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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秀道:「胡說,這分明是殿下送給我的。」
「是嗎?」陸雲鴻顯得很疑惑。
長公主在一旁道:「又裝。」
「我真是受不了陸雲鴻了,他只怕眼睛瞎了也要牢牢扣住阿秀的手。」
眾人大笑。
陸欣和看見了畫,也是稀罕得不行。
但現在她看見爹娘一時半刻是沒空了,連忙連忙招呼裴善和徐言心入廳堂去,讓下人給他們奉茶,送熏籠驅散寒意。
末了不忘道:「別管我爹了,他一向都是這樣的。」
「我們安心地坐著,一會我娘哄好了,他們就自己來了。」
眾人心照不宣,笑著附和。
裴善和徐言心送的禮物太多,王秀要查看一下,生怕兩個孩子一下子沒有了銀錢傍身,日子拮据。
陸雲鴻也想知道,那些畫的原稿在不在,不在的話,他要去裴善那裡要回來。
好在最後在箱子裡找到,足足兩大箱,陸雲鴻氣死了,怎麼這麼能畫?
看到當初給裴善的政務不夠多了,早知道忙死他算了?
讓他偷偷想搬走,被王秀逮了個正著。
情急之下還閃了腰,王秀都不想理他了,怎麼這麼能作?
但到底還是心疼他,扶他躺在羅漢床上,又拿藥酒給他揉。
一邊揉,一邊拍打著他的膀子道:「都多大年紀了,快五十了,還不消停!」
陸雲鴻犟著嘴道:「還沒到呢!」
王秀笑了:「爭這個一歲兩歲的,有意義嗎?」
陸雲鴻大聲道:「有!」
下一瞬,哎呦一聲,老實了。
王秀:「……」
正廳這邊,計雲蔚湊到裴善的面前,小聲地問:「你看……」
裴善道:「沒有給你們做。」
計雲蔚:「……」
長公主不解道:「你為什麼喜歡自取其辱呢?」
計雲蔚:「……」
「我以為我們感情好,不行嗎?」
長公主:「……」
裴善笑著道:「沒有錢做緙絲的了,不過有畫,晚些給你們送去。」
計雲蔚眼眸一亮,險些蹦起來。
長公主也十分意外,開心道:「裴善,你也太好了吧。」
裴善靦腆道:「殿下謬讚了。」
長公主道:「我說真的,從我們見你到現在,就沒有看見你不好的時候。」
裴善道:「也有的,只是殿下的注意力都在駙馬的身上。」
計雲蔚表示很開心。
長公主道:「你說錯了,是駙馬的注意力在我身上,我的注意力都在你們小年輕的身上。」
計雲蔚:「……」
今天是專門虐他的嗎?
趙臨笑著道:「行了,你們別圍著裴善說話了,讓他們夫妻先歇一歇吧。」
「京城怎麼樣了?」
裴善道:「一路急著趕路,消息恐怕還沒有邸報上說的多。」
趙臨想了想也是,便道:「怎麼不帶你兒子一起來?」
裴善道:「路途顛簸,都是處理我的事,就不勞煩孩子了。」
趙臨簡直無話可說,裴善這行事風格,讓人捉摸不透。在外人眼裡最在乎的兒子,在他眼裡就像是平等相處的朋友一樣,他並不會過多干涉。
徐言心則解釋道:「趕路的時候遇見露面結冰,馬車都不好走,幸虧沒有帶。那孩子自從出生以後,眾星捧月的,沒有吃過什麼苦,怕是來在半路都想回去了。」
「意志堅定,趕路都不一樣。」趙臨說,摸了摸臉上的凍瘡,也才剛剛好。
裴善道:「是我著急了。」
趙臨道:「哪裡,是我們慢悠悠的想挨凍。」
此言一出,大家都笑了。
王秀趕回來,讓大家去廂房裡用晚膳,因為廂房裡有暖炕,大家可以自在些。
廳堂到底冷了,怕喝酒了身體熱,吹了冷風又生病。
馬上就過年了,她不想給他們看病。
招呼眾人往廂房去,王秀拉住徐言心在後面,等他們走了才問道:「怎麼花這麼多錢,你們還要給念恩準備聘禮呢。」
徐言心笑著道:「那還早呢,再說了我的嫁妝都沒動,到時候都要留給他的。」
王秀道:「那把裴善的積蓄花光也不行啊,我一會補給你。」
徐言心連忙道:「師娘,不用了,裴善也不會要的。」
王秀著急道:「所以我才偷偷找你說啊。」
裴善折返回來,說道:「師娘,我還有積蓄。」
王秀嚇了一跳,訕訕道:「你這孩子,你怎麼還回來了?」
裴善上前攙扶她道:「走吧,我們去用膳。錢的事情不要說了,再說我去賣畫!」
王秀:「……」
這簡直就是她的死穴!
王秀果斷閉嘴了,半句都不敢提。
徐言心偷偷給裴善豎起大拇指。
裴善垂眸,笑意在眼底緩緩流動。
眾人都落坐,他師父也來了,不過坐姿略微僵硬。
裴善看出來了,去給他拿了一個軟枕。
陸雲鴻看了他一眼,遲疑地接了過去。
長公主笑著道:「我們裴善真細心。」
話落又問王秀道:「你當年在哪裡撿的,明天帶我去看看,我也撿一個。」
王秀笑著道:「撿?我可是花了錢的!」<h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