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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秀微微笑著,心想在這盛世下,入目一片清明。
而心間流淌的暖意,宛如這陽光下的花朵,孕育出無限芬芳。
……
「懷孕了?」
「怎麼會這麼不小心?」
長公主看著上門來的燕陽郡主,本以為是來閒聊的,誰知道竟然是有了身孕?
眼下阿秀剛剛出京,天氣這麼炎熱,也不敢讓她來回跑,萬一中暑了怎麼辦?
長公主命人叫來府醫,診脈後府醫點了點頭,說道:「已一月有餘。」
長公主面色冷肅,叮囑府醫後,便讓他退下了。
她問著燕陽郡主道:「你準備怎麼辦?」
燕陽郡主抿了抿唇,嘆了口氣道:「肯定是不能要的,我剛發現就來找長姐了,但我也不想讓高鮮知道,還有我娘。」
長公主蹙了蹙眉,察覺不對,當即問道:「什麼意思,這孩子不是高鮮的?」
燕陽郡主羞紅了臉,連忙解釋道:「長姐說什麼呢?孩子肯定是高鮮的,我不想讓他知道,是怕他勸我生下來,還有我娘也是。他們之前都旁敲側擊地問過我,身體是不是沒事了?還問可以懷了嗎?」
「不說我身體的原因,我也不想生了。我現在就想那個妾室能生下兒子就好了,反正我能當親生的養!」
長公主一聽就明白了,可她很快就否定道:「你別想了,你娘肯定不會同意的。先不說是為了高家的家產,就是為你自己,為了盈盈,她也希望你能再生一個兒子。」
「阿秀之前強調過,不滿三年,你不能要孩子的。現在才一年半都不到,肯定是不能生下來。但是我也不敢叫府醫給你開藥,你先回去別聲張,過兩天我去邀請你一起去莊上,到時候再從長計議!」
燕陽郡主點了點頭,她也是這樣想的。
臨別前,她拉住長公主的手道:「謝謝長姐,如果不是你,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」
長公主嘆道:「你以後也要注意啊,這樣下去怎麼能行?」
「對了,我知道你姐夫有一種藥,男子用的,你看……」
燕陽郡主暗自竊喜,卻面露擔憂道:「可高鮮願意吃嗎?」
長公主沒好氣道:「你管他願不願意,你放在羹湯里給他喝下去不就行了,這種事情你不說,他怎麼會知道?」
燕陽郡主沒有做過這種事情,還是有點擔心。
長公主繼續道:「他都不知道心疼你,你還為他想那麼多呢?你可真笨,真要換了別人,高鮮怎麼死都不知道!」
燕陽郡主被說得臉紅,很快就點了點頭道:「我知道了長姐,我會想辦法給他吃下去的。」
長公主聞言,這才鬆了口氣道:「你呀你,不能太傻了。兩口子過日子又怎麼樣,如果他對你不好,你又何必顧及他?」
「你要知道,夫妻間要有敬有情,才有舍與不舍。否則的話,對付他的法子不要太多,單看你想不想學了。」
想到高鮮最近的所作所為,燕陽郡主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。
要不是高鮮毫無節制,不敢去找通房和姨娘,就一個勁地折騰她,她也不會懷上這個孩子。
而且之前她問高鮮,要是這麼頻繁懷上了怎麼辦?高鮮竟然讓她生下來?
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,她感覺自己的命都不是命,那一刻的心,冰冷異常。
現在面臨選擇,她卻只能一個人承受,心裡越發不忿。
看來長姐說的對,一個都不珍惜她,不好好對待她的男人,有什麼好顧及的?
第824章 那是他們眼瞎
皇宮裡,太子正看著枯燥的摺子發呆。
裴善來的時候,他像是看見救星一樣,一下子從桌案里起身,跑了出來。
他衝到裴善的面前道:「你可算來了,你都不知道那些摺子有多無聊,光是請安的就有二十幾道,還有一半是拐彎抹角告密的,有些要發去刑部,有些要發去大理寺,有些要發去通政司。然後如果他們管不著的,還要發回來給我,由我再發出去……」
「裴善啊,我從來沒有想到,他們會這麼的冗長和繁瑣,無聊透頂!」
裴善道:「正因為這些奏摺不要緊,才送到殿下這裡,如果是要緊的,比如軍需急情,江南災害,西南匪盜等等,耽擱不得,會奏加急報,由內閣和皇上親自處理。」
「但殿下切莫覺得,這些奏摺不急不緩,或者無聊就掉以輕心。古人常以藏頭詩,首字謎,燈謎等傳遞情報,或是被困,或是不能宣之於口的,都藏在其中。看千篇奏摺,或許無一要緊,但漏掉那萬分之一,則可能禍及百姓。」
「當年在青山寺下,殿下交的那群朋友還記得嗎?倘若是他們受難,殿下是否能無動於衷呢?」
太子已經動容,可還是犟著嘴道:「可是真的太無聊了,不信你看嘛?好多都是叩請聖安,幾月幾日,設香案,叩謝聖恩。」
裴善摸了摸太子的額頭,寵溺中透著一絲好笑。
太子臉紅紅的,反倒不好意思了。
裴善把帶來的畫冊遞給他,說道:「看看吧。」
太子連忙接過去,發現是一本蒲公英的畫冊。
隨風起舞的蒲公英,飛翔在半空中,而不遠處是向日葵和飛鳥,陽光下,他仿佛都聞到了一陣芬芳,捧著畫冊細細摩挲,愛不釋手道:「你怎麼想起要畫這個?」<hr>