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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小姑娘也歡歡喜喜地說著大哥買的只有大嫂喜歡之類……氣氛十分和善,可見王秀人緣好。
而一旁的陳安邦眼眸微閃,笑得有些不自然了。
他長這麼大,一直知道表哥品學兼優,也一直拿表哥當榜樣,不說有一天能超過表哥,能趕上他就滿足了。
可誰知道,一向眼裡不容沙子的表哥,竟然也是個撒謊都不帶眨眼的人呢?
明明……買糕點這些錢,都是表哥先他一步付的,而且拿的那些銀票,不說幾千兩,幾百兩總是有的。
王秀把手串帶上,雖然也值不了多少錢,但看到一顆顆明黃的琥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,她還是覺得心裡甜滋滋的。
有個人惦記的感覺真好。
只是這時,煞風景的姚太太慢慢走了過來,明顯想融入她們的氛圍,卻因為僵著臉,笑得勉強而格格不入。
陸雲鴻注意到了,也看見了妹妹往邊上挪了些。
便握住王秀的手輕輕捏了捏,壓低聲音道:「怎麼樣了?」
王秀知道他想問什麼,直言道:「還不如之前呢。」
沒有試探的話,大家估計還客客氣氣的。
試探完了,她怕是再難對姚太太客氣了。
誰知她剛這樣想,陸雲鴻就握緊她的手,淡然一笑道:「那就不用客氣了。」
說著,怕她不放心又道:「就連夫君我都是靠著王家,娘子還有什麼好怕的?」
王秀忍不住笑了,心情奇好。
她知道陸雲鴻是在提醒她,姚柏之就算出仕了,也是要靠著王家這層關係在官場立足的。
而作為王家的大小姐,她的確有底氣不用將姚太太放在眼裡。
第94章 宿命般的震驚感
下山的路上,陽光正好。
微風吹斜了草兒,暖陽斑駁了路面,山道狹窄,他們一行人走得慢,說說笑笑。
陸雲鴻和王秀走在前面,有一段較為險的斜坡,陸雲鴻不再方便牽著王秀的手。
就在王秀要放開他,準備自己走的時候,下一瞬陸雲鴻一把抱起了她,幾個箭步就沖了下去,幾乎沒費什麼力氣。
但由於王秀沒有準備,驚呼了一聲,隨即又捶打了陸雲鴻兩下。
陳氏見狀,就說道:「雲鴻那個不省心的,又嚇到阿秀了。」
張太太道:「他們小夫妻正蜜裡調油呢,嚇不到的。」
丁氏則詫異陸雲鴻的動作,低聲問道:「阿秀還沒有身孕,找大夫看過了嗎?」
陳氏剛要說話,就聽見身後的姚太太道:「他們小年輕沒個顧忌,這樣鬧,有了孩子怕也危險。」
張太太回頭,詫異地看了一眼姚太太。
她是傻子嗎?
果不其然,陳氏第一次對姚太太說了重話道:「那就不牢姚太太擔心了,我家雲鴻雖然魯莽,但卻極寵阿秀的。阿秀若有了身孕,雲鴻哪裡捨得嚇她,怕是都不願她出門顛簸。」
張太太道:「可不是嗎?雲鴻事事都想著他媳婦,定然是個好的。」
「不過這子嗣要看緣分,有個婦人嫁入夫家六年才生一子。故而民間有傳,女子成親三年若無子,則需等滿六年,若再無,那便可考慮納妾或者過繼。」
陳氏算了算,兒子的身體等差不多好了,阿秀若有孕,則是第三年。
故而欣喜道:「那應該就是了,是她們和孩子的緣分還沒到。」
姚太太突然想到兒子是過繼來的,不知道這兩家知不知道,又怕她們捅心窩子,一路都不敢再多說話。
陸雲鴻和王秀是最先到達山腳的,只見路口處一輛馬車側翻在地。
車夫的頭被扭斷了,摔在那馬車邊上,已經沒了氣息。
另外一個則倒在血泊中的老人,不知生死。
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,陸雲鴻握住王秀的手一緊,當即對她道:「你快回去,叫娘她們先別下來。」
王秀見那老人好像還有氣息,當即對陸雲鴻道:「那老者好像還有救。」
陸雲鴻突然想起來,王秀還是一位優秀的大夫。
他很快轉頭,對陳安邦道:「快帶女眷們找個妥善的地方安置。」
陳安邦也看見死人了,心裡大驚,連忙問道:「那你們呢?」
陸雲鴻道:「你表嫂會些醫術,我得陪著她。」
陳安邦不敢置信,但他想到了長公主難產那件事,當時傳得沸沸揚揚的,或許還就是真的呢?
他當即不敢耽擱,折返帶著女眷往岔道上走,尋了一間茶館給她們歇歇腳。
正巧茶館的老闆看見了事情的經過,就道:「那裡是個斜坡,馬車好像拉不住了,突然側翻。」
「那個車夫好慘,當場就扭斷脖子死了。老者也是可憐,摔得頭破血流的不省人事。」
陳安邦問道:「報官了沒有?」
茶館老闆道:「報了報了,有人去通知縣衙了。」
陳安邦聞言,定了定神,報了衙門就好。查清身份,也好叫人家家屬來。
丁氏見陸雲鴻和王秀不來,那邊有死人她不敢去,便悄悄對陳安邦道:「你去看看,若是不能幫忙,快叫他們回來。」
「陸家雖然不怕擔官司,可我們陳家還要在木瀆立足呢。」
陳安邦不滿繼母對人命漠視,但也知道她說的不無道理,當即便往前去。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