道你能教太子什麼?」
高鮮被嚇得肝膽俱裂,連聲哀呼:「殿下,殿下……」
長公主沒好氣道:「別叫了,聽見你的聲音就心煩。」
「自己其身不正,還怕別人說。裴善是太子的老師,成親好幾年了沒有孩子,他納妾了嗎?」
「陸雲鴻是太子的老師,他官位沒有你高嗎?還是能力沒有你強?他納妾了嗎?」
「王泰是這次春闈的主考官,也是皇上的伴讀,你看看他納妾了嗎?」
「偏偏就你事多,納妾就算了,想要庶出子女不會提前和燕陽商量,去誠王府告罪一聲?若是為了將來的子嗣想,若是為了盈盈有個兄弟幫扶想,若是為了燕陽名下有個孩子想……無論哪一個,只要你說得在情在理,就算他們不答應,也不至於會責怪吧?」
「自己處事不周,現在卻擔心我們以權壓人?怎麼,你娶燕陽的時候,沒想過這皇族也會給你帶來權勢?」
高鮮被說得無言以對,蒼白著臉,跌坐在地上,久久無法動彈。
長公主說完以後,也懶得停留,當即去找燕陽郡主和誠王妃了。
第820章 做得好
四月,高鮮心心念念的殿試來了。
根本沒有題目,這次是皇上臨場發問,非常之簡單。
那就是詢問諸位考生,大燕二十四節氣分別能種什麼農作物,結果許多考生當場就傻眼了。
他們會做花團錦簇的文章,會做膾炙人口的詩詞,還會一手妙筆丹青。
但時下老百姓們都在種什麼,他們或許能說出兩三種,可二十四節氣啊……湊都湊不出來……
就在其他考生傻眼時,也有部分考生開始作答了。
而不遠處,幾位考官全都來了,等候召見。
皇上直接讓余得水給他們送了筆墨,讓他們也跟著作答。
王泰拿著紙筆笑了笑道:「皇上果然出其不意,算了,我知道裴大人肯定是能答出來的,我走遠點,免得為了顏面還想作弊呢。」
話落,王泰就去了窗邊。
有他帶頭,高鮮看了看裴善,也勉強抿了抿唇,渾渾噩噩地拿著紙筆走到邊上去。
其他三位大人,面面相覷,也很快找好了角落。
只有裴善,一個字也沒有寫,余得水問道:「裴大人怎麼不動筆?」
裴善望著薄薄的兩頁白紙,搖了搖頭道:「我是鄉下來的,最是清楚答案不過,但這薄薄兩頁紙,我寫不完。」
余得水聞聲,又回去拿宣紙。
這時皇上卻道:「叫他來朕的跟前寫。」
那邊的高鮮,聽見裴善兩頁紙都寫不完,還猶豫著要不要請他稍微提示一下,結果……
當余得水把裴善叫走以後,他看了看避到窗邊去的王泰,心裡無不戚然地想,難不成今日就要顏面盡掃嗎?
裴善那邊,寫一篇,皇上看一篇,其中還有病蟲防治,真是讓皇上大為意外。
皇上一邊看,一邊露出讚賞的目光,還笑言道:「你成天泡在崇明館,朕以為你只會筆墨功夫呢,可現在看來,就是將你下放到江南兩省,你也未必沒有作為。」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